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儿子生日宴上,顾宴辞（男主）送给儿子一副拼夕夕购买的0.18元塑料手环,却点天灯给网红女主播苏晚柔一条188888的满天星钻石项链。
我把塑料手环当场砸碎,一枚刻着星辰的银色铃铛从碎片中滑落,这是顾宴辞在求婚时亲手为我做的礼物。
我扑过去想要捡起铃铛,却被一双红色高跟鞋狠狠踩住手背。
啪的一巴掌重重落下,我的耳膜嗡嗡作响,左脸迅速掌中发烫,温热的血液从鼻腔处灌进喉咙,铁锈的味道悠然而出。
林昭然,你闹够了没有！别忘了,你如今哪一样不是我顾家施舍给你的。
顾宴辞冲我嘶吼着。
他瞳孔紧缩,突然暴怒将铃铛踩碎：这种垃圾你也留着我们早已不是当年的小孩子了。
我给柔柔项链,是因为她父母双亡,今天又是柔柔的生日！
他一把掐住我的下巴,戒指划破我的嘴角,血滴在儿子脸上,他压低声音：
再敢丢人现眼,我现在就让你的野种滚出去喂狗。
苏晚柔穿着金色高定礼服,挽着顾宴辞的胳膊,晃动着那条钻石项链：
哎呀,顾少,这条项链太重了。
我抱着儿子当场离席,孩子突然跑过去抱住顾宴辞。
顾宴辞一把推开：哭什么哭晦气！果然随了你妈这个贱种！
苏晚柔弯腰用,手中拿着那枚钻石项链,尖锐部位缓缓划过星星的脸,瞬间白斩的脸庞红了一道,苏晚柔用柔软的声音安慰儿子：
小朋友要坚强哦,要像你妈妈一样,被打都不哭呢。
我哭喊着想要跑过去,被顾宴辞的保镖拦住,我撕心裂肺地喊着：
不要呀！他还只是个孩子,求你们放过他！
来人,把这野种给我丢到黑市去,柔柔还差一副钻石手环,正好需要。
顾宴辞挥手叫来手下。
我一把抢过儿子打算离开,却被一棒打晕。
昏迷前,我看到孩子被塞进一辆黑色迈巴赫后备箱,车厢缓缓合上的前一秒,我最后看到儿子手腕上还戴着那个0.18元的手环。
五年后,机场大厅。
顾淮身着高定西装,搂着新欢苏晚柔,对面是满身泥泞、吃着泡面的林昭然：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条被赶出家门的狗。他用脚尖轻踢翻林昭然的泡面桶,汤汁洒满了她的白色上衣：
当初你看不上0.18元的手环,如今连包乌江榨菜都买不起的滋味如何
求我啊,像当初在床上一样。
我对顾宴辞的羞辱置若罔闻,只是平静地将最后一口泡面汤喝完。
林昭然的眼神没有恨,没有痛,只有一片死寂的漠然,这种漠然比任何反抗都更让顾淮感到一丝不悦。
我把行李箱往后推了推,里面有重要东西,要赶紧交出去才好。
……
这不是顾少吗当初点天灯拍下全球限量项链的那个顾少！
狗仔队记者们认出了顾宴辞,聚光灯闪烁着。
顾少,听说集团马上就要上市了,能不能透露一下内部消息
这位就是顾太太吧真的是天生一对呀！
苏晚柔甜甜地笑着回应着谢谢,和顾宴辞贴的更近了一些,手在腹部轻轻地抚摸着。
顾太,您这是怀孕了吗恭喜恭喜呀！小顾少爷马上就要出生了！
记者们道喜声一片。
我却很是惊讶,他不是很讨厌孩子吗
我追踪了这个集团贩卖人口集团这么久,顾宴辞和苏晚柔是主要头目和骨干成员。
早有耳闻顾宴辞极其讨厌小孩,怎么会和苏晚柔怀孕
突然,我的思绪被打断：
这位小姐,这里是机场大厅VIP门口,衣冠不整禁止入内的,请您尽快离开。
我反应过来,下了飞机忘记换衣服：
抱歉,我在等重要的人,一会来了我们就走。
一个收垃圾的,你这样的我见多了。还等人赶紧给我滚!别挡了我们顾少的路！
工作人员叫来两个保安,拉扯之际,林昭然的肩头露出顾字疤痕,顾宴辞突然脸色惨白：
这疤痕,那年火灾,明明……
顾宴辞永远都不知道,他曾经卖掉的孩子,到底是什么身份。
第二章
我紧张地拉上上衣,把肩头遮上。
这是我耻辱的象征。
当年顾宴辞强要了我,挣扎之际,他在我肩头用烟头落下了这永久的疤痕。这是属于他顾宴辞女人的标志上面刻着：顾家贱奴四个字。
顾宴辞,你被捕了！长镜头的记者们突然放下话筒,两副冰冷的手铐戴在了顾宴辞和苏晚柔的手上。
瞬间,他脸上的错愕凝固成一片,眼神凌厉如刀：
林昭然,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苏晚柔也尖叫起来,指着我骂我是疯子。
为首的警察面无表情,出示逮捕令,罪名清晰——涉嫌人口贩卖及商业诈骗。
顾宴辞怒吼：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警察冷硬地将他反剪双手：我们只知道,你手里的这张机票,是你畏罪潜逃的证据。
顾宴辞的那句你在玩什么把戏,像一把尘封的钥匙,瞬间打开了我尘封已久的记忆。
画面闪回到那个金碧辉煌但冰冷刺骨的生日宴。
宴会不欢而散,再醒来,我已经躺在卧室里。
当晚,顾宴辞带着一股酒气和苏晚柔的香水味回来,将我反锁在房间。
门外,是他对我最后的通牒：
林昭然,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那个小杂种！你活着的唯一价值,就是给柔柔的父母赎罪。
我哭着跪在地上求他,求他看在孩子是无辜的份上。
顾宴辞曾有一丝的动容,但是苏晚柔的一通电话,彻底击碎了这最后的希望。
电话中,苏晚柔说自己做了噩梦,梦到自己的父母在那场火灾时悲痛的模样。
顾宴辞一脚踹开大门,将我从床上抓起,拎着我来到苏晚柔的房间,将我按倒在地,跪在苏晚柔的面前。
道歉！
顾宴辞掐着我的脖子冷声道：
不想再也见不到你的儿子,就给柔柔道歉！当年要不是因为你,柔柔的父母也不会命丧在那场大火。
对不起三个字,我咬牙挤出。
顾少,梦里我父母说,要让林昭然喝我的洗脚水,才肯考虑原谅她哦~
苏晚柔泪眼婆娑地说着。
喝掉它。
顾宴辞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我惊讶地盯着顾宴辞。
看着洗脚盆里晃动的倒影,突然想起他当年为我熬酸梅汤的样子……
,顾宴辞曾为了我,可以包下整片果园,亲自下地播种,浇水,灌溉,采摘……然后在雨后的清晨早早起来,只为摘取那第一滴露水。
顾宴辞曾在早晨八点的时候敲开我家大门,第一时间给我端来刚刚泡好的酸梅汤……他说这个味道最纯。
噗通,他一把把我的头按进洗脚盆里,还拿出手机,播放着视频,儿子被蒙着眼绑在一个很黑的房间,哭着在喊什么,但是我听不见。
顾宴辞的这一举动彻底击碎了我当母亲的最后底线,我疯一般的去抢夺手机,被他一脚踹翻在地,额头撞在桌角,鲜血直流。他却没有看我一眼。
视频中,儿子被交到一对陌生男女手中。
我拿起面前的洗脚盆,一口一口喝下。
顾宴辞把手机音量调大,我听到儿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回想当我研究生毕业时,顾宴辞开着一排迈巴赫来到学校门口为我庆祝,并包下来整片果园,亲手为我采摘,制作我最爱喝的酸梅汤。
当我喝下最后一口脏水时,瞥见苏晚柔床脚边一个药瓶-地塞米松。
突然明白了什么。
第三章
我将药瓶偷偷藏起。
顾宴辞将我软禁起来,并通过全行业的关系将我曾经引以为傲的才华全面封杀。
我的作品被无情的扔进粉碎机里当众碎掉,顾宴辞警告着众人：
谁敢用林的设计,谁就是和他顾家为敌！
我试图联系我最好的闺蜜,她曾是我唯一的依靠。
她却拿出顾宴辞给她开的一张500万支票,颤抖着双手：
对不起,然然,顾家我实在招惹不起……
我们都斗不过顾宴辞的,你也别挣扎了,认命吧。
500万,买断了我们十五年的友谊。
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吗
我不相信。
为了寻找儿子的下落,我隐藏身份,继续潜伏在顾宴辞的身边。
顾宴辞为了折磨我,把顾家佣人全部辞掉,洗衣做饭的活全都丢给了我。
在零下二十几度的夜晚,顾宴辞将我关到室外,我跪在雪地里搓洗着苏晚柔的黑色蕾丝内衣和被顾宴辞弄破洞的内裤。
天空飘下雪花落在我红肿的双手上。
顾宴辞搂着穿着单薄的苏晚柔,站在落地的玻璃窗处,欣赏着今年的初雪：
你滚远点,柔柔说想看雪景,别脏了她的眼。
你不能做的顾少奶奶的事,柔柔都帮你在做,你应该心存感激！
我沉默的挪动膝盖,默默的用红肿的手指头在雪地里无意识地画出雪人的形状,那是儿子最喜欢的。突然,在雪地下,我竟然摸到那个0.18元的塑料手环。
那是星星失踪前戴的另外一副配对的手环。
我将手环悄然收起。
这种生活成了我三年的常态。顾宴辞偶尔像逗猫狗一样出现在我面前,欣赏我的狼狈。
我动用我能联系到的所有人脉,从一个线人那里得知了儿子的下落。
我欣喜若狂地赶了过去,却发现这是一个圈套。
苏晚柔优雅地坐在咖啡厅里,看着窗外的我被几个混混打的浑身是伤,她走过来,用红色高跟鞋踩住我的手背：
林昭然,这辈子你都别想见到你的儿子。你只配在这烂泥里腐烂掉。
苏晚柔的话并没有击垮我,反而让颓废的我越发清醒。
我不再盲目寻找,开始陆续收集证据,利用我曾经的线人们提供的线索,逐渐拼凑出苏晚柔编织的犯罪网络。
我白天是泥泞中的蝼蚁,晚上是黑暗中的猎人。几个混混的男人拿着棍棒向我快步走来,铁棍与肋骨断裂的声音,血水混着雨水,在这条柏油小路上蜿蜒成溪。
第四章
偶然路过的一对情侣想要上前阻止,被几人狠狠地瞪了一眼,快步离开。
苏晚柔优雅地坐在咖啡厅里,看着窗外的惨状。通过顾家老管家之口,我得知父亲曾救过他儿子的命。他交给我一份录音：那对老东西到死都抓着我的手腕...顾宴辞竟然蠢的以为是被火烧的！ 我掰开他们的手指时,指甲都翻起来了,顾宴辞竟然蠢的以为是被火烧的！
苏姐,那对老东西到死也没想到是他们亲手养大的养女做的这事。
录音里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自从知道顾宴辞是他们失踪多年的儿子,就对我这个养大的女儿百般陷害,还打算给我弄去国外。苏家的这份家产只能是我苏晚柔的。黑市的产业链也只有我,才能接手！
听见了没有,小杂种你给我老实点！不然有你好受的！
录音中混杂着儿童的哭喊声,红姐的吼叫声。
原来苏晚柔竟然是苏家的养女,而顾宴辞才是苏家真正的儿子。
我顺藤摸瓜,在顾宴辞的书房还搜查到一个代号叫红姐的关键人物,星星的失踪,苏家父母的车祸原来都与他有直接关联。我将证物都藏在存放洗脚盆的柜子底部。
我通过老管家每天外出的机会,与外界联系,将证据交给了组织。
当警笛声撕破夜空的那一瞬间,我笑了……
经过几个月的排查,儿子星星终于寻找到一些下落。
原来红姐将星星转交给的那两个夫妻只是中转站,具体去向还没有找到。
看守所探视窗,倒映着顾宴辞猩红的双眼。
我把搜集到的关于苏晚柔陷害苏家父母的证据摊在顾宴辞的面前,他崩溃了。
顾宴辞疯狂地拍打着玻璃怒喊：
不可能！！柔柔父母死的那天,她哭到休克……
录音里继续播放着苏晚柔的笑声：
顾宴辞这个蠢货,我给他一份假的DNA化验单他就轻信了那不是他的亲生儿子。还把他卖给黑市,又给我增加了一笔筹码……
顾宴辞看到那份造假的DNA报告时,手铐勒紧进腕骨,血液缓慢流出：
星星他竟然是我的儿子……林昭然,星星是不是在苏晚柔的手里……
此时,大屏幕上播放出医院病房处ICU的画面,星星苍白的脸上扣着呼吸机,屏幕上跳动着微弱的心电图形……
我默然地看着他：
现在才想起来你还有个儿子
我抚摸着屏幕上孩子的轮廓,按下关机键：
晚了。
第五章
探视窗倒映着我冷笑的唇,和顾宴辞扭曲的脸：苏晚柔一直在利用我！星星在哪我要赎罪...
赎罪你配吗我将DNA报告拍在玻璃上。
林昭然冷声回道。
我以为……我以为她只是带星星出去玩两天,我只是为了故意气你的,并没有想伤害那个孩子……
顾宴辞瞳孔畏缩,抓着凌乱的头发,哭泣的声音回荡在这空荡荡的房间……
他的眼泪砸在地面,而我只觉得可笑。
我联系了国际刑警,将所有证据——录音、转账记录等资料,全部上交。
在证据库里,我再次见到了那枚当初被顾宴辞以188888元拍下的钻石项链。
项链的背后刻着一串数字,竟然是我的生日。
而这枚钻石项链,还是当年我们刚在一起时,我设计的第一个珠宝,当年还得了米国国际珠宝设计新人一等奖。
后来我被顾宴辞封闭在家里,当年的作品也成了稀世珍宝。
顾宴辞在监狱里发疯一般,几次要求见林昭然,但是我都没有答应。
顾宴辞在监狱里,逐渐拼凑出当年火灾的真相：
当年当他接到苏晚柔的求救电话赶到现场的时候,只看到林昭然浑身是血呆坐在火场外,眼神空洞。
苏晚柔看到顾宴辞来,扑倒顾宴辞的怀中梨花带雨：
顾少,我父母,我父母还在火场里,然然姐,我看到然然姐是从火场里出来的。可她没救人……顾少,你要为我做主啊……
顾宴辞当时恨极了林昭然,一直认为她冷血无情。
可他现在才知道,林昭然是第一个到现场的,她是去救人的,却被一根倒塌的铁板砸中,差点命丧。
她身上的顾字疤痕,不是耻辱,而是她为救他父母拼过命的证据。
从知情人处,苏晚柔为了引顾宴辞上钩,她一直私下在服用一款药物,药物反应会产生呕吐,小肚隆起等怀孕假象。
苏晚柔知道自己得了绝症活不长了,不甘心自己辛苦帮苏家建立的企业落到他这个半路出来的花花公子手里,所以才疯狂报复,想要拉所有人一起陪葬。
顾宴辞如遭雷击,他三年来的恨意,他所有的施虐,都建立在一个可笑的谎言上。
他恨错了人,还亲手将自己的儿子推向了死亡的深渊。他所有的骄傲和自以为是,瞬间化为齑粉。
探监室里,顾宴辞跪在地上,铁栅栏在他剧烈的摇晃下发出刺耳的撞击声,他激动地额头抵着玻璃声音嘶哑：
我把星星找回来,求你见我一次,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冷笑道：不需要了,他已经不需要爸爸了。
因为,他早就忘记你了……
第六章
苏晚柔因多项罪名被判处无期徒刑。
当法官的法槌第三次落下,苏晚柔被判刑时撕开衣服,露出股字疤痕。顾宴辞变卖所有家产寻找儿子,跪在雪地里三天三夜。当我把离婚协议扔在他面前时,他咳血倒下。 苏晚柔被法警拖走时仍在嘶吼……
因为之前的变故,顾家、苏家股票都一夜暴跌,落到被拍卖的境地。
顾宴辞为了筹钱,找到曾经和他一起混夜场的有钱公子哥们,都被拒之门外。
曾被他嘲笑过的暴发户们,趁机落井下石,把他打的鼻青脸肿。
顾宴辞买了豪车,包括家里祖宅,还有母亲遗留的翡翠手镯……为了凑齐寻找儿子下落的资金。
从云端跌入谷底,顾宴辞第一次尝到了我当年绝望的滋味。
顾宴辞被保释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来找我。
当我再见到他,看到曾经意气风发的顾宴辞,如今高定的外衣袖口已经被磨出线头,领口处还沾着被暴发户们殴打时泼的红酒渍,黑色尖头皮鞋有一只已经开了胶……
他瞪着猩红的眼睛,盯着我的脸,祈求想要求得我的原谅,求我告诉他儿子的下落。
我视他为空气,从他身边走过,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
路过的行人对着他指指点点：
这人不是顾家那个大少爷吗
听说犯了事被抓起来了……
他曾经高高在上的尊严,被碾碎在这漫天的雪地里。
现在顾宴辞唯一的念头就是希望能够找到儿子,带到我面前,为他当年的行为赎罪。
这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顾宴辞在雪地跪到双腿失去知觉,这时候他才明白,当年的林昭然是承受了多少痛苦。
积雪淹没顾宴辞的膝盖时,冰层下仿佛露出当年那枚0.18元的塑料手环,。
顾宴辞发疯似地刨开冰层,却发现只是普通的垃圾。
顾宴辞盯着别墅暖黄的灯光看了很久,他仿佛看到三年前的圣诞那晚,他把林昭然锁在室外,只为博得苏晚柔一句雪景真美。
顾宴辞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泪如雨下。
别墅窗帘微动,星星正趴在窗边打着哈欠,画了一个大大的爱心,突然好奇张望：妈妈外面堆了一个好大的雪人……
我撑伞来到顾宴辞的面前：
签了吧。
我丢到雪地上,头也不回的走了。
寒风吹开那份离婚协议最后一页：
自愿放弃抚养权、探视权……
顾宴辞突然咳出一口血,倒在了那份离婚协议书上。
顾宴辞的这一举动被看笑话的人拍到了网上,很快冲上热搜：
昔日首富顾宴辞如今落魄、顾宴辞林昭然离婚、顾宴辞卖子求荣……
被顾宴辞加坑惨的被害者看到新闻,找到了顾宴辞每天跪的地方,本想报复他,结果看到顾宴辞的儿子正好幼儿园放学。
仇家绑架了星星,想要要挟顾宴辞还钱。
刀尖抵在儿子星星的脖子上,顾宴辞冲过去一把夺过刀刃,打斗间,刀子插入了自己心脏附近。
顾宴辞倒在我面前,却笑着对我说：
然然,你看,我终于……比你痛了……
他本以为这种方式可以换回儿子的一句爸爸,没想到星星扑向了另外一个男人……
第七章
顾宴辞被送进急救室,生死未卜。
我抱着终于救回来的儿子,内心毫无波澜。
他的生死,已经再与我无关。
从病房中醒来,顾宴辞看到电视里正在播放林昭然上台领奖的视频。
林昭然因为作为特殊专家顾问,配合警方调查破获重大案件,立了功,被授予了荣誉奖章。
同时,曾经在顾家被雪藏起来的设计也被翻出,获得了多项艺术大奖。
林昭然站在领奖台上,穿着金色高定晚礼服,自信昂扬。
这让顾宴辞猛然想起,这才是林昭然本来的模样。
当年在大学时候,林昭然就是这么优秀的女孩,自信而勇敢。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因为爱他顾宴辞,而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镜头扫视下,顾宴辞看到台下坐着星星,旁边还有个男人,和儿子有说有笑。
林昭然领奖下台后,坐在了两个人中间。
三个人仿佛一家三口。
犹如当年在机场一样。
顾宴辞咳嗽的越来越厉害。医生递过来一份诊断书,告知他：
心脏永久性损伤。
顾宴辞挣扎着拔掉输液管,是想见我和儿子。
他便每天都拖着病体,在幼儿园门口等着,从天亮到天黑,只为看我们一眼。
却在幼儿园外看到星星欢快地扑向一个男人,开心地喊着：
爸爸！
顾宴辞嘴巴一张一闭,双手张开,想要拥抱远处的星星,想要告诉他,爸爸在,爸爸就在这里。
阳光反射出光芒,他突然看到星星的小书包上竟然挂着当年他送的那枚0.18元塑料手环碎片。
他认得那个编号,那是星星的生日。
那个男人高高的将儿子举起,兴奋的转着圈,星星哈哈大笑着。
我最爱爸爸了！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一声声的爸爸,让顾崔宴辞感到自己的世界被彻底抹去,所有曾经拥有的如今都被替代。
林昭然远远看到我,走过来。
我告诉他,我永远不会原谅他。他可以看,但永远不能靠近。这是对他最残忍,也最公平的惩罚。
我平静地告诉他：
星星自从之前的事之后,很多不愉快的事都记不起来了。现在他只知道陈医生是他的新爸爸。
陈医生是星星的心理医生,也是我的竹马。
顾宴辞终于支撑不住,晕倒在幼儿园门口,。
晕倒前,顾宴辞仿佛看到星星向他跑来,拍拍小手想要让他抱。
顾宴辞刚要将他抱起来,却发现扑了个空。
闪回,顾宴辞又回到了大学校园,林昭然站在主席台上激情地演讲着,顾宴辞坐在观众席,激动地为林昭然加油助威。
林昭然一席白色长裙,走下台来,微笑着坐到了顾宴辞的身旁。
这是他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
而顾宴辞猛地醒来后发现手里只有紧紧地攥着那枚没有送还出去的0.18元塑料手环。
顾宴辞住院的消息很快被人爆到了网上,关于顾宴辞活该的词条再次冲榜。
电视里依旧在循环播放着林昭然的采访视频：
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吗不,我相信公平与正义的存在。
而顾宴辞的最终诊断书上,刚刚被医生写上：肺癌晚期。
第八章
我带着儿子星星准备出国继续治疗,同时开始创立我自己的设计品牌。
我的事业蒸蒸日上。
我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儿子,耐心地陪他康复治疗。
顾宴辞也出院了。
出院后,他还是每天都来幼儿园门口,为的只是能够远远的看星星一眼。
在我和陈医生的陪伴下,星星的病情渐渐好转,慢慢记起来很多小时候的事。
儿子的每一次进步,都像一把刀,扎在顾宴辞的心上。
陈医生正式向我求婚了,星星的心理医生,一个温柔的男人。
儿子也很喜欢他。
顾宴辞看到陈医生每天接送我和星星上学回家,明白了,在我的世界里,早已没有他的位置了。
他亲手毁掉的一切,被另一个男人重新建立了起来。
顾宴辞为了赎罪,每天躲在出租屋里记录着关于星星的一切变化：
星星的身高、喜欢的玩具、康复进度……
许多没办法和星星说的话,顾宴辞也都写了一封封没有寄出的信。
他还学会了做饭,每天都会不重样的给星星做不同花样的午饭放在幼儿园垃圾桶旁,哪怕儿子并不知道。
清洁工看他现在这副落魄的打扮,每次都会用扫把赶走顾宴辞：
滚开,这个疯子又来了！
顾宴辞每天下午都会站在林昭然的楼下,看着二楼那个房间。
星星突然问我：
妈妈,为什么雪人会哭啊
我拉紧窗帘,把星星搂进怀里：
因为雪人犯了错,妈妈不要他了。
我和陈医生结婚的当天,陈医生送我的那枚戒指,是我第一次设计的手稿原稿。
那是被我不小心扔掉的原稿,曾经我找了很久,没想到如今可以在这里看到实物。
婚礼蛋糕是星星设计的三个小人手拉手。
我激动的哭红了双眼。
与此同时,顾宴辞正吞咽着抗癌药丸。
各大媒体争相播报我的世纪婚礼,同时,在个别八卦平台平时播报的还有一段不重要的新闻：
今日,顾氏集团正式挂牌清算。
顾宴辞用最后的钱给星星买了他最喜欢的乐高玩具,在星星生日那天,他藏在了幼儿园大象滑梯下面。
却看到陈医生送了同款玩具给儿子,儿子欢呼雀跃地扑向陈医生：
还是爸爸最懂我了！
一如当年扑向自己一样可爱。
暴雪中,顾宴辞来到滑梯下面,拿走儿子没有取走被淋湿的玩具。
抬头看向二楼的方向,窗外,顾宴辞看到星星正玩着陈医生送的同款玩具,小脸笑的红扑扑的,好像从来没有受过伤一样。
清洁工扫雪的扫把叮当声,让顾宴辞回到现实。一口鲜血从胸口喷出,他知道自己支撑不了多久了。
冰冷的出租屋内,顾宴辞想要泡一碗夹着榨菜的方便面,却发现忘记交水费,只能干巴巴地啃着面。
电视里继续播放着林昭然的这场世纪婚礼,顾宴辞关掉了电视。
世界安静了。
第九章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带着儿子在公园里放风筝。
顾宴辞就站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像一个孤魂野鬼,看着属于我们的幸福。
他的眼泪流下来,但他知道,他连哭的资格都没有。
陈医生走过来,为我披上外衣。
三年前那场火灾,如果不是陈医生在场强行将我拉出火场,将那根砸在我身上的木棍抬起,我可能早就不在人世了。
而那时的顾宴辞,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挂断我电话,和苏晚柔厮混在一起。
我紧紧地牵着陈医生的手,靠在他的肩膀上,眼泪打湿了眼眶。
突然一根线轴滚落到我的身旁,我俯身捡起,看到上面刻着已经模糊不清的：孤星。
我抬头望见不远处,顾宴辞正站在草坪远处向我张望。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我手中的线轴,那是当年他亲手刻上的文字,代表着我们的爱情。
妈妈,是什么呀
星星小脸红红地奔跑过来。
我顿了顿,随手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这一刻,顾宴辞明白了,随着线轴掉落垃圾桶的声音,自己也被这个世界抛弃了。
陈医生看到我异常的样子,走过来,揉了揉我的头：
老婆,乖。陈医生在我绯红的脸庞轻轻地亲了亲：
如果谁敢惹你不开心,小心我揍他。
说着朝顾宴辞的方向挥了挥拳头。
我知道,如果白天不让这个小醋精发泄出来,晚上我又有的受了。
顾宴辞看到陈医生向他大步走过来,自知目前的身体情况占下风,匆忙离开,口袋里的病历随风飘落出来,露出癌细胞全面转移等字。
路过的孩子们踩在病例上,正好盖住了顾宴辞的名字。
陈医生嘲笑着：
这辈子,下辈子,都不要再让我见到你！
为了不想再被顾宴辞骚扰,最终,我们决定卖了别墅,离开这座城市,带着星星到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老婆,你舍得放下你现在的事业,和我到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始吗
陈医生痴痴地看着我。
我依偎在他怀里,撇撇嘴：
大不了,你养我呗。
搬家工人从地下室搬出一个尘封已久的保险箱。里面是当年火灾现场的监控视频。
我清点了一下数量,全部销毁了。
星星每天都会对着窗户折雪人。
在我们搬家的前一天,他一个人走到楼下,将折的188个纸雪人拿到那个每天都会哭的雪人手里：
给,我们就要搬走了,这个送给你吧！再见。
顾宴辞轻轻捧着儿子送的折纸,发现其中的一个里藏着一块丑萌的小熊饼干。
这是当年顾宴辞唯一一次为儿子下厨,烤的歪歪扭扭的小熊形状。
顾宴辞颤抖着看着那枚小熊饼干,原来儿子什么都记得。
纸张展开,顾宴辞看到每张纸上都稚嫩的写着一串数字,是当年黑市那辆迈巴赫的车牌号。
当看到这串数字,顾宴辞明白了,儿子不止记得一切,也知道爸爸的悔恨和痛苦,更知道,妈妈也不会再回头了。
第十章
多年后,我的设计品牌成了国际知名品牌,儿子在我和陈医生的细心陪伴下,也成长为一个阳光开朗的少年。
我接管了顾氏和苏氏企业。
电视直播里同步播报：顾氏资产今日清算完毕……林氏企业正式入驻接管苏,顾两家企业……
我站在顾氏集团楼下,看着工人们将牌子拆下,这座曾经的商业帝国最终坍塌。
我将这里改造成了儿童康复治疗中心,是专门针对心理疾病的儿童。
顾宴辞在我们搬家不久之后,身体每况愈下,最终在一个寒冷的冬夜,因病发症,死在了他那个廉价出租屋里。
他死的时候,手里还紧紧攥着一张我和儿子多年前的合影,还有那枚0.18元的塑料手环。
警察联系到我,因为他是我的前夫。
我回国处理顾宴辞的身后事,为他举办了一场低调的葬礼。
我带着儿子,来到我们曾经的家。
现在那里已经是一片废墟。
我将顾宴辞的骨灰撒在了这里。
星星问我：
妈妈,这是谁
我摸摸儿子的头,温柔地说着：
如果雪人叔叔消失了,你会难过吗
儿子眨巴眨巴眼睛：
不会啊,因为妈妈曾说过,只有雪人化了,才能看见春天。
临走前,星星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如当年的那块小熊饼干,还有一个雪人折纸,放在那片老宅的废墟上。
北风扬起,纸张飘落,我弯腰捡起,发现纸张打开,上面是星星写的一封信还有一幅画：
我知道雪人叔叔是我爸爸。
画上是三个小人,中间的小人手上戴着一副塑料手环,三个人笑的比阳光还灿烂。
星星签署放弃了顾宴辞生前留给他的所有遗产,把他们全部用于儿童基金会。
陈医生拍着我的肩膀：
其实在多年前,经过治疗,星星就已经想起来当年的所有事了。这是他的选择。
我点点头。
晚霞红晕,电视里播放着我的获奖感言。
同时播报的还有一段晚间新闻：
之前潜逃的红姐,被警方一举抓获。
星星摸着手上戴的那副塑料手环,轻声说着：
妈妈,春天,真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