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以为带男友张凌霄回家见母亲,会是一场温馨的家庭聚餐。却没想到,当母亲端出那盘香气扑鼻的红烧肉时,一切都变了。张凌霄只吃了两口,就突然捂住嘴,脸色煞白地说：这肉里有安眠药。母亲的脸瞬间惨白如纸,而他的下一句话更是让我如坠冰窟：我妈当年就是用这招毒死我爸的,味道一模一样。当我颤抖着打开冰箱,看到那瓶标着降压药的小瓶子时,我才意识到,我可能从来不认识眼前这个叫我二十年妈妈的女人。
第一章
雨薇,快把凌霄带进来,妈妈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肉。
母亲韩秀兰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温暖得像春日的阳光。我拉着张凌霄的手走进客厅,心情前所未有的紧张。
这是我第一次带男朋友回家。
二十五岁的我,终于有了想要介绍给母亲的人。张凌霄比我大三岁,在一家贸易公司做销售经理,温文尔雅,待人真诚。我们交往了半年,感情稳定,是时候见家长了。
妈,这是凌霄。我有些羞涩地介绍道。
张凌霄很有礼貌地鞠躬：阿姨好,初次见面,给您添麻烦了。
哎呀,什么添麻烦,雨薇能找到这么好的男朋友,妈妈高兴还来不及呢。母亲从厨房探出头来,满脸笑容,凌霄是吧快坐快坐,马上就能吃饭了。
我偷偷观察张凌霄的表情,他似乎在打量着房子的布局。这套三室一厅的房子是母亲和继父王国强一起买的,装修简洁温馨,到处都透着家的温暖。
你们继父呢张凌霄问道。
出差了,下周才回来。我解释道,他是做建材生意的,经常要出差。
张凌霄点点头,神情有些复杂。
不一会儿,母亲端出一盘红烧肉,肉色红亮,香气扑鼻。这确实是我从小到大最爱的菜,每次回家,母亲都会做给我吃。
来来来,都别客气。母亲热情地招呼着,凌霄,快尝尝阿姨的手艺。
她亲自给张凌霄夹了一块肉,放在他碗里。
张凌霄礼貌地道谢,夹起肉放进嘴里。第一口,他的表情还很正常。第二口,他的眉头轻微皱起。
然后,他突然放下筷子,捂住了嘴。
怎么了不好吃吗我关心地问。
张凌霄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他看向母亲,声音有些颤抖：阿姨,这肉里面是不是放了什么特殊的调料
母亲的笑容僵在脸上：什么特殊调料就是正常的调料啊,生抽老抽料酒什么的。
不对。张凌霄站起身来,他的声音变得严厉,这肉里有安眠药。
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我惊讶地看着张凌霄：你在说什么安眠药怎么可能
母亲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的手在微微颤抖：你...你胡说什么什么安眠药
张凌霄直视着母亲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妈当年就是用这招毒死我爸的,味道一模一样。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让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母亲更是脸色惨白,身体摇摇欲坠,差点倒在地上。
凌霄,你在说什么我妈怎么可能...这不可能...我结结巴巴地说道,完全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张凌霄走到我身边,轻抚我的肩膀：雨薇,我知道这很难接受,但是这个味道我永远不会忘记。二十年前,我父亲就是这样被毒死的。
我看向母亲,她的眼神开始闪躲,不敢与我对视。
妈,告诉我,凌霄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我的声音在颤抖。
母亲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这时,张凌霄走向厨房：不如我们去看看冰箱里有什么。
不要！母亲突然尖叫一声,想要阻止,但已经晚了。
张凌霄已经打开了冰箱。
在冷冻室的角落里,他取出了一个小玻璃瓶,上面贴着标签：降压药。
这是给我继父吃的药我问道,声音已经在发抖。
张凌霄看着瓶子,冷笑一声：降压药你继父有高血压吗
我摇摇头：他身体一直很好,从来没听说过有高血压。
母亲瘫坐在沙发上,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
第二章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我看着手中那个标着降压药的小瓶子,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这个我叫了二十年妈妈的女人,难道真的是一个杀手
妈,你说话啊！我几乎是在咆哮,告诉我这都是误会！
母亲韩秀兰依然坐在沙发上,低着头,肩膀在轻微颤抖。良久,她才抬起头,眼中满是泪水：雨薇,妈妈...妈妈是爱你的。
爱我我笑得很苦涩,如果你真的爱我,就不会让我带男朋友回来看到这一幕！
张凌霄将那个小瓶子放在茶几上,坐在我身边：雨薇,冷静一点。
冷静我转头看着他,你告诉我怎么冷静你说我妈用安眠药毒死了你父亲,现在又要毒死我继父,你让我怎么冷静
张凌霄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因为她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
这句话让母亲的身体狠狠一震。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问道。
张凌霄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夜色：我父亲张建国,二十年前死在这个城市。当时警方的结论是心脏病突发,但我一直怀疑不是。
他转过身,看着母亲：直到今天,我才确信我的怀疑是对的。
母亲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得可怕：你...你是张建国的儿子
是的。张凌霄的声音很平静,但眼中有着深深的恨意,我是那个七岁就失去父亲的孩子。
我感觉自己的大脑要爆炸了：等等,等等,你们认识
母亲和张凌霄对视着,空气中满是说不出的紧张。
我们不只是认识。张凌霄缓缓说道,二十年前,韩秀兰是我父亲的情人。
这句话如同重磅炸弹,炸得我头晕目眩。
什么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母亲痛苦地闭上眼睛：凌霄,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过去张凌霄冷笑,我父亲死的那天晚上,是你陪他吃的最后一顿饭。他回到家后就说胸闷气短,然后就再也没醒过来。
我看着母亲,希望她能否认这一切,但她只是在哭泣。
所以,你接近我是为了复仇我问张凌霄,声音已经嘶哑。
张凌霄转过身看着我,眼神复杂：最开始,是的。
这个答案让我如坠冰窟。这半年的恋爱,这半年的温柔甜蜜,原来都是假的。我不过是他复仇计划中的一个工具。
但是后来...张凌霄想要解释,被我打断了。
不用解释了。我站起身,你们都给我出去,我想一个人静静。
雨薇...母亲想要拉我的手,被我甩开了。
别碰我！我歇斯底里地喊道,我现在不知道该相信谁,也不知道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张凌霄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但是有些真相,你必须知道。
什么真相
你的生父,不是病死的。
母亲猛地抬起头：不要说了！
但张凌霄没有停止：他也是被人毒死的。
我感觉自己站不稳了,跌坐在沙发上。
生父我的生父十五年前就因为肝病去世了,那时候我才十岁。母亲独自抚养我长大,直到五年前遇到继父王国强,才重新组建了家庭。
你在胡说什么我爸是生病死的！
张凌霄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文件：这是我花了很多年时间搜集的资料。你父亲韩志明的死亡证明书上写的是肝衰竭,但是你知道吗他死前一个月刚做过体检,肝功能完全正常。
我接过文件,手在颤抖。这确实是父亲的体检报告,上面的数值都在正常范围内。
这不能说明什么...也许...我想要为母亲辩护,却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理由。
母亲突然站起身：够了！都够了！
她的眼中不再有泪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可怕的冷静。
是,你们说得都对。我杀了他们。
第三章
母亲韩秀兰的话让整个房间陷入了死寂。
她站在客厅中央,脸上的表情从痛苦变成了一种诡异的平静。那个曾经温柔慈爱的母亲,此刻看起来如此陌生。
妈...我的声音在颤抖,你在说什么
我说,我杀了他们。母亲重复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解脱,你父亲韩志明,还有张建国,都是我杀的。
张凌霄的手握成了拳头,青筋暴起：为什么
母亲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愧疚：因为他们都想离开我。
我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停止跳动了。这个女人,这个我叫了二十五年妈妈的女人,竟然真的是个杀手。
你父亲韩志明,母亲看向我,在你十岁那年,他想要和我离婚,说是遇到了真爱。我怎么能让他离开你还这么小,我们的家怎么能散
所以你就杀了他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在说什么。
我只是在他的酒里放了一点慢性毒药。母亲说得云淡风轻,仿佛在谈论天气,医院的医生说是肝衰竭,没人怀疑什么。
张凌霄的声音在颤抖：那我父亲呢
张建国那个混蛋,和我在一起三年,居然说要回去和他前妻复合。母亲冷笑道,我给了他三年最美好的时光,他居然想要抛弃我
所以你在他吃的红烧肉里放了安眠药
不止是安眠药。母亲纠正道,还有其他的东西。安眠药只是让他失去意识,真正要他命的是氰化物。
我感觉自己要吐了。这个女人不是我的母亲,她是个恶魔。
那王国强呢张凌霄指着茶几上的药瓶,你也要杀了他
母亲的表情变得更加扭曲：他最近总是说要去外地发展,想让我和他一起走。但是雨薇在这里,我怎么能离开所以...
所以你准备毒死他我站起身,恶心得几乎要晕倒。
我只是不想失去任何人。母亲的声音变得尖锐,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我们的家！
保护张凌霄冷笑,你这叫保护你这是在毁掉一切！
母亲突然变得歇斯底里：你懂什么你一个从小没有母亲的孩子懂什么我不允许任何人破坏我的家庭！
没有母亲张凌霄的表情变得复杂,我母亲是因为什么死的,你知道吗
这句话让母亲愣住了。
她是因为我父亲的死而自杀的。张凌霄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像刀子一样锋利,她无法承受失去丈夫的痛苦,在我十岁那年跳楼死了。
我惊讶地看着张凌霄。这半年来,他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他的身世如此悲惨。
所以,你不只杀了我父亲,还害死了我母亲。张凌霄步步逼近,你毁了我的整个家庭。
母亲开始后退：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会这样...
现在你知道了。张凌霄掏出手机,我要报警。
不要！母亲突然扑过来想要抢夺手机,求你不要报警！雨薇还需要我！
雨薇不需要一个杀人犯做母亲！张凌霄躲开她的手。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
我们三个人都愣住了。
老婆,我回来了！王国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母亲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怎么提前回来了
门被打开了,王国强拖着行李箱走了进来。他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身材微胖,总是笑呵呵的。这五年来,他对我们母女很好,我一直把他当作父亲看待。
雨薇也在家啊。王国强笑着说道,然后看到张凌霄,这位是
我是雨薇的男朋友。张凌霄说道,但他的眼神一直盯着母亲。
王国强放下行李,走向母亲：老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生病了吗
母亲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没事,就是有点累。
王国强关心地摸了摸她的额头：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我看着这个善良的男人,心中五味杂陈。他根本不知道,眼前这个他深爱着的女人,正准备毒杀他。
王叔叔。我叫住他,你...你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王国强奇怪地看着我：身体挺好的啊,怎么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真相。要怎么告诉一个男人,他的妻子想要毒杀他
张凌霄看出了我的犹豫,直接开口：王先生,您最好立刻离开这里。
为什么王国强更加困惑了。
因为你的妻子想要毒死你。
第四章
王国强愣愣地看着张凌霄,仿佛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
什么你说什么他转头看向母亲,秀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母亲的身体在颤抖,她知道一切都已经暴露了。
张凌霄走到茶几旁,拿起那个小药瓶：王先生,您看看这个。
王国强接过药瓶,看着上面的标签：降压药我没有高血压啊,这是谁的药
这是你妻子为你准备的。张凌霄冷静地说道,里面不是降压药,是毒药。
王国强的脸色瞬间变了：你在胡说什么秀兰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他看向母亲,希望得到否认,但母亲只是低着头,什么都没说。
秀兰,你说话啊！告诉他们这都是误会！王国强的声音在颤抖。
母亲慢慢抬起头,眼中满含泪水：国强,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让王国强如遭雷击。他后退了几步,跌坐在沙发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哪里对不起你了
你说要去外地发展,要我跟你一起走。母亲的声音很轻,但是雨薇在这里,她是我的一切,我不能离开她。
那我们就不去了！王国强急忙说道,我可以不去外地,我们就在这里生活！
但是你心里已经有了这个想法。母亲摇摇头,总有一天,你会想要离开的。
所以你就要毒死我王国强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秀兰,我们结婚五年了,我以为你了解我！
我了解你,也了解所有的男人。母亲的声音变得冰冷,你们都是一样的,都会离开。
张凌霄走到王国强身边：王先生,她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您知道她的前夫是怎么死的吗
王国强看向我：雨薇,你父亲不是生病去世的吗
我痛苦地闭上眼睛：王叔叔,我刚刚才知道...我爸是被...被她毒死的。
王国强整个人都崩溃了。他看着母亲,眼中满是不敢置信和恐惧：秀兰,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母亲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让人毛骨悚然：我是什么人我是一个不允许任何人离开我的女人。
她站起身,走向厨房：既然都已经暴露了,那就没必要再隐瞒什么了。
你要干什么张凌霄警觉地跟在她身后。
母亲打开厨房的抽屉,取出一把菜刀：我不会让你们任何人离开这个家的。
王国强惊恐地站起身：秀兰,你冷静一点！放下刀！
冷静母亲转过身,眼中满是疯狂,我已经冷静了二十年了！
她挥舞着菜刀,朝我们走来。
张凌霄立刻挡在我和王国强前面：雨薇,报警！
我颤抖着掏出手机,但手抖得根本拨不出号码。
妈,你放下刀,我们可以好好谈谈。我哭着说道。
谈什么母亲冷笑,谈你们怎么离开我谈你们怎么毁掉这个家
张凌霄慢慢后退,拉着我和王国强往门口移动：韩秀兰,你已经疯了。
是的,我疯了。母亲承认道,从你父亲想要离开我的那一刻起,我就疯了。
就在这时,王国强突然从张凌霄身后冲了出去：秀兰,如果你真的爱这个家,就不要伤害雨薇！
他张开双臂挡在母亲面前：你要杀就杀我,不要伤害孩子！
母亲看着眼前这个为了保护我而不惜牺牲自己的男人,手中的刀停在了半空中。
国强...她的声音在颤抖。
这五年来,我真心爱着你和雨薇。王国强的眼中含着泪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这个家,就算要去外地发展,我也希望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
母亲的手开始颤抖：你...你不会离开我
不会,永远不会。王国强坚定地说道,但是你现在这样,我害怕你,雨薇也害怕你。
母亲看向我,看到我眼中的恐惧,她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雨薇...妈妈吓到你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女人杀了我的父亲,杀了张凌霄的父亲,还差点杀了王国强,但她确实养育了我二十五年。
妈,我需要时间来理解这一切。我艰难地说道。
母亲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你也要离开我,是不是
不等我回答,她突然将刀刃对准了自己的胸口。
不！我和王国强同时喊道。
但已经晚了。
第五章
血,满地都是血。
母亲倒在厨房的地板上,菜刀掉在一旁,鲜血从她的胸口汩汩流出。
秀兰！王国强跪在她身边,用力按住她的伤口,快！快打120！
我呆呆地站在那里,完全反应不过来。这个曾经温柔慈爱的女人,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张凌霄抢过我的手机,迅速拨打了急救电话。
喂,120吗有人受伤了,地址是...请快一点！
母亲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她用微弱的声音说道：雨薇...过来...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她身边跪下。
妈...你为什么要这样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
因为...因为我不能失去你们...母亲的声音越来越轻,我这一生...最怕的就是被人抛弃...
王国强紧紧握住她的手：秀兰,你不会失去我们的,你要坚持住！
国强...对不起...我差点...差点害了你...
别说这些了,救护车马上就到！
母亲转头看向张凌霄：凌霄...对不起...我杀了你的父母...我知道...你恨我...
张凌霄的表情很复杂,他沉默了很久才说道：我确实恨你,但是我不希望你死。
你...你还会...娶雨薇吗
这个问题让空气瞬间凝固了。
我看向张凌霄,他的眼神闪烁,似乎在犹豫什么。
妈,别说这些了。我打断她,你要好好活着,我们以后再慢慢解决这些问题。
救护车的声音终于响起,医护人员冲进屋里,迅速将母亲抬上担架。
在医院里,我们焦急地等待着手术结果。王国强坐在椅子上,双手捂着脸,不停地自责：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提起要去外地的事情,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些...
不是你的错。我安慰他,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
张凌霄一直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夜景。我走到他身边：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复仇真的有意义吗他转过头看着我,我花了二十年的时间寻找真相,想要为我父母报仇,但是现在...
现在你后悔了吗
我不知道。张凌霄叹了口气,看到她那个样子,我突然觉得恨意好像没有那么重要了。
手术室的灯灭了,医生走了出来。
手术很成功,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医生说道,但是她的精神状态需要专业的治疗。
我松了一口气,至少她还活着。
雨薇。张凌霄拉住我的手,我们需要谈谈。
我们走到医院的天台上,夜风很凉,吹得人清醒。
你是想和我分手吗我直接问道。
张凌霄沉默了很久：你会原谅我吗
原谅你什么
原谅我接近你的目的不纯。他看着我,眼中满是愧疚,最开始,我确实是想利用你来接近你母亲,想要找到她杀害我父亲的证据。
这个答案虽然我已经猜到了,但听到他亲口说出来,心还是会痛。
但是后来呢我问道,这半年来,你对我的感情是真的吗
张凌霄紧紧握住我的手：是真的。当我真正了解你之后,我发现我爱上了你。你善良、纯真、美好,和你母亲完全不同。
所以
所以我很矛盾。他痛苦地说道,我爱你,但是我没办法忘记仇恨。
我看着这个曾经让我深爱着的男人,心中五味杂陈。
那你现在想怎么办
我想...我想报警。张凌霄艰难地说道,你母亲杀了人,这是事实。她必须为自己的行为承担责任。
我知道他是对的,但心里还是很难接受。
如果你报警,我们之间就真的结束了。我平静地说道。
张凌霄的身体震了一下：雨薇...
我不怪你,真的。我强忍着眼泪,你有权利为你的父母讨回公道。但是我也有义务保护我的母亲,哪怕她做了错事。
你要包庇她吗
我不是要包庇她,我只是希望她能接受治疗。我说道,她显然有严重的精神问题,需要的是医生,不是监狱。
张凌霄转身背对着我：你知道吗如果不是因为爱你,我今晚就会直接掐死她。
这句话让我心中一寒。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张凌霄久久没有回答,最后他缓缓转过身：给我一些时间,让我想想。
我们回到病房,母亲已经醒了。她虚弱地躺在床上,看到我们进来,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雨薇...你还愿意叫我妈妈吗她的声音很轻。
我走到她床边,看着这个养育了我二十五年的女人。无论她做了什么,她终究是我的母亲。
妈,你好好休息。
听到我叫她妈妈,她的眼中流下了泪水。
第六章
母亲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星期。
这一个星期里,我每天都来看她,但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非常微妙。她不再是那个温柔慈爱的母亲,我也不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女儿。
王国强也经常来医院,他对母亲的态度很复杂,既害怕又心疼。
她确实有严重的依恋性人格障碍。心理医生这样告诉我们,这种病人极度害怕被抛弃,会采用极端手段来防止身边的人离开。
那能治好吗王国强问道。
需要长期的心理治疗和药物辅助。医生说道,但是首先,她必须认识到自己的行为是错误的。
张凌霄这一周都没有出现。我知道他在纠结要不要报警的事情。
终于,在母亲出院的那一天,他出现了。
雨薇,我想好了。他找到我,我决定不报警。
我惊讶地看着他：为什么
因为我意识到,仇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张凌霄的眼神很平静,我父母已经死了,就算把你母亲送进监狱,也不能让他们复活。
那你...
我会离开这个城市。他打断我,去一个新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我的心猛地一沉：那我们呢
张凌霄看着我,眼中满是不舍：雨薇,我爱你,但是每次看到你的脸,我就会想起你母亲杀害我父母的事情。这不公平,对你也不公平,对我也不公平。
我明白他的意思。这份感情背负着太多的仇恨和痛苦,无法继续下去。
我理解。我强忍着眼泪,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
这么急
我怕如果再待下去,我会改变主意。张凌霄伸手想要抚摸我的脸,但最终还是收了回去,雨薇,忘了我吧。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坐在阳台上哭了很久。
王国强走过来,递给我一杯热茶：孩子,别太难过了。
王叔叔,我是不是很自私我哭着问道,为了保护妈妈,我放弃了凌霄。
你没有放弃他,是他选择离开的。王国强坐在我身边,而且你保护你母亲是对的,她虽然犯了错,但她确实需要帮助。
那你呢你还愿意和妈妈在一起吗
王国强沉默了很久：说不害怕是假的,但是...我爱她,我想帮助她。
你真的很好。我哽咽道。
其实,你母亲并不是天生的恶人。王国强轻叹道,她只是太害怕失去了。这五年来,我看得出来她有多爱你,有多爱这个家。
第二天,张凌霄真的走了。
他没有和我告别,只是给我发了一条短信：雨薇,谢谢你让我知道什么是爱。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阿姨。愿你幸福。
母亲出院回到家后,我们开始了新的生活。
她接受心理治疗,服用药物,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王国强放弃了去外地发展的计划,专心陪伴她治疗。
我也辞掉了工作,在家陪伴他们。
雨薇,妈妈对不起你。有一天,母亲突然这样对我说,如果不是我,你和凌霄就不会分开。
妈,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握住她的手,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要好好治疗。
我会的。母亲点点头,我会努力变好,我不想再伤害任何人了。
半年后,母亲的病情有了很大的好转。她学会了控制自己的占有欲,也学会了信任身边的人。
王国强重新提起了去外地发展的事情,但这次母亲没有反对。
如果你觉得那对你的事业有帮助,我们就去。她平静地说道,雨薇已经长大了,她有自己的生活。
那一刻,我知道母亲真的变了。
至于张凌霄,我再也没有见过他。偶尔在网上看到一些消息,知道他在另一个城市过得很好,有了新的工作,新的生活。
我为他感到高兴,真的。
两年后,我遇到了现在的丈夫。他叫李明轩,是个温和善良的男人。当我告诉他我家庭的复杂情况时,他没有害怕,而是说愿意和我一起面对。
结婚的时候,母亲和王国强已经搬到了外地。他们的感情很好,母亲也彻底摆脱了病态的占有欲。
雨薇,妈妈这辈子做过很多错事,但是有一件事我从来不后悔。母亲在我的婚礼上这样说道。
什么事
生了你,养了你。她的眼中满是慈爱,你是妈妈这辈子最大的骄傲。
第七章
五年过去了。
我和李明轩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取名叫李小雨。我们的生活平静而幸福,那些曾经的噩梦仿佛已经离我很远很远。
母亲和王国强在外地的生活也很好。母亲的心理治疗已经结束,她学会了如何处理人际关系,如何信任别人。王国强的生意也做得不错,他们正计划着退休后回来和我们一起生活。
直到那一天,我在商场里遇到了张凌霄。
五年不见,他变化很大。头发略显花白,脸上多了些皱纹,但依然很帅。他身边还牵着一个小男孩,大概四五岁的样子。
雨薇他看到我时明显愣了一下。
凌霄。我也很意外,你...回来了
嗯,工作调动。他的目光落在我怀里的小雨身上,这是你女儿
是的,小雨,今年两岁。我介绍道,然后看向他身边的小男孩,这是你儿子
张凌霄点点头：小宇,叫阿姨。
小男孩很礼貌地叫了声阿姨好。
我们站在商场里,气氛有些尴尬。五年前分别时的痛苦和不舍,此刻都化作了淡淡的感慨。
你...结婚了张凌霄问道。
嗯,三年前。我点点头,你呢
两年前。他的表情有些复杂,她叫王晓雯,是个很好的女人。
我们都沉默了。曾经相爱的两个人,如今都有了新的生活,新的家庭。时间确实是最好的良药,它能治愈一切伤痛。
你母亲...还好吗张凌霄小心地问道。
她很好。我说道,在外地生活,病也完全好了。
张凌霄点点头,似乎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爸爸,我想去玩那个。小宇拉着张凌霄的手,指着不远处的游乐场。
好,我们过去。张凌霄转头对我说,雨薇,我很高兴看到你过得这么好。
你也是。我真诚地说道。
就在他们要离开的时候,张凌霄突然回过头：雨薇,其实...我从来没有后悔过认识你。
这句话让我的眼眶瞬间湿润了。
我也是。我轻声回答。
那天晚上,我把遇到张凌霄的事情告诉了丈夫李明轩。
你心情怎么样他关心地问道。
很平静。我说道,有点感慨,但没有其他的情绪了。
李明轩拥抱了我：那就好。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现在我们有彼此,有小雨,这就足够了。
是的,这就足够了。
又过了一年,母亲和王国强回到了我们身边。
看到小雨的时候,母亲激动得哭了。
我的小外孙女,你真漂亮。她小心地抱着小雨,眼中满是慈爱。
小雨也很喜欢这个外婆,总是咯咯地笑。
雨薇,谢谢你。有一天晚上,母亲对我说道。
谢我什么
谢谢你没有抛弃我。母亲的眼中有泪光,那时候我做了那么多错事,你还是选择留在我身边,帮助我治疗。
妈,你是我的母亲,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抛弃你。我握住她的手。
我知道我永远无法弥补我犯下的错误。母亲说道,但是我会用余生来证明,我是真心悔改的。
我知道的,妈。
母亲看着在客厅里玩耍的小雨,温和地笑了：我要好好爱护这个小天使,绝对不会让她经历我们曾经经历的痛苦。
会的,我们都会保护她。
那一刻,我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虽然我和张凌霄没能走到最后,虽然我们的家庭经历了那么多的痛苦和磨难,但是最终,我们都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母亲学会了如何去爱而不占有,我学会了如何原谅和包容,我们都成长了。
这就是生活,不完美,但依然值得珍惜。
第八章
小雨三岁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那天我带她去公园玩,遇到了张凌霄的妻子王晓雯。
她是个很温柔的女人,三十出头的样子,和张凌霄站在一起很般配。她身边也带着小宇,两个孩子很快就玩在了一起。
你是雨薇吧王晓雯主动跟我打招呼,凌霄跟我提过你。
我有点惊讶：他跟你说过我
是的。王晓雯坐在我旁边的长椅上,他说你是个很好的女孩,如果没有家庭的那些复杂情况,你们可能会很幸福。
这话让我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还说,是你让他学会了宽恕。王晓雯继续说道,原本他内心充满了仇恨,但是因为遇到了你,他才明白仇恨解决不了问题。
我看着不远处正在玩滑梯的两个孩子,心中五味杂陈。
其实我很感谢你。王晓雯的话让我意外。
感谢我
是的。如果不是你,我遇到的可能是一个内心充满仇恨的男人。她微笑道,但是我遇到的张凌霄,是个温暖、宽容、善良的人。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女人居然在感谢她丈夫的前女友,这种胸怀让我敬佩。
你不介意他的过去吗我忍不住问道。
每个人都有过去。王晓雯很坦然,重要的是现在和未来。
我们聊了很久,发现彼此竟然很聊得来。她是个小学老师,性格温和,对孩子很有耐心。
如果可能的话,我们可以做朋友。临别时,她这样对我说,孩子们也玩得很好,以后可以经常一起玩。
回到家后,我把这件事告诉了李明轩。
她这样说,你怎么想他问道。
我觉得她是个很好的女人。我说道,能够这样坦然面对丈夫的过去,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做到的。
那你愿意和她做朋友吗
为什么不呢我笑道,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们现在都有了新的生活。
从那以后,我和王晓雯经常联系,偶尔会带着孩子们一起玩。张凌霄也会出现,但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尴尬,就像老朋友一样自然。
有一次,小雨生病了,我和李明轩都很着急。王晓雯知道后,主动过来帮忙照顾小雨,还给我们推荐了很好的儿科医生。
真的很谢谢你。我握着她的手说道。
不用客气,我们是朋友。她微笑着说。
那一刻,我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晓雯,你知道凌霄的父母是怎么去世的吗
王晓雯点点头：他都告诉我了。包括你母亲的事情。
你不害怕吗
害怕什么她疑惑地看着我。
害怕我母亲,害怕和我们来往会有危险。
王晓雯笑了：雨薇,你想太多了。你母亲现在不是已经完全康复了吗而且,错误是她过去犯下的,不是你的错。
这个女人的胸怀让我深深感动。
小雨的病很快就好了,王晓雯还特地买了礼物来看她。
阿姨,谢谢你。小雨奶声奶气地说道。
不用客气,小雨最乖了。王晓雯温柔地摸摸她的头。
看着这个场景,我心中充满了温暖。生活中的善意总是在不经意间出现,让人觉得这个世界还是美好的。
母亲知道我和张凌霄的妻子成了朋友后,很意外。
她...她不怪我吗母亲小心地问道。
她说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我回答道。
母亲沉默了很久,然后说：她是个好女人,配得上凌霄。
妈,你不要有心理负担。我安慰她,我们现在都过得很好,这就够了。
母亲点点头,但我看得出来,她心中依然有愧疚。
第九章
小雨五岁那年,发生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事情。
那天是小雨的生日,我们在家里办了一个小型的生日派对。王晓雯带着小宇也来了,还有一些其他的朋友。
正当我们准备切蛋糕的时候,门铃响了。
我去开门,发现是一个陌生的中年女人站在门外。她四十多岁的样子,穿着普通,表情有些紧张。
请问您找谁我问道。
我...我找韩秀兰。她的声音在颤抖。
我愣了一下。很少有人用母亲的全名来找她。
您是
我是...我是张建国的前妻。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让我瞬间僵在门口。
张建国的前妻那不就是张凌霄的母亲吗但是张凌霄明明说他母亲已经自杀了啊！
我呆呆地看着这个女人,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萍母亲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她显然听到了对话。
母亲走到门口,看到那个女人时,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你...你没死
我没死。那个叫李萍的女人说道,当年我只是假装自杀,其实我一直活着。
我的脑子完全乱了。如果张凌霄的母亲还活着,那他为什么说她自杀了
妈妈,怎么了小雨跑过来拉我的手。
小雨,你去找爸爸。我赶紧把女儿推回客厅。
客厅里的客人们都感觉到了异常,王晓雯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主动提出要先离开。
雨薇,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联系我。她临走前这样对我说。
等客人们都走后,李萍走进客厅,坐在母亲对面。
你这些年都躲在哪里母亲问道,声音在颤抖。
我去了南方,换了身份,重新开始生活。李萍回答道,我以为我可以忘记过去,但是我做不到。
那凌霄呢他知道你还活着吗我忍不住问道。
李萍摇摇头：他不知道。当年我离开的时候,他以为我死了。
这个消息让我震惊不已。张凌霄竟然不知道他母亲还活着,他这些年承受的痛苦该有多深
你为什么要假装自杀母亲问道。
李萍的眼中闪过痛苦：因为我受不了建国的死亡。我知道不是意外,我知道有人害死了他,但是我没有证据,也没有勇气去面对真相。
所以你就抛下儿子逃走了我有些愤怒,你知道凌霄这些年过得多辛苦吗
我知道,我对不起他。李萍哭了起来,但是我当时真的承受不了那种痛苦。
母亲看着她,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你现在回来是为了什么
我想见见我儿子。李萍擦干眼泪,我想告诉他真相,告诉他我还活着。
你知道他在这个城市
我雇佣了私人侦探找到了他。李萍点点头,我知道他结婚了,有了孩子,过得很好。但是我还是想见他一面。
我看着这两个女人,心中五味杂陈。一个是杀人犯,一个是抛弃孩子的母亲,她们都对张凌霄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你不能直接去见他。我说道,这会给他造成很大的冲击。
那你有什么建议吗李萍问道。
我想了想：让我先去告诉他你还活着的消息,给他一些时间来接受这个事实,然后再决定是否见面。
李萍点点头：好,我听你的。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李萍的出现彻底打乱了我们平静的生活,也将重新揭开那些本该埋葬的过去。
第二天,我去找了张凌霄。
我们约在一个咖啡厅见面,他以为我只是想聊聊孩子的事情。
凌霄,我有个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我深吸一口气,你的母亲还活着。
张凌霄手中的咖啡杯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你说什么他的脸色变得煞白。
你母亲李萍还活着,她昨天来找我了。我尽量保持冷静,她说当年是假装自杀,其实一直躲在南方生活。
张凌霄整个人都呆住了,他呆呆地坐在那里,仿佛失去了灵魂。
这不可能...她明明...我亲眼看到她跳楼的...他的声音在颤抖。
她说她想见你。我轻声说道。
张凌霄突然站起身,愤怒地拍桌子：不！我不见她！她已经死了,在我心中她早就死了！
咖啡厅里的其他客人都看向我们,我赶紧让他坐下。
凌霄,冷静一点。
你让我怎么冷静张凌霄的眼中满是痛苦,她抛弃了我二十多年,现在又突然出现,凭什么
我理解他的愤怒。任何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崩溃的。
也许...也许她有她的苦衷。我试图安慰他。
苦衷张凌霄冷笑,什么苦衷能让一个母亲抛弃自己的孩子
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确实,没有什么理由能够为李萍的行为开脱。
你告诉她,我不想见她。张凌霄站起身准备离开,在我心中,我没有母亲。
凌霄...我叫住他,至少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
张凌霄停下脚步,背对着我说道：雨薇,你不懂那种被最亲近的人抛弃的感觉。我花了二十多年才走出阴霾,我不想再经历一次。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咖啡厅。
第十章
张凌霄拒绝见他母亲的消息让李萍崩溃了。
她坐在我家的沙发上痛哭：我知道他恨我,我知道我不配做他的母亲。但是我真的很想见他一面,哪怕只是看看他过得好不好。
母亲坐在她对面,神情复杂：李萍,你当年为什么不相信我如果你相信我的话,也许建国就不会死了。
什么意思我疑惑地看着她们。
李萍擦干眼泪,缓缓说道：当年建国死后,秀兰主动来找过我,说她怀疑建国是被人谋杀的。
什么我更加困惑了。
母亲叹了口气：当时我确实怀疑建国不是自然死亡,因为他死前的状况很奇怪。我想和李萍一起去报警,但是她不相信我。
我以为是你杀了建国。李萍痛苦地说道,因为建国说过要回来和我复合,我以为你是因为嫉妒才杀了他。
所以你假装自杀,其实是为了躲避我母亲问道。
李萍点点头：我害怕你也会杀了我。
这个真相让我震惊不已。原来当年母亲并没有杀张凌霄的父亲,李萍是因为误会才逃走的。
那建国到底是怎么死的我问道。
这个我也想知道。母亲说道,这些年我一直在查这件事,但是没有结果。
李萍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建国死前不久,他的生意伙伴刘老板经常请他吃饭。
刘老板母亲皱起眉头,你是说刘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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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就是他。李萍点头,建国说刘大海想要收购他的公司,但是价格很低,他不同意。
母亲和我对视了一眼,我们都想到了同一个可能。
会不会是刘大海杀了建国我问道。
很有可能。母亲说道,如果建国不同意出售公司,刘大海就有杀他的动机。
李萍激动地站起身：那我们现在就去报警！
等等。母亲拦住她,这么多年过去了,证据可能都没有了。而且,刘大海现在在哪里都不知道。
我知道他在哪里。李萍说道,这些年我一直在暗中调查,刘大海现在在省城做生意,很有钱。
我们三个人商量了很久,最终决定先收集证据,然后再报警。
但是我心里还有一个担忧：就算我们能证明建国是被刘大海杀的,凌霄就会原谅你吗
李萍的脸上闪过痛苦：我不奢望他原谅我,我只希望他能知道真相,知道他父亲不是死于意外。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开始调查刘大海的情况。母亲联系了一些老朋友,打听刘大海的近况。李萍则提供了一些当年的线索。
终于,我们找到了关键证据。
原来当年建国死后,刘大海确实以很低的价格从李萍手中收购了公司。但是李萍当时心灰意冷,根本没有在意这些细节。
更重要的是,我们发现刘大海在收购公司后不久就卖给了另一家大公司,赚了很多钱。
这说明他早就计划好了。母亲分析道,他杀了建国,然后从你这个寡妇手中低价收购公司,再高价转卖。
有了这些证据,我们去了警察局。
警察听了我们的陈述后,表示会重新调查这个案子。
几天后,警察找到了刘大海,在他家中搜出了一些当年的毒药残留物。面对证据,刘大海最终承认了罪行。
这个消息很快传到了张凌霄那里。
他主动联系了我,约我见面。
雨薇,谢谢你们为我父亲讨回了公道。他的眼中含着泪水。
应该谢谢你母亲,是她提供的线索。我说道。
张凌霄沉默了很久：她...现在在哪里
在我家。我回答,她一直在等你。
我...我还没准备好见她。张凌霄摇头,我需要时间。
我理解。我拍拍他的肩膀,但是她真的很想见你,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你一眼。
张凌霄想了想：那...那你能安排我们在一个她看得到我,但我不用和她直接接触的地方见面吗
可以。我点头。
第二天,我安排李萍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张凌霄在远处的咖啡厅里坐着。
透过咖啡厅的玻璃窗,他能看到她,但不用直接面对。
李萍坐在长椅上,一直望着咖啡厅的方向。虽然距离很远,但我相信她能感受到儿子的存在。
一个小时后,张凌霄离开了咖啡厅。
他看到我了吗李萍问道,眼中满含期待。
看到了。我回答。
李萍哭了起来：他变了好多,但还是我的儿子。
他需要时间来接受你回来的事实。我安慰她。
我知道,我愿意等。李萍擦干眼泪,只要他过得好,我就满足了。
又过了一个月,张凌霄终于同意见他母亲一面。
他们在我家见面,我和李明轩带着小雨出去了,给他们留出单独相处的空间。
两个小时后,我们回到家,发现李萍已经走了。
张凌霄坐在客厅里,眼睛红红的,显然哭过。
怎么样我关心地问道。
她说她这些年过得很苦,一直在思念我。张凌霄的声音有些沙哑,但是她不敢回来,因为怕给我带来伤害。
你们和解了吗
张凌霄摇头：还没有完全和解,但是...我不恨她了。
那就好。
她说她会搬到这个城市来,想在我附近住下,但不会打扰我的生活。张凌霄说道,她只是想能偶尔远远地看看我和小宇。
我理解李萍的想法。作为一个母亲,能够看着儿子和孙子健康快乐地生活,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半年后,李萍真的搬到了我们这个城市。她住在离张凌霄家不远的一个小区里,偶尔会到公园里看小宇玩耍,但从不主动接触。
张凌霄知道她的存在,但没有阻止。
有时候,小宇会好奇地问：爸爸,那个总是看着我的老奶奶是谁
张凌霄会回答：那是一个很爱你的人。
慢慢地,张凌霄开始允许李萍和小宇接触。最开始只是在公园里简单交流,后来李萍被允许参加小宇的生日派对。
王晓雯对这一切都很包容,她说：每个孩子都需要更多的爱。
就这样,我们所有人都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平静。
母亲和王国强过着退休生活,偶尔帮我照顾小雨。母亲的病已经完全康复了,她学会了用正确的方式去爱身边的人。
张凌霄和王晓雯的生活也很幸福,小宇有了奶奶的陪伴,变得更加开朗。
李萍终于得以享受天伦之乐,虽然她和儿子之间还需要时间来完全修复关系,但至少她不再是一个人了。
至于我,我和李明轩带着小雨过着平凡而幸福的生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