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在地上求看守的人,恳求他们联系顾霆深。
可那些人只是冷笑着把我踹倒,说顾总正忙着和温小姐筹备订婚的事。
哪有空管我这个染病的脏物。
我不愿相信顾霆深会如此绝情,一直苦苦哀求。
终于有人不耐烦了,当着我的面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电话接通的瞬间,我哽咽着告诉他我得了骨癌。
浑身都在腐烂,求他救救我。
我说检查报告就在我的行李箱里,只要他愿意看一眼就知道我没有说谎。
可他直接打断我的话:
“顾念卿,若汐说得对,你果然满口谎言,永远都改不了这个毛病!”
“现在不思悔改,还敢编造病症骗我?”
“你要是真敢死,我倒要看看你有几分胆量!”
电话挂断后,我挨了一顿拳脚,又被扔回了房间。
此刻,顾霆深的目光落在那把生锈的大锁上。
他命人打开锁,冷着脸站在门外。
“顾念卿,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自从我和若汐相恋,你就处处与她作对。”
“你在我面前说了那么多她的坏话,可她从来都宽宏大量,不曾计较。”
“这次要不是若汐发现你染上了脏病,你早就在国外无人照料而死了!”
“顾念卿,你知道我向来没有耐性,立刻给我出来!”
顾霆深等了片刻,终于愤怒地推开了那扇门。
2
“顾念卿,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我就不该听若汐的话来接你!”
房门被推开的瞬间,顾霆深整个人僵在原地。
我的魂魄站在他身旁,看着眼前的一切。
房间保持着我离开时的模样。
海风从破碎的落地窗灌进来,吹动着残破的纱帘。
日晒雨淋太久,窗框已经生锈,每次晃动都发出刺耳的金属声。
顾霆深素来厌恶这种声响,但此刻他的脸上没有一丝不耐,只有难以置信的惊愕。
从他的角度看去,眼前的场景确实令人震惊。
脚下是已经发黑的血迹,墙壁和门框上布满了暗红色的血痕。
床上的被褥早已被撕扯得不成样子,枕头上全是斑驳的血渍。
房间里连最后一块窗帘都被人拆掉了。
那些看守生怕我用布条吊死在这里,连累他们。
我在和顾霆深通过最后一通电话的第二天清晨离开了人世。
或许是疼痛折磨了一整夜,那天的海风竟让我感到一丝温柔。
恍惚间,我想起了七岁那年,在失去父母后。
是顾霆深将我带回了顾家,从此他就是我唯一的依靠。
我忍着剧痛,不惜弄断自己的手臂。
也要从那扇没有钉死的窗户爬出去。
守卫们很快发现了异常,在他们惊恐的目光中。
我毫不犹豫地跃入了汹涌的海浪。
那些人吓得六神无主,战战兢兢地给顾霆深打了电话。
偏偏那天是他和温若汐的订婚典礼,电话刚接通就被挂断。
顾霆深正忙着招待宾客,根本没有耐心听完他们的汇报。
也许他听到了只言片语,却只当是我又在故意博取他的关注。
他冷冷地说:“以后不必再向我报告任何关于她的事。”
顾霆深走到窗前,俯视着下方翻滚的海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