午时之前,人陆陆续续的来齐了。
岑从椅子上起来,他大步往前走去,走了两步又回头朝宋瑶枝看去。
“你跟朕一起走,走朕身边。”岑道。
宋瑶枝心一颤,立刻道:“陛下,这不合适吧。”
她与岑并肩同行,这传出去算什么?
只有皇后才配跟皇帝并肩同行吧。
岑道:“你是神女,自当与朕同行,这合乎礼数。”
福林闻言立刻朝宋瑶枝做了个请的姿势,“宋姑娘,请。”
周围的人不敢直接看向他们,但众人时不时地偷瞥依旧很是明显。
宋瑶枝被架到了这个位置上,再抗拒反倒会引起非议,不如大大方方的上前跟岑同行。
宋瑶枝想通之后,举步便走到岑身边。
两人并肩而立,岑眉眼间染上一抹笑。
“走吧。”他道。
宋瑶枝点头,在众人的注视之下,跟着他一同朝前方的祭坛上走去。
萧子骞站在众人之中,看着并肩而行的两人,眉心紧皱,双拳紧攥。
今日宋瑶枝的穿着打扮就像是岑的皇后,他们二人站在一处,便是让他这个宋瑶枝的夫君都觉得般配。
更遑论旁人。
宋瑶枝跟岑站到祭坛上后,岑的目光扫过坛下众人,他冷声开口道:“既然吉时将到,就将荣皇叔请上来吧,今日是替晖朝百姓祭天祈福,荣皇叔不在也不像话。”
他这话一出,坛下众人都惊了一跳。
荣皇叔?莫不是南越十三州的荣亲王?
人群之中的岑烨无疑是最诧异的那个。
只见一队护卫将荣亲王送了出来。
荣亲王双手绑着麻绳,身形踉跄,面色狼狈。
岑烨看到荣亲王这样,立刻变了脸色。
“皇叔,好久不见。”岑高高在上地看着荣亲王岑慕名。
荣亲王如今虽已年过半百,但仅从外表看来,他半点不显老气,反倒面容俊朗,气质儒雅,在宋瑶枝看来,这搁在现代,怎么说都得是个魅力大叔。
即便此刻他狼狈落魄,他神色也是不慌不忙,抬着眼看向岑:“好侄儿,真是好久不见。没想到一别多年,你就给皇叔送了这么一份大礼。”荣亲王抬了抬被捆绑着的双手。
岑笑道:“若不出此下策,如何能请来皇叔。”
“陛下,你这是干什么?怎可如此对待荣亲王?还不赶紧给你皇叔松绑。”也在祭天大典之中的靖亲王看到这一幕立刻道。
岑漫不经心道:“靖皇叔不必着急,这绑当然是会松的,不过不是现在。”
他负手而立,目光落到江向南身上,笑着道,“朕千里迢迢地将荣皇叔从南越请到京城,除了祭天之事,也是为了一桩关乎晖朝国运的旧事,希望皇叔能在今日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江向南听到这话,眉心狠蹙一下。
岑道:“当年淮水一战,江家满门皆被匈奴坑杀于淮水乱石林,当时朝廷无一人前去支援,无一旦粮草送到淮水,此事想必大家都还记得吧?也是从淮水一战后,我晖朝国运一年不如一年,年年灾害不断,各地百姓苦不堪言。”
他的目光扫向吏部兵部户部的人,道,“当年先皇不止一次说要彻查此案,可总是因为不同的原因被阻拦下来,最终不了了之。今日为了我晖朝的未来,朕不得不重提此案,势要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荣亲王在下面发出一声冷笑:“陛下要查淮水一案,与本王又有何关系?”
岑也笑,他道:“吏部隋卓,户部楼宣,镇国公陈发,这些难道不都是皇叔你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