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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桃源初见,笛声引梦
滇西的雨,总带着一股子缠绵的水汽。桃源镇的青石板路被雨洗得发亮,倒映着白墙黛瓦的影子,像一幅晕开的水墨画。柳逸尘背着画篓走过清风茶馆时,檐角的雨滴恰好落在他的宣纸包上,洇出一小片浅痕。
逸尘,又去写生茶馆老板探出头笑,这天儿怕是要放晴了,青山的云雾该散了。
逸尘笑着应了,脚步没停。他自幼爱画,镇上的老人说,这孩子生下来时,哭声都带着墨香。可近来他总觉得笔下的山水缺了点什么——缺了魂。师父说,画若无魂,如人无骨,他便日日往深山里跑,盼着能寻到那点魂。
雨后的青山像被揉碎的翡翠,雾气在山谷间游走,沾湿了他的衣袍。他沿着被踩出的小径往前走,忽然听见一阵笛声。那声音不似镇上货郎的喧闹,也不似酒楼的靡靡,倒像山涧的清泉,缠缠绕绕地钻进心里,带着点说不清的怅惘。
谁家玉笛暗飞声逸尘循着声儿走,穿过一片竹林。竹叶上的水珠打在他脸上,凉丝丝的,眼前却豁然亮了——一片桃花林铺在山谷里,粉白的花瓣被风吹得漫天飞,像一场下不完的雪。
林子里坐着个女子,素衣白裙,青丝松松挽着,一支玉笛横在唇边。她抬眼时,睫毛上还沾着雾珠,眼睛亮得像山涧的星子。逸尘看得呆了,手里的画笔啪地掉在地上。
女子被惊动,笛声停了,脸上飞起两抹红晕:公子是
在下柳逸尘,他慌忙捡起画笔,拱手行礼,闻姑娘笛声,不觉闯入,还望恕罪。
我叫阿阮。她浅浅一笑,起身时带落了肩头的桃花瓣,公子是画师
逸尘点头,指着画篓:想画这山谷的景,却不知从何下笔了。
阿阮抿唇笑:公子若不嫌弃,我为你奏一曲,或许能添点灵感
笛声再起时,逸尘铺开宣纸。他没画桃花,没画竹林,只一笔笔勾勒着阿阮的侧影——她吹笛时微蹙的眉,她垂眸时轻颤的睫毛,她指尖落在笛孔上的弧度。画到她抬眼望过来,他的笔顿了顿,心跳竟乱了。
画好了阿阮走过来,低头看画时,眼睛亮了,这是……我
是姑娘。逸尘的耳尖发烫,画得不好,姑娘勿怪。
很好。她轻轻抚摸着画纸,比我自己还像我。
那天他们聊了很多。逸尘说镇上的趣事,说他画坏了多少张纸才学会渲染云雾;阿阮说山谷的四季,说哪棵桃树最早开花,说雨打竹林时像在说悄悄话。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逸尘才惊觉天晚了。
我该走了。他依依不舍地收拾画具,明日……还能来吗
阿阮指着漫天飞舞的桃花瓣:等这些花瓣落尽,我便要睡了。公子若来,明年桃花开时,我还在这里等你。
逸尘点头,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山谷。他没看见,身后的阿阮望着他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指尖的桃花瓣忽然化作了雾气。
第二章:桃林之约,画里情深
回到桃源镇,逸尘把阿阮的画像挂在床头。夜里点灯看画,总觉得她的眼睛在笑,耳边仿佛还飘着笛声。镇上的人见他日日魂不守舍,打趣道:逸尘莫不是被山里的精怪勾了魂
他只笑不答,却开始疯狂地画桃花。画晨雾中的桃林,画雨中的桃林,画月光下的桃林,每一幅里都藏着一个素衣女子的影子。师父见了他的画,抚着胡须叹:你这画里,有魂了。
冬去春来,镇上的桃花刚打花苞,逸尘就背着画篓往青山跑。山谷里的桃花已开得如火如荼,阿阮果然在老地方,正弯腰拾着落在石上的笛膜。
阿阮!他喊出声时,声音都在抖。
阿阮回头,笑靥如花:公子果然来了。
这一年,他们约好每月初三相聚。逸尘会带镇上的桂花糕、新酿的梅子酒,阿阮则会采来山谷里的野茶,用竹露冲泡。他画她倚着桃树看书,画她追着蝴蝶跑,画她用溪水浣洗素衣;她听他讲镇上的新事,听他说画市上的趣事,偶尔也会拿起他的画笔,在他的画纸上添一朵小小的桃花。
你看,这样是不是热闹些她指着画中的桃花,眼睛亮晶晶的。
逸尘看着她沾了墨的指尖,心里软得像春水:嗯,有你在,就热闹了。
阿阮的脸又红了,低头用帕子擦手指,却没擦干净,反倒蹭了点墨在脸颊上。逸尘忍不住伸手,想替她擦掉,指尖刚要碰到她的脸,她却像受惊的小鹿般躲开了。
公子……她的声音细若蚊蚋。
逸尘缩回手,心跳得像擂鼓。他知道,自己对这山谷里的姑娘动了心。可他不明白,阿阮为何总说自己住在山谷里,走不出去,为何她从不问他镇上的路,为何她的衣袍永远是素白的,仿佛不染尘埃。
秋分时,逸尘把一幅《桃花仙子图》送去州府的画赛,竟得了头名。奖金送来那天,他买了一支银钗,钗头镶着小小的桃花——他想送给阿阮。
可等他兴冲冲跑到山谷,却见桃花林落了满地枯叶,阿阮不在石上,竹笛孤零零地躺在那里,笛身上蒙了层薄霜。逸尘的心猛地一沉,捡起竹笛时,发现笛尾刻着个小小的阮字。
阿阮!阿阮!他在山谷里喊了半天,只有回声应他。
回到镇上,他把银钗藏在画匣里,对着那幅《桃花仙子图》发呆。师父见他失魂落魄,叹道:那山谷的雾,是有灵性的。有些缘分,强求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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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尘不信。他每月初三都去山谷,带着桂花糕,带着新酿的酒,带着画了一半的阿阮的画像。春去秋来,桃花开了又落,他的画堆满了屋子,却再没见过那个吹笛的女子。
直到第三年桃花盛开,他又一次坐在那片桃林里,对着石头发呆时,身后传来熟悉的笛声。
你果然还在。阿阮站在他身后,素衣依旧,只是眼角多了点说不清的愁绪。
逸尘猛地回头,眼眶红了:你去哪了我找了你两年!
我……她低下头,声音轻得像叹息,我睡了很久。
逸尘不懂,却不想追问。他从怀里掏出那支银钗,递过去:给你的。
阿阮接过银钗,指尖微微颤抖,钗头的桃花映着她的脸,竟有些透明。逸尘,她忽然抬头看他,眼神里带着从未有过的认真,若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会记得我吗
胡说什么!他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凉得像冰,我会一直来这里等你,等你到……
等桃花落尽,等山谷冰封,也等吗她打断他,眼眶红了。
逸尘点头,把她的手握得更紧:等。
第三章:旱魃为虐,龙潭泣血
那年夏天,桃源镇没下过一滴雨。
起初是溪水浅了,后来是田地裂了,再后来,镇外的龙潭也见了底,露出黑乎乎的淤泥。百姓们跪在龙王庙前求雨,膝盖跪出了血,天上依旧是毒辣的太阳。
逸尘看着镇上的老人抱着枯槁的禾苗流泪,看着孩子们舔着干裂的嘴唇喊渴,心里像被火烧。他把画赛得的奖金全拿出来,买了粮食分给最困难的人家,可这只是杯水车薪——没有水,粮食也撑不了多久。
这样下去,全镇人都要渴死了。镇长蹲在龙潭边,望着干裂的泥地,头发一夜白了大半,老人们说,龙潭里的龙睡着了,得有人去叫醒它。
逸尘的心一动。他想起阿阮说过,山谷深处有个水脉眼,是全镇水源的根。他跑去找阿阮,可桃花林里空空荡荡,只有竹笛在石上晒得发烫。
阿阮,你出来啊!镇上快渴死了!他对着山谷喊,喊到嗓子哑了,也没人应。
就在这时,一个云游高僧路过桃源镇。他看着干裂的土地,摇着头说:此乃旱魃作祟,需得用雪山龙珠投入龙潭,方能引龙醒雨。
龙珠在哪逸尘抓住高僧的衣袖,眼睛红了。
昆仑雪山之巅,有千年冰洞,龙珠便在洞中。只是那洞中有雪妖看守,凡人进去,十死无生。高僧叹了口气,公子还是别去了。
逸尘没说话。当天夜里,他收拾了行囊,把那幅《桃花仙子图》叠好放进怀里,又带上了那支竹笛。他给家人留了封信:勿念,儿去寻水,若归,必带甘霖;若不归,愿镇民安康。
他走的那天,全镇人都来送他。孩子们给他塞了半块干饼,老人给他系上求来的平安绳。镇长红着眼说:逸尘,若太难,就回来,咱们认命。
逸尘摇摇头,转身走进了茫茫大山。
去昆仑的路,比想象中难百倍。他走过寸草不生的戈壁,脚底板磨出了血泡;他攀过陡峭的悬崖,差点被狂风卷下山;他穿过毒虫遍布的密林,胳膊被蛇咬了一口,差点送了命。可每次倒下时,他只要摸出怀里的画,看到阿阮的笑脸,就又能爬起来。
三个月后,他终于站在了雪山之巅。冰洞的寒气扑面而来,洞口的冰柱上凝结着霜花,隐约能看到里面闪烁的红光——那是龙珠。
凡人,敢闯我的洞一个白衣雪妖飘了出来,长发在风中飞舞,眼睛是冰蓝色的,想要龙珠,拿命来换。
逸尘握紧了腰间的匕首——那是他唯一的武器。他知道打不过雪妖,却还是冲了上去:镇里的人快渴死了!我必须带龙珠回去!
雪妖冷笑,挥手放出冰锥。逸尘被冰锥刺穿了胳膊,鲜血染红了雪地,却还是往前爬了几步,抓住了龙珠的一角。那龙珠滚烫,烫得他手心发疼,却也烫醒了他的力气。
你不怕死雪妖愣住了。
怕。逸尘咳出一口血,却笑了,但我若死了,能换全镇人活,值了。
雪妖盯着他看了半天,忽然叹了口气:罢了,你这股子痴劲,倒像很多年前的一个人。她挥手撤了冰锥,龙珠你拿去吧,但它会吸你的精气,你……活不过三个月。
逸尘没说话,抱着龙珠,踉跄着下了雪山。
第四章:甘霖普降,画魂归处
逸尘回到桃源镇时,形容枯槁得像个老头。他的头发白了大半,脸上布满了冻疮,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可他怀里的龙珠,依旧红得发亮。
龙珠!是龙珠!镇长第一个认出他,老泪纵横地扑上来。
逸尘被人扶着,一步步走到龙潭边。他颤抖着把龙珠放进干裂的潭底,龙珠一接触到泥土,立刻发出耀眼的红光。瞬间,狂风大作,乌云从四面八方涌来,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下来。
下雨了!下雨了!百姓们欢呼着,在雨里奔跑,张开双臂接雨水。孩子们跳着笑着,老人们跪在地上,对着天空磕头。
逸尘站在雨中,看着这场救命的雨,忽然笑了。他想告诉阿阮,镇上得救了,他做到了。可刚张开嘴,就咳出一大口血,倒在了地上。
他醒来时,躺在自家的床上。母亲坐在床边哭,师父在一旁叹气。他想抬手,却发现胳膊抬不起来——他的身体,已经被龙珠掏空了。
阿阮……他虚弱地喊,声音细若游丝。
母亲不懂,只哭着说:你好好养病,娘给你熬了粥。
逸尘知道自己没多少日子了。他让家人把画具搬到床边,用尽最后的力气,开始画阿阮。他画她第一次吹笛的样子,画她接过画像时的惊喜,画她在桃花林里笑的模样。画到最后一笔,他的手垂了下来,画笔咚地落在地上。
床头的画像上,阿阮的眼睛亮晶晶的,鬓边别着那支银钗,背景是漫天飞舞的桃花瓣。画像的角落,他用最后的力气写了一行字:阿阮,等我。
逸尘走的那天,雨还在下。全镇人都来送他,有人说:柳公子是天上的文曲星,来救我们的。有人说:他是为了我们才死的,我们要记他一辈子。
镇长在龙潭边修了座逸尘祠,把他的画挂在里面,供人瞻仰。百姓们每天都去上香,说:柳公子,谢谢你给我们带来了雨。
而山谷的桃花林里,阿阮抱着逸尘最后画的那幅画像,哭了整整三天。她终于肯承认,自己不是普通的女子——她是这山谷的水神,靠吸收桃花的灵气活着,守护着全镇的水源。可水神有个规矩:不能动情,一动情,灵气就会散,就会消失。
她第一次见逸尘,就动了心。她不敢告诉他真相,只能每年桃花开时见一面,偷偷用自己的灵气护着他。他去寻龙珠时,她在山谷里日夜祈祷,耗尽了一半灵气;他回来时,她看到他苍白的脸,就知道他活不久了。
傻逸尘,你怎么这么傻……阿阮把画像贴在胸口,眼泪落在画纸上,晕开了墨迹。她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像要化作雾气。
水神,你要散了吗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是守护山谷的山神。
阿阮点头,笑着说:他用命换了全镇的活,我用灵气换他来世安稳,值了。她把那支银钗放在画像旁,帮我守着他的画,好不好
山神叹气:你这又是何苦。
阿阮没说话,身体渐渐化作了漫天的桃花瓣,飘向桃源镇的方向。那些花瓣落在逸尘祠的屋顶上,落在龙潭的水面上,落在百姓的窗台上,像一场温柔的雪。
那天之后,桃源镇再也没闹过旱灾。龙潭的水永远清澈,山谷的桃花每年开得格外艳。有人说,在桃花盛开的夜里,能听到山谷里传来笛声,笛声里满是温柔的思念。
很多年后,一个小女孩在逸尘祠里看画,指着那幅《桃花仙子图》问奶奶:这个阿姨是谁呀画里的桃花好像会动呢。
奶奶摸着她的头,望着窗外飘落的桃花瓣,笑道:她是阿阮姑娘,是柳公子心里的人。你看,这桃花,就是他们变的,每年都来看看我们呢。
小女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伸手去摸画里的桃花,却发现指尖沾了点湿湿的、像露水的东西。
而画里的阿阮,眼睛亮晶晶的,仿佛在对着她笑。她的鬓边,那支银钗的影子里,藏着一个小小的尘字——那是逸尘用最后一口气,偷偷刻上去的。
原来有些爱,不必说出口,不必在一起,只要你活在我画里,我活在你心里,就能跨越生死,岁岁年年,永不分离。
第五章:画魂入梦,再续前缘
时光悠悠流转,桃源镇的人们在逸尘与阿阮的故事滋养下,代代传承着这份浪漫与坚韧。百年后的一个春日,桃花纷飞如旧,一位少年背着画篓踏入山谷。他叫柳砚,是逸尘的直系后人,自幼痴迷绘画,常梦到一位素衣吹笛的女子,总觉与自己有解不开的渊源。
柳砚沿着先辈的足迹探寻,当那片灼灼桃林映入眼帘时,他竟生出熟悉的心悸。穿过竹林,石上的竹笛早已化作青灰,可笛声却似从心底响起。他铺开画纸,刚想落笔,一阵风卷着桃花瓣袭来,纸上竟凭空浮现出阿阮的轮廓——眉眼、素衣,与逸尘画中如出一辙。
你是……柳砚惊愕抬眸,眼前雾气氤氲,阿阮的虚影袅袅而立,眼中泛起泪光:逸尘,是你吗
柳砚忙解释自己是逸尘的后人,阿阮听罢,指尖轻触画纸,往昔与逸尘的点点滴滴化作光斑,涌入柳砚脑海。
我本应消散,却因执念与逸尘画魂相融,困在这画境百年。阿阮声音空灵,每代柳家子孙作画,我便能短暂显形,可他们都不是逸尘……直到遇见你,这画魂的共鸣,像极了当年。
柳砚看着画中逐渐清晰的阿阮,鬼使神差地说:我虽不是先祖,却愿帮您完成执念。
此后,柳砚常来山谷,以画为媒,助阿阮凝聚灵气。画中的阿阮从虚影渐成实相,能在月光下短暂踏足现实。她教柳砚吹奏竹笛,柳砚则为她描绘现代桃源镇的变迁——新式茶楼、汽车驶过青石板路,阿阮眼中满是新奇与怅惘:逸尘若见此景,该多欢喜。
柳砚明白,阿阮对逸尘的思念,从未因时光褪色。
第六章:画境生变,灵犀互通
一日,柳砚携新画而来,画中是逸尘祠百年间的修缮图,香火袅袅间,阿阮的银钗在供桌上泛着微光。阿阮凝视画中银钗,忽觉灵力翻涌,画境竟生出裂缝,逸尘祠的场景与山谷桃林重叠。这是……逸尘的灵力在呼应!阿阮惊喜交加,拉着柳砚踏入裂缝。
祠内,供桌上的银钗震颤,逸尘的画魂从《桃花仙子图》中飘出,身形虚幻却眉眼分明。阿阮……
逸尘的声音带着沧桑的温柔,阿阮扑入他怀中,泪洒当场。柳砚这才知晓,逸尘死后,画魂与阿阮的执念相缠,一同困于画境,唯有柳家后人以纯真心性作画,方能重启连接。
画魂重逢,画境却因灵力震荡濒临崩塌。逸尘看着柳砚,缓缓道:孩子,这画境是我们执念所筑,如今该消散了。你帮我们完成最后一幅画,让爱归于天地,方能解脱。
柳砚点头,铺展画纸,将逸尘与阿阮在桃林相拥的画面绘于其上——桃花纷飞作背景,银钗映着日光,二人眸中尽是彼此。
第七章:画境消散,情归天地
画作完成时,画境剧烈摇晃,阿阮与逸尘的身影逐渐透明。谢谢你,柳家的孩子。
逸尘看向阿阮,百年执念,今日终得圆满。
阿阮笑中带泪:这一世,我们终于能一起看遍桃源变迁。
话音未落,画纸燃烧成光,二人的魂魄化作漫天桃花,融入山谷风里。
柳砚望着消散的画境,心中虽怅然,却也释然。此后,他的画技愈发精湛,将逸尘与阿阮的故事融入山水,每幅画中都藏着若有若无的桃花与笛声。桃源镇的人们发现,每逢桃花盛开,逸尘祠的画像上,阿阮与逸尘的眉眼会变得清晰,似在凝视人间烟火。
又过数十年,柳砚垂垂老矣,他再次来到山谷,将最后一幅画《归魂》埋于桃树下——画中阿阮与逸尘携手漫步云端,俯瞰着生生不息的桃源。柳砚微笑着合上双眼,恍惚间,他看见一对素衣身影向他招手,竹笛声穿过百年时光,轻轻落在他耳畔:孩子,谢谢你,这世间的爱与美好,会永远流转。
当第一缕春风拂过新一年的桃林,埋画处竟生出一株并蒂桃树,花开时,一朵粉如阿阮衣袂,一朵白似逸尘素袍,花蕊间隐约可见银钗微光。桃源镇的故事仍在继续,而逸尘与阿阮的爱,早已化作山谷的风、枝头的花,成为这片土地最温柔的魂,岁岁年年,守护着人间的相遇与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