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道上混的烂泥鳅,装不了清水王八!
一听吃黑的规矩,那被唤作大小眼的小贩,哆嗦着又摸出一卷皱巴巴的票子,颤巍巍地又塞进面前的破篮子里。
啧,一股子腌臜味儿。
阮安安嫌弃地撇撇嘴,枪口随意点了点,滚边儿去,下一个!
搜身她嫌脏。
这帮烂人的裤裆,指不定藏着什么虱子跳蚤。
有大小眼这现成的榜样,卖过阮安安东西的,一个个面如土色,争先恐后地往篮子里扔钱买命。
生怕慢一步,那黑洞洞的枪口就顶到自己脑门上。
阮安安脚尖踢了踢脚下装死的大小眼,绣花鞋不轻不重地碾了碾他肩膀。
下巴朝那堆满钱的篮子一扬,声音冷得像冰碴子:数数,拢共多少麻利点!
十分钟后,大小眼报了个数。
阮安安嘴角勾起一丝极冷的笑意。
花出去三千多,捞回来一万三。
这买卖,比空手套白狼还痛快!
穿书七十年代,头一遭尝到这无本万利的甜头。
她大手一挥——篮子里的钱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娘咧!真......真没了!
有人失声惊叫,眼珠子瞪得溜圆。
鬼......是女鬼!肯定是讨债的女鬼!
人群里炸开了锅,恐惧像瘟疫般蔓延。
被踩着的大小眼看得最真切,那钱就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唰一下没的。
他浑身筛糠似的抖,裤裆猛地一热,一股骚气弥漫开来。
阮安安:............
她嫌恶地皱紧鼻子,脚尖把那瘫软的烂泥拨开点。
就这两下子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学人玩黑吃黑
仙姑!仙姑饶命啊!
大小眼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您这路神仙也要来咱这腌臜地界儿采买啊!早知道借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算计您老啊!
阮安安懒得看他这怂样,扫了眼旁边自己买的东西,故意拖长了调子:行吧,算你走运。老娘今儿个心情好,发发慈悲,放你们一马。
她顿了顿,声音陡然压低:不过嘛,老娘要施法收东西了。凡夫俗子看了,轻则丢魂落魄变傻子,重则......嘿嘿,魂飞魄散!不想死的,都给老娘——转过去!谁要是敢偷瞄一眼......
她拉长了尾音,枪栓咔哒一声轻响,威胁意味十足。
是是是!不敢不敢!
大小眼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在原地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脸死死对着墙。
后面的人更是抖得跟秋风里的落叶似的,齐刷刷来了个标准的向后转。
恨不得把脸嵌进墙皮里。
见这群怂货都成了面壁的鹌鹑,阮安安不再耽搁。
她手脚麻利,意念飞转,地上的物资瞬间被收进空间。
以为这就完了想得美!
阮安安冷笑一声,从空间里摸出三把沉甸甸的老式大铜锁——
正是李英用来锁她家地下室的那三把!
刚才在里面闲逛时她就瞧得真切。
后门窗户早被这帮人用厚木板从外面钉死了,只剩这大门一个活口。
现在大门一锁,嘿,刚好关门打狗,瓮中捉鳖!
这年头,搞黑市是投机倒把,轻则倾家荡产,重则吃花生米。
特别是大小眼这种盘踞废弃工厂、明显带团伙性质的黑市。
那就是海市的毒瘤!
她阮安安今天就当替天行道了。
锁好门,阮安安找了个僻静角落,从空间摸出纸笔,笔走龙蛇写了一封举报信。
详细点明了大小眼团伙在废弃工厂开黑市的时间、规模。
然后再蒙上脸,脚步轻快,把信塞进了治安大队门缝。
从治安队出来,她七拐八绕,闪进一条死胡同。
红棉袄、绿头巾、粗布鞋瞬间消失。
她换上料子极好的羊绒大衣,脚蹬锃亮的小皮鞋后,脚步轻快地走向民兵团,递上一份丢失嫁妆清单。
清单的最后就是周家的镶金契印。
周家的已经契印丢了!
就算大小眼那帮人日后侥幸出来想报复,也绝对查不到周家头上。
至于那个凶神恶煞的大婶鬼知道哪路神仙
事情都办妥后,她按约定到了周家取周老大郊区别墅钥匙。
这别墅里藏着周老大半辈子攒下的家底,据说比阮家还要壕上三分。
周怀安的气色好了许多,脸上那层行将就木的灰败褪去,透出点健康的小麦色。
阮安安心里门儿清,这小老头,准是没少偷喝她的青梅酒!
不然光靠那几片阿奇霉素,哪能这么快回春
安安!你可算来了!
周怀安一见她,笑得见牙不见眼,亲热地招手,你那药,真是神了!帮了伯伯大忙!就是......唉,想着你马上要随军走了,伯伯这心里头空落落的......
老人说着,眼圈竟有些泛红。
周伯伯......
阮安安立刻换上甜度满分的笑容,小碎步凑过去,乖巧地给他捏着肩膀,声音又软又糯:别担心,用不了几年,我一准儿回来!到时候,您可得亲自下厨,给我做您拿手的话梅小排!我可馋死啦!
好!好!做!伯伯给你做!周怀安被哄得心花怒放,精神头更足了。
再给你蒸条鲜掉眉毛的鲈鱼!我记得你打小就最爱吃这个!
这原主不光名字跟她一样,连口味都撞上了。
话梅小排,清蒸鲈鱼......
光是想想,阮安安舌尖就开始分泌口水了。
噗嗤......
听到她这声清晰的吸溜声,周怀安忍不住笑出声,宠溺地摇头,你这馋丫头,跟小时候一模一样!不过今儿个可买不到新鲜鲈鱼咯!
哥,旁边的周怀全出声打断。时候不早了,安安还有正事要办呢。
对对对!瞧我这记性!
周怀安一拍脑门,赶紧把一串沉甸甸的钥匙塞进阮安安手里,神色郑重起来。
安安,搬东西千万小心!钱财是死的,人是活的!东西没了不打紧,你平平安安最要紧!
阮安安用力点头,眼神清澈又诚恳:伯伯放心,我晓得轻重。等这阵风头彻底过去,这些东西,我原封不动给您送回来。到时候,我在那别墅里,给您存满上好的青梅酒和我亲手腌的脆萝卜、酱黄瓜!您和叔叔记得自己去取!
这话说得熨帖至极,既表了忠心,又暗示了东西的安全和后续的孝敬。
周怀安和周怀全对视一眼,心中感慨万千。
原先还担心她年轻扛不住事,可看她对付徐家那滴水不漏的手段。
就知道这孩子是真长大了!
够狠,够绝,做事斩草除根。
心思比当年的阮老爷子还要缜密周全!
周家的家业交给她,他们放心!
阮安安骑着周家那辆二八大杠自行车到了郊区别墅。
打开库房厚重的门锁,饶是她自认见多识广,也瞬间懵了!
映入眼帘的,是码得整整齐齐、几乎顶到天花板的——檀木箱子。
撬开一个箱角,金灿灿的光芒差点晃瞎她的眼。
满满登登,全是小黄鱼!
一箱、两箱............粗略一扫,何止百箱
阮安安倒吸一口凉气,终于明白原著里周家兄弟为啥被女主轻易拿捏了。
这哪是私藏这简直就是个活靶子!
是催命符!是足以让全家掉脑袋的把柄!
事不宜迟。
她凝神静气,意念笼罩整个库房。
片刻之后,偌大的库房变得空空荡荡,连灰尘都被仔细清扫过。
做完这一切,天色才刚擦黑。
阮安安灌了几口清凉甘甜的灵泉水驱散疲惫,重新跨上那辆结实的二八大杠。
车头一调,朝着家的方向驶去。
夜风拂过她羊绒大衣的领口,带着一丝凛冽。
现在,该回去收拾苏清月了!
新仇旧恨,一并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