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再需要忍受他们的欺凌。
我径直走过他身边。
他愣了一下。
喊了我几声。
我充耳不闻。
“野种!”
父亲的画作集被他抢走,三下五除二撕得粉碎。
我瞪大了眼:“住手!”
3
施暴者总是在看到受害者痛苦的反应时,才会感到愉悦。
他得意地扬起嘴角:
“萧……”“砰!”
我一拳砸在他脸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按在地上:
“把我父亲的画作集一张一张给我拼回去。”
“否则老子今天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尖锐的高跟鞋重重踹在我脊背上。
我闷哼一声,回头看见母亲将顾子墨护在身后。
顾思远心疼地替儿子擦拭脸上的血迹。
“今天是子墨的升学庆典!你爸就是这么教你的吗?跟个畜生一样!”
看着母亲厌恶的眼神,我苦笑着拿出父亲的遗像放在桌上:
“父亲已经走了。”
母亲和顾思远同时一愣。
我捡起破碎的画作集在她面前举起来:
“你说我像畜生,但他撕碎的可是你们年轻时最美好的回忆!”
父亲的每幅画作里都藏着一个女子的身影。
那是年轻时的母亲。
那时她还需要靠联姻来拯救林家的画廊,那是她对父亲最温柔的时光。
直到重逢顾思远之前,父亲一直保持着创作的习惯。
看着遗像和支离破碎的画作,母亲的表情有了细微的变化。
“逸凡,你怎么能诅咒你父亲死呢?”
顾思远突然抢过遗像:
“这遗像一看就是假的,肯定是他们父子p的图为了骗你。”
“昨天我还看见你父亲在美术馆里闲逛!”
“你胡说!”
“住口!”
母亲一把夺过画作集扔在地上:
“你们父子就这点伎俩了吗?连装死这种下作手段都使出来了?”
“遗像是真的!父亲已经去世一周了,我昨天怎么可能和他去美术馆!”
“自从顾思远管钱后,我们父子每月连两千块都没有,拿什么去美术馆!”
“逸凡……”
顾思远眼眶泛红。
“你是说,我为了争宠,不但拿你父亲的生死开玩笑,还克扣你们的生活费?”
“你少在这里装!”
我刚要冲上前,就被母亲狠狠推开。
“你闹够了没有!”
她指着我怒吼:
“当初要不是你父亲抢走了阿远的机会,他怎么会从艺术新星沦落成看门保安!”
“他本该是这个城市最耀眼的艺术家!
“是你父亲欠他的!”
“我不过是在弥补这个过错,你们父子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我被推倒在地,咬牙切齿:
“我父亲根本欠他,是你欠他。”
“你说什么?”母亲眉头紧皱。
我直视着她:
“当年为了救林家的画廊。”
“你选择了和萧家联姻,因此失去了你的白月光。”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不是父亲的错!
“只要你当初够坚定,没人能强迫你嫁给父亲!
“是你自己不愿意承受画廊倒闭的痛苦,又放不下白月光。”
“不敢面对自己的选择带来的后果,才把所有责任都推到父亲身上!
“从来都不是父亲亏欠谁,欠着你的白月光一份情的。”
“永远是那个懦弱、自私、不敢正视内心的你!”
“啪!”
一记耳光重重落在我脸上,我的脸偏向一边。
母亲的手在发抖。
我慢慢转回头,冷笑:“说到你心里的痛处了,就要动手打人了?”
“啪!”
又是一巴掌。
“萧文渊真是疯了!教出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