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上还打着石膏。
我坐在轮椅上,比上一世更早得知了影后找苏韵改命的消息。
影后前不久怀了孕,却查出孩子命格带煞,一出生便会夭折,重金求着苏韵帮忙。
上一世,就是这次,我无缘无故地流产了。
想到这,心口像是被针扎了一样。
我推着轮椅,直奔苏韵的住处。
她的小院里飘着奇怪的香味。
苏韵正在院子里摆阵,看到我进来,脸色微变:
“你来干什么?”
我开门见山:
“别给影后改命,你会遭报应的。”
苏韵冷笑:
“林念晚,你自己腿脚不利索,就见不得别人好?影后付了我两百万,这是我的本事。”
我直接拆穿了她:
“本事?”
“是转移灾祸的本事吧。上一次陆家迁坟,我断了腿。这次你还想让我失去什么?”
苏韵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不懂。”
我逼近一步:
“苏韵,收手吧,不然总有一天,你转移出去的灾祸会加倍回到你身上。”
苏韵突然拔高声音,拿起桌上的符纸朝我扔来:
“别在这里碍我的眼,景深说的对,你就是嫉妒我!”
争执间,陆景深来了。
他看到我,眉头紧锁:
“林念晚,你又来捣乱?”
说完,他走到苏韵身边,护住她:
“我跟你说了多少遍,韵韵帮人是在玩行善积德,你少在她跟前阴阳怪气!”
行善积德?
我看着眼前狼狈为奸的两人,只觉得荒谬又恶心。
我转身,推着轮椅离开,背影挺的笔直:
“陆景深,你会后悔的。”
目前我还未找到破解改命反噬的方法,我知道,我阻止不了了。
苏韵的贪婪和陆景深的纵容,注定了这一切会重演。
几天后,影后那边传喜讯,孩子不仅平安落地,哭声洪亮得能掀翻屋顶。
影后全家捧着镶金的牌匾,敲锣打鼓送到苏韵院里,牌匾上“活菩萨”三个大字闪得刺眼。
那晚,我正蜷在沙发上核对文件。
小腹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像有把生锈的钝刀在里面活生生搅动。
冷汗瞬间浸透了睡衣,我抓着沙发扶手想站起来,腿一软重重摔在地上。
温热的液体顺着大腿往下淌,在地板上晕开一抹殷红。
我摸到手机,指尖抖得几乎按不准号码。
连拨了好几次陆景深的电话,听筒里却只有机械的忙音。
今晚是苏韵的庆功宴,他正忙着陪她,自然是没空管我的死活。
痛意像潮水般涌来,五脏六腑都像被碾碎了。
我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
额头抵着瓷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喉咙里溢出压抑的呜咽。
这个孩子,我甚至还没来得及感受他的存在。
上一世失去他时的绝望还没褪去,这一世的剧痛又将我拖进更深的地狱。
血流得越来越多。
我能感觉到这个小生命正顺着那温热的液体一点点流逝。
身体更是冷得像泡在冰水里。
窗外隐约传来远处宴会的喧嚣。
烟花炸开的声音断断续续飘进来,衬得这间屋子愈发死寂。
我看着天花板,眼泪混合着冷汗滑进头发里。
疼吗?
疼。
但比疼更刺骨的,是心死成灰的冷。
苏韵,陆景深。
这一笔笔血债,我都记下了。
这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