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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园中众人看太妃的眼神都变了,花园里也开始议论纷纷。
是啊,细看这孩子的眉眼确实和公主有些像,要说是亲生的也不无可能。
当年驸马可是为了救公主才深陷敌营,不能是公主需要子嗣继承香火,把外边的私生子接回来吧。
哎,皇室公主养面首屡见不鲜,亏得我还以为高门深宅里也能有真情,现在看来只是可怜了驸马,当年为了公主连命都不要,现在却落得这个下场。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一旦猜测出现了便一发不可收拾。
太妃脸色一沉,正要开口。
这时,燕临月从廊内走了出来,她一袭华丽宫装,衬得她端庄大方。
都在聊什么她声音低沉,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场。
众人噤声,毕竟谁不知道燕临月爱夫如命,当初为了不与谢崇渊和离,连命都差点不要了。
现在真相还没水落石出,私下里议论两句可以,却没人傻到敢在燕临月面前说这些话。
没什么,我们就是在说世子和公主真是有缘,想来驸马也是很满意这个儿子吧。
那人意有所指,眼神向周围环视了一圈,又继续说道:对了,世子今天生辰,怎么不见驸马
众人也纷纷发现,这么重要的场合,谢崇渊竟然没有出现。
他们也都自觉地将视线放在燕临月身上,想看她的反应。
面对众人的询问,燕临月的神色未变分毫,她走到太妃身旁,牵起燕栖迟的手:不劳各位操心,崇渊只是去准备给迟儿的礼物,现在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生辰宴就要开始了,本宫还有些事情需要交代一下,诸位请自便。
说罢,她旁若无人地带走燕栖迟,穿过人群径直走向通往内院的长廊。
一直走到书房外,燕栖迟才懵懂地开口:阿娘,今天是我的生辰,阿爹为什么不能陪我我想要阿爹

燕临月神色一凛,语气严肃:记住,从今以后你的阿爹叫作谢崇渊。
燕栖迟闻言猛地抽回手,眼里满是抗拒:我不要!我不要他做我阿爹!他是个坏人!阿爹说他要把我送走,他要和我抢阿娘,我不要他!
胡闹!燕临月冷声呵斥道。
她有时不得不承认,燕栖迟和她小时候很像,性格执着,认定的事情便不会改变,想要的东西不择手段也要得到。
让一个孩子去唤另一个陌生的男人为父亲,燕临月心里知道她这么做幼子难以接受,但他们都别无选择。
柳无尘听见声音从一侧的暖阁里走了出来,看到眼前这一切暗自咬了咬牙。
他知道谢崇渊已经带着和离书离开了,只要再等一等,他作为世子的生父一定能得到平阳公主驸马的位置。
想到这,柳无尘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眼眶微红走了过去,将燕栖迟揽在怀中。
公主,迟儿只是个孩子,他是小人养大的,他离不开小人才是正常。
小人知道在您眼里小人根本不算什么,您心里只有驸马,可小人求求你不要为难迟儿,就看在他是您亲儿子的份上,不要为难他。
当初他就是利用这一招,让燕临月心甘情愿和他上了床,也让燕临月舍不得将他送走。
果然,燕临月神色动容将他扶了起来,十指紧握。
无尘,我知道你懂事。她抬手拭去他眼角的泪,声音温柔:只要不奢求过多,我愿意让你留在我身边,看着迟儿长大。
柳无尘看着交握的双手,嘴角终是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直到下人过来催促,燕临月这才依依不舍地送柳无尘回暖阁,牵着燕栖迟出去。
王府花园里,宾客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气氛热闹。
燕临月环顾四周,依旧没有见到谢崇渊的身影,而且不仅是谢崇渊,就连太师府谢家的人也迟迟没有出现。
她胸口不由得有些烦闷,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侍卫到现在都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刚欲唤人询问,就看到她的贴身侍卫快步走了进来,神色凝重。
她心头猛地一沉,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她,她将燕栖迟交给太妃,转身回到书房。
待房门关闭,侍卫才沉声说道:公主,去接驸马回府的仪驾和随行婢女回复说,驸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