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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临月快步向外走去,路过花园时察觉到宾客们都在窃窃私语,目光时不时地向她看来。
她皱了皱眉,一种难以言喻的失控感顿时涌上心头。
她再也顾不上什么沉稳,恨不得立刻飞去太师府。
侍卫看着燕临月阴沉的脸色,连大气都不敢出,只能策马扬鞭,疾驰而去。
一路上燕临月眉头紧皱,手中攥着那份邸报又仔细看了一遍。
到底发生了什么燕临月的一颗心好似被什么东西吊着,随着马车疯狂地颠簸,七上八下,不得安宁。
谢崇渊离开得太过突然,连一点预兆都不曾有,谢太师又是这样强硬的态度,丝毫没有想过和她商量。
燕临月狠狠咬牙,心里越发不安,她用力攥了攥拳头,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崇渊,你到底在哪里
马车在太师府门前停下,燕临月快步下车,大步走了进去。
她用力拍打着大门,大声喊道:有人吗快开门!
下人看见燕临月,神色没有往日的恭敬,竟带着几分鄙夷:公主,您不去陪您亲儿子过生辰,屈尊降贵的来我们太师府干什么我们家少爷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
燕临月只觉得头痛欲裂,连视线都变得有些模糊。
你说什么谁告诉你他是本宫亲儿子的,是谁说的!
她有预感恐怕自己最担心的事情就要发生了,可她还存着侥幸心理,试图否认这一切。
公主,您在外寻欢作乐,连私生子都搞出来了,现在又想装无辜了
我们少爷真是瞎了眼,才会对您死心塌地!
您还是离开吧!我们太师府不欢迎您!我们少爷和您已经没有关系了!
燕临月没想到太师府的下人对她的敌意这么大,死活不让她进去,讽刺了她两句后也不肯再说些什么。
她心急如焚,也顾不上那么多,她不得不使用暴力,打算强闯太师府。
就在这时,不远处匆匆走来一个身影:都干什么呢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太师府的管家出现,冲着其他下人摆了摆手,下人们纷纷散开,临走前还不忘啐燕临月一口。
管家上前两步将大门打开,冲燕临月做了个请的手势:公主,我们太师请您进去。
一听这话,燕临月顿时松了口气。
是谢太师,让她进去就好。
毕竟当年大婚时是谢太师率先妥协,允许谢崇渊入赘公主府。
想到这里,燕临月不自觉地吞咽了下口水,又莫名觉得有些紧张。
她快步向里走去,觉得这段路无比漫长。
从门口到内院的一段路,她不知道走了多少次,却是第一次觉得如此煎熬。
正堂内,谢太师夫妇都端坐于主位之上,谢母眼圈通红,一脸憔悴,显然哭了不止一次。
看见燕临月出现,谢母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怒火,直接冲上去给了她一巴掌。
燕临月!你到底有没有心!你怎么敢这么对崇渊!
燕临月被这一巴掌打得偏了偏头,侍卫见了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手已按在刀柄上蓄势待发。
但燕临月什么都没说,生生承受了这一下。
婆母,崇渊在哪
谢母掩面哭泣:你别叫我婆母,老身还没有这个福气有你这么一个负心的儿媳。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他!他真心实意地爱你,你就这么糟践他的真心吗
谢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谢父心疼不已,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柔声安慰。
好了,别哭了,别哭坏了身子,你们快扶夫人回去休息。
谢父淡淡吩咐道,随后又看了管家一眼。
管家点头示意,捧着一个托盘走到了燕临月面前,托盘上放着一叠薄纸,正中央安安静静躺着一个红色的卷轴。
公主,这是少爷留给您的东西,看看吧。
燕临月突然对眼前的东西感到恐惧,她颤抖着手打开卷轴,和离书三个大字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慌乱地打开全部,发现最末尾的画押处,竟然早已签好了她和谢崇渊的名字!
上边盖着的印章,是当今圣上的玉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