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七
章
我带着胸针潜入了时空管理局。
本以为会遇见什么凶神恶煞的管理组,或者什么无机质怪物的围追堵截。
可是都没有。
出乎预料的,曾经的那些老同事,老上司,每个人都好像没看见我。
甚至有人「不经意」地帮我打开核心区域的安全门。
「哎呀,这门怎么开了快关上！被eye看到要受罚的！」
在我每次施以援手的时候,总有人出来帮忙。
我明白了,这是一场无声的反抗。
所有人都沉默着,却又在漫长的生命里无比厌恶它,所以都想要对抗这个生出自我意识的怪物。
我回来了,对他们来说意义不言而喻。
我第一时间去禁闭区找了祁琛,用守卫「不小心」丢的卡打开禁闭室的门。
祁琛抬头,惊愕对上我的眼睛,刚要开口,我扯着他的衣领就狠狠亲了一口,言简意赅。
「跟我走！我手上有停下那个怪物的密钥！」
他从禁闭室逃走的时候,才终于触发了警报。
管理组手持武器一身黑衣出现,当我们仓皇逃到管理局大厅时。
所有的「系统」,我昔日的同事,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瞬间从抽屉里、柜子里、座位后,抽出他们武器。
他们等这一天,已经太久。
双方火力霎时交锋。
这件事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战斗。
当我和祁琛冲破层层枷锁来到核心区时,两个人已经快要精疲力尽,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祁琛热切看着我,眼神明亮。
「沈舒,你都想起来了」
我扯紧他腰腹的纱布,捶他肩膀一下。
「是啊！你啊,之后跟你算账。」
其实如果没有那声枪响,他是真的会给我自由。
祁琛握住我的手就吻过我的无名指,嗓音带笑。
「对不起舒舒宝贝,我错了。」
我没好气瞪他,指着eye系统的核心区域。
「我不知道一会放了密钥这个地方会不会跟着一起毁了,祁琛。」
我轻声叫他的名字。
「要不要跟我一起赴死」
祁琛笑出了声,直截了当一点头。
「当然。」
打开核心区域的大门时,eye的本体终于跟上了我们的脚步。
面前屏幕上的它怒目圆瞪,飞速转动,似乎骂得挺脏。
祁琛拿着枪就冲着面前的眼睛崩了一枪。
「聒噪。」
随着他这声枪响,我手上的密钥也一把摁进了系统的插口里。
恍惚间,我好像听见一声尖叫。
随后,一切归于虚无。
秩序形成的生命公然崩塌,露出了这个核心区域本来的样子。
是镜子一样的湖泊,清澈明亮。
eye终于被强行关闭,巨大的声响过后,我们也还活着。
此后,所有世界都不会被监控,所有主角也能做出自己的选择。
每一个攻略者不会被主系统桎梏。
无论世界还是个体,终获自由。
我听见远处所有人欢呼出声,祁琛一把抱紧了我,嗓音微微颤抖。
「沈舒,我们再也不要分来了。」
我含泪应声,吻上他的唇角。
「祁琛,我爱你。」
至此,确实应该庆祝。
为自由,也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