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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好端端的,阁楼怎么会起火肯定是有人想烧死我的女儿。
表姐命大,只摔断了腿,躺在地上鬼哭狼嚎。
姨母搂着她,抹泪之时,不时怨毒看向我。
她想说是我放的火,可当着太子的面,又不敢明说。
我耸了耸肩,表情疑惑又无辜,是啊,好端端的,将军府怎么会起火
太子面色凝重,吩咐人细查。
不必,我知道纵火之人是谁。
我指向假意救火的周妈妈,吩咐提到面前。
说吧,是何人指使你在将军府放火
周妈妈脸上仍有傲气,愤然指责我:大小姐,我是你娘的乳母!是你的长辈!你不分青红皂白往我头上冠罪名,传出去就不怕惹人非议
我气笑了。
一个伺候人的奶妈子,也能叫长辈
太子微蹙着眉,淡漠开口:背主的奴才,留着也是祸害,拖下去千刀万剐。
千刀万剐,就是将犯人用极薄的柳叶刀,零割碎剐一千三百下,让她在极度痛苦中慢慢死去。
两个侍卫上前拖人。
周妈妈身子抖得像筛糠,看了看姨母,又看了看雍王。
最终爬到姨母跟前苦苦哀求,姨夫人救救我,我都是奉命行事啊。
姨母脸色雪白,推开她抬手狠扇几个大耳瓜子:你自己干的蠢事,还敢求饶
又压低了声音威胁,想想你的夫君和孩子!
学武之人听力极佳,太子脸上浮现怒火,想必和我一样听了个正着。
我冲太子摇摇头,不露声色冷笑:有太子殿下在,姨母只怕决定不了你的生死。
你若供出纵火主使,不光你能活着,你的夫君和孩子,也不会受到牵连。
是选择生,还是选择死,你可想清楚!
能活着,谁又想死呢
我说,我说,是雍——
她话没说完,墙外射出一只小箭,贴着姨母脸颊,直入周妈妈眉心。
护卫立即追了出去。
姨母,你说是不是很可惜差一点点,我们就知道真相了。
话是对姨母说的,我的眼睛却紧紧盯着雍王。
姨母心有余悸,头都不敢抬附和,是,是可惜。
雍王扯住我的手,满目关心:蒋将军杀人无数,必然有无数仇家想要你死,有本王在,没人能伤害你。
这就把嫌疑撇干净了
雍王殿下真是长了一张巧嘴。
你一个无父无母的姑娘家,不如搬去雍王府,总归以后和我是一家人。
原来这才是目的啊
我用力拂开他的手。
你我又没成婚,怎能住在一处再说蒋家家大业大,不止这一处宅子。
我心意已定,雍王无可奈何,只能离去。
暗卫过来回禀,说是追到一半假意跟丢,暗卫亲见放箭之人走进雍王府后门。
太子见我强忍泪水,心疼我被亲人背叛,一直柔声安慰我。
父皇赐婚,本意是想让你日后有个好的归宿,你若不想嫁他,我陪你去说。
他刚承诺护我,没曾想这么快就到了兑现承诺的时候。
我拿出早就写好的折子,求太子转交给陛下。
姨母与表姐我日后会收拾,现在当务之急,是解除和雍王的婚事。
及笄礼上,种种迹象都已说明,雍王并非我的良人。
这婚事,是蒋家军班师回朝前,雍王自己向陛下求来的。
他说爱慕我许久,此生非我不娶。
他带着厚礼和圣旨,敲锣打鼓登上将军府的门,这桩婚事闹得满城皆知。
他当着围观百姓的面,说心无大志,喜欢闲云野鹤的生活。
他还说要在成婚后,陪我去边关,过寻常夫妻的生活。
曾经的荣耀,转瞬间变成了束缚我的枷锁。
折子递上第一日,姨母急匆匆踏进将军府。
她恢复了一些往日的神气,还苦口婆心提点我:心柔,雍王爱慕你多年,你怎么能跟陛下说要毁婚
雍王殿下何等英姿神武,你不过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殿下配你绰绰有余,你还有何不满足
难道你想转嫁给太子
我近日与太子来往频繁,她与雍王都慌了。
这不,紧赶着替雍王来当说客。
我冷眼等她说完,才似笑非笑问她:柳丝丝,你是怕我嫁不进雍王府,还是怕穆青荷失了雍王的心
姨母被我直呼其名的举动惊到,嘴唇哆嗦着。
心柔,姨母对你的教导都白费了,你说话做事,怎能如此悖逆忤上
啪——的一声,桌上茶盏在我手中碎裂。
我捏着碎瓷片,抵在她脖颈处。
柳丝丝,这些年看在这张脸的份上,我敬你,容忍你,你真当自己是碟子菜了
一个庶出的姨母,你以为我不敢下手杀你
雍王和你打的什么主意,真当我想不明白么
雍王一直觊觎太子之位,他费尽心机闯进我的生活,他想娶我,想借此获得父亲旧部支持。
而柳丝丝,想凭借我父母留下的万贯家财,傍上雍王。
瓷片划破肌肤,血顺着她的脖子流进衣领。
空气里都是腥甜的血味。
当死亡的气息实打实逼近,她终于知道怕了。
心柔,你不想嫁,不嫁就是,姨母是为了你好,这么多年我为你的付出,你都看不见
我当然看得见啊,你用将军府的钱财置办宅院、田地,你用伪劣品,一件件换走我母亲的嫁妆首饰,你在我的餐食里下毒......
桩桩件件,我看得一清二楚!姨母,午夜梦回时,你就不怕我母亲站在你的床头,质问你吗
父母双亡后,姨母收了我的刀剑,藏了我的弓弩。
就连父亲亲手为我打造的红缨枪,也锁入库房蒙尘。
她日日关我在屋子里教导。
她让我笑不露齿,让我莲步轻移,还让我一字不漏背诵女诫。
就连太子上门约我骑马,也被她以生病为由推拒。
为在及笄礼上害死我,她日日跟人说我体弱多病。
说得多了,她自己都忘了。
我上过战场,杀过人。
砍敌人的脑袋,就像砍瓜切菜一样,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若非她月月给母亲寄信,母亲也不会带我从边关回京。
更不会在回京一年后就染病离世。
她给母亲洗脑。
说我一个好好的姑娘家,让母亲养得像个男孩子,日后没有哪个男子敢娶。
让母亲带我回京,就是你们计划的第一步吧。
我没有询问用的是陈述的语气。
你,你......全都......知道了她嗫嚅着,震惊得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
她做得并不隐蔽,相反,很是拙劣。
许多事,只稍稍多个心眼便能知晓。
以前是我太傻,才会被蒙在鼓里。
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表姐早就失身于雍王。
这......这都没有的事,谁在你跟前瞎说的雍王殿下心里只有你,姨母哪里肯认。
来将军府前,雍王才勒令她,要撇清与表姐的关系。
我赶姨母出府,让她替我带话雍王。
麻烦你跑一趟雍王府,告诉他,我蒋心柔,就算削发为尼做姑子,也绝不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