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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无尘被侍卫们狠狠教训了一顿,身子虚弱的时候又被扔进了京郊的佛堂。
他心如死灰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燕临月出现在他的面前,她将那些证据狠狠甩在他的脸上,
真以为你做的那些事,神不知鬼不觉
虎毒尚不食子,你简直枉为人父!
柳无尘看着那些散落的纸页,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暴露了。
他颤抖着嘴唇,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根本无话可说。
燕临月冷冷地看着他,黑眸里满是冰冷,柳无尘,本宫曾给过你无数次机会,可你偏偏要作践自己。
往后余生,不许你再见迟儿,你就安心在这佛堂里,向佛祖忏悔你的罪过吧。
柳无尘看着燕临月远去的背影,心里充满了恨意。
他恨燕临月的薄情,明明之前还跟他说着甜言蜜语,如今却能对他下如此狠手。
他恨燕栖迟的无用,身为他的儿子,却连他都救不了!
他更恨谢崇渊,凭什么他就能得到一切,而自己却落得如此下场
可现在,他毫无反抗之力。
佛堂里所谓的静修,可比他想象的还要恐怖。
与此同时,跟随商队北上的谢崇渊,刚刚在青州的堂叔宅邸里落脚,认命地给温煜书的儿子喂饭。
二叔最好了,我阿爹和阿娘他们是不是不要我了!
瑞儿昨天贪玩,外边下着大雨也不肯回屋,被雨淋了当天晚上就发了烧。
偏偏温煜书一大早就带着夫人护送商队去了,直接把孩子扔到他的府邸里。
此时谢崇渊只能悉心照顾着瑞儿,还得时不时安慰他:你爹娘没有不要你,他们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啊,谢崇渊根本找不到借口。
好在瑞儿听话懂事,虽然有些失落,但还是乖乖地吃着饭。
谢崇渊看着他那张稚嫩的脸庞,心里充满了暖意。
虽然自己的生活一团糟,但有瑞儿陪在身边,也算是一种慰藉吧。
瑞儿服了药,很快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谢崇渊才松了口气,他坐在床边,看着瑞儿烧得涨红的小脸,心里充满了心疼。
不知为何,谢崇渊突然想起了燕栖迟。
那一天在医馆里,燕栖迟也是这般难受。
江绾说,燕栖迟是因为没照顾好,所以才着凉了。
可谢崇渊清楚记得,那一晚京城并没有下雨,燕栖迟到底是怎么着凉的
除非是......
柳无尘刻意让他生病,然后带着他去医馆,用这样的方式来博取燕临月的同情!
一想到这个可能,谢崇渊只觉得悲哀。
柳无尘竟然连自己的孩子都能利用,这种卑劣的手段,让他感到不寒而栗。
京城到青州路途遥远,算上路途前前后后他已经离京一个多月了,可京城的消息就算他不刻意关注,那些关于公主府的传闻竟然随着商队传来了青州,他不想听都不行。
生辰宴没有举办成功,燕栖迟的身份也存疑,公主燕临月遭到圣上训斥,整个公主府都人人自危。
燕临月被钉在了负心薄幸的耻辱柱上,若是他从前没有数年如一日的痴情典范,此刻也不过就是段风流往事罢了。
可偏偏她爱了谢崇渊那么多年,却在背地里私养面首,不免寒了谢太师此等老臣的心啊。
更别提燕临月对自己,对柳无尘下手都是一点没留情。
京中已有留言,绘声绘色的描述这公主如何喝下堕
胎药,又如何冷酷的将面首毒打一顿送
入佛堂。
明明可以压下来的消息,如今却传得甚嚣尘上,想必一定是燕临月授意。
她是想让他看见,告诉他,她知错了,她已经在弥补了。
可又有什么用
谢崇渊自嘲地笑了笑,眼神里黯淡无光。
伤害已经造成了,再多的弥补也无济于事。
他如今只想一个人待在青州老家,好好疗愈自己的伤口。
谢崇渊想要出门查账,看着天边暮霭沉沉,视线无意中飘到大门口处,那里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燕临月她竟然找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