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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彦舟将5年中收集到的所有证据全部提交给了警方,并以雷霆之势将竞争对手的公司蚕食殆尽。
这些东西他已经准备了很久,如果不是顾栀栀突然去世,原本他就打算等和陆婉拍完婚纱照回来,就把这些藏头藏尾的老鼠彻底收拾干净。
之后,他就打算和陆婉摊牌,再将顾栀栀接回来。
他自问,这5年间,他对得起陆婉和孩子,也对得起用命救自己的助理。
傅氏大楼里,傅彦舟将早就准备好的股份转让协议书递给陆婉,这是我名下所有的私产,之前答应过你,我走了以后会把这些东西留给你和沐沐,现在是我兑现承偌的时候了。
陆婉一怔,片刻后哽咽着开口:
我和沐沐不要这些东西,你是沐沐的爸爸,他不能没有你。
彦舟,顾小姐已经走了,再也不回回来了,你放下她好不好,有我和沐沐陪着你,以后我们的日子也会好的。
傅彦舟摇了摇头,仰起脖子轻笑了一声。
他没有接陆婉的话,自顾自将那些文件用袋子装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后,他才缓缓开口:
陆婉,你跟我都应该往前看,我并不是你的归宿,也不是沐沐的爸爸,你应该去外面看看,世界那么大,你总会再遇到适合自己的人。
说完,他顿了顿,斟酌半响后,将自己的声音放到最低。
沐沐装病这个事情我也知道了。
陆婉面色一僵。
我不是因为这件事才做的决定,陆婉,你知道吗在我知道沐沐是装病的那一刻,我其实是高兴的,能看着他健健康康的长大,我真的比谁都高兴。
傅彦舟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洋溢着自然而然的笑容,是陆婉从来没有见过的那种发自内心的笑。
跟傅彦舟在一起5年,她自认为比别人更了解他,所以她知道,傅彦舟的这个笑容并不是因为沐沐。
陆婉紧攥住掌心,既然这样,那你以爸爸的身份陪着他长大不好吗彦舟,我不求能得到你的爱,我们还想从前那样,假装成一对恩爱的夫妻也不行了吗
这次,傅彦舟眉眼任何犹豫,直截了当的开口。
不行。
陆婉,我们已经没用再继续装下去的必要,她好不容易回来,这次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再放开她的手。
说完,傅彦舟眉从抽屉里里拿出一张5年前他和顾栀栀的合照。
我想你早就猜出来她的身份了吧
陆婉也没有回答傅彦舟这个问题,此时她的心里很酸很酸,酸到眼睛都快要撑不住泛滥的湿意,她深吸了几口气,平复片刻后,抬起双眸只视傅彦舟。
所以,你恨我吗
恨吗
傅彦舟仔垂眸仔细想了想。
从巴黎到圣托里尼,他曾无数次动摇过,如果不是陆婉有意无意的提醒,或许结果会比现在更好
这个问题他没有答案。
但他知道,恨解决不了问题。
谈不上恨吧,其实是我自己的问题更多,如果一定要论恨,最该被恨的那个人应该是我自己
。
眼中的酸胀排山倒海般将陆婉彻底淹没,原来,傅彦舟对她竟连恨也舍不得给吗
是了,5年了,傅彦舟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
唯一一次对她和颜悦色,还是巴黎到圣托里尼的那次旅行。
她明明早有所感,傅彦舟的种种异常都是因为那个叫顾栀栀的女人,并不是因为她。
可她还是心甘情愿地沉
沦在这虚假的温柔中不能自拔。
现在梦醒了,傅彦舟要赶她走,她又能如何
不想让傅彦舟看见的自己的狼狈,陆婉接过傅彦舟手中的文件袋,强行扯起嘴唇笑了笑。
那我知道了,傅总,多谢这些年你对我们母子的照顾。
从此,后会无期。
转身离开时,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砸向地板,与初次见面时那天一模一样。
一个月后,巴黎。
顾栀栀打开婚纱店,从里面取出来那件为傅彦舟量身定制的西装。
在看见橱窗里摆着的那张手绘婚纱照时,心情又不由得低落下来。
YZ原本是一套的,有女方穿的白色婚纱,也有男方穿的黑色西装。
可现在那件白色婚纱已经被死去的她穿走。
傅彦舟见她呆愣在原地,看着手里的那件西装发呆,走过去将早已准备好的礼物在她面前缓缓打开。
一件一模一样的婚纱赫然印在顾栀栀的眼前。
傅彦舟签过顾栀栀的手,笑着开口:
这件婚纱是我5年前按照你那张照片找人定制的,栀栀,你说我们这算不算心有灵犀一点通呀
顾栀栀垂眸,眼睫一颤,捧起手中的婚纱濠头大哭。
现在她终于相信,5年前,傅彦舟是真的想过娶她。
她顾栀栀对傅彦舟的爱,从来不是一厢情愿。
圣托里尼的海岛上,白的的玫瑰花铺了满地。
傅彦舟牵着顾栀栀的手,踏着鲜花,迎着海风,穿梭过人群,来到牧师的身前。
年轻的牧师一如初见时那般英俊,看着缓缓走来的一对新人,他慈悲的眼底也浮现出一抹会心的笑。
在他的见证下,傅彦舟和顾栀栀互相交换了戒指,虔诚着宣读了结婚誓言。
我愿意承诺对你无尽的爱和忠诚,无论幸福或痛苦,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我都将陪在你身边。
掌声响起时,海边的飞起一排白鹭,傅彦舟和顾栀栀迎着众人的祝福,在掌声中拥吻。
时间很慢,人生很快,顾栀栀想,这辈子她再也不会放开傅彦舟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