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睁开眼时,正坐在冰凉的帅帐里。
桌上的鎏金酒杯还冒着热气,帐外传来铁甲碰撞的脆响。他猛地一拍大腿——这不是自己熬夜看的那本狗血女频小说吗
他穿成了书中同名同姓的炮灰将军,手里握着二十万铁浮屠。
将军,宫里来人了。亲兵掀开帐帘,声音发颤。
林越抬头,就见一个尖嘴猴腮的太监扭着腰进来,手里举着明黄卷轴: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镇北将军林越劳苦功高,即日起解甲归田,铁浮屠交由兵部尚书掌管。钦此。
帐内瞬间死寂。
那太监见林越不动,尖声催促:林将军,还不接旨
林越忽然笑了。他缓缓站起身,身上的玄甲发出沉闷的响声,二十万铁浮屠是他的底气,这女帝脑子被门夹了
公公,林越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冰碴子,你知道铁浮屠的规矩吗
太监愣了愣:什么规矩
谁要动他们的兵权,林越抽出腰间长剑,剑身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就得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你、你要反太监吓得瘫在地上,屎尿齐流。
林越一脚踹飞卷轴,卷轴落在火盆里瞬间燃起来:告诉那女人,想要兵权除非我死。
女帝正在赏花,看着从各地收集来的花,心情大好,直到……
消息传回皇宫。
废物!她将手中的玉盏砸在地上,碎片溅了旁边小太监一身,一个林越都搞不定,留着你们何用
旁边的丞相赶紧跪下:陛下息怒,林越不过一介武夫,定然是一时糊涂。依老臣看,不如派安王去劝降,毕竟安王与他有旧。
女帝冷笑:也好,就让七哥去看看,他养的好‘兄弟’。
三日后,安王带着一队亲兵来到北境。
这安王是书中典型的傻白甜,总觉得自己魅力无边,以为林越还是那个对他言听计从的小可怜。
林越,别闹了。安王勒住马缰,故作深情,跟我回去向陛下请罪,我保你无事。
林越坐在铁甲战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安王殿下,回去告诉女帝,要么她退位,要么我兵临城下。
安王气得脸都绿了:林越!你别不知好歹!我好心劝你,你竟敢如此放肆
放肆林越忽然大笑,殿下可知,昨日有个不开眼的兵部侍郎,带着三千禁军想来接管营门
安王一愣。
喏,林越抬手指了指营门口的旗杆,他的脑袋挂在那儿,风吹日晒的,估计快馊了。
安王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顿时吓得跌下马背。
旁边的侍卫赶紧去扶,却被安王一把推开:疯子!你就是个疯子!
他连滚带爬地上了另一匹马,头也不回地跑了,连亲兵都顾不上带。
林越看着他的背影,冲身后的副将挥挥手:关门,放狗。
暗处窜出几条恶犬,追得安王的亲兵哭爹喊娘。
消息传回京城,女帝气得当场吐血。
反了!反了!她捂着胸口,指着殿下文武百官,谁能替朕拿下林越,朕封他为王!
兵部尚书张大人赶紧出列:陛下,臣愿往!
这张大人是书中有名的草包,总觉得自己运筹帷幄,其实连马都不会骑。
他带着五万禁军浩浩荡荡杀向北境,刚到边境就扎营不走了。
大人,我们不进攻吗亲兵小心翼翼地问。
张大人捻着山羊胡,故作高深:兵法有云,不战而屈人之兵。本帅要让林越不战自降。
他让人给林越送去一封战书,上面写着:三日内不投降,本帅踏平你的军营。
林越看完直接笑喷了。
给张大人回个信。他扔开战书,就说我在帅帐备了好酒,让他亲自来取。
张大人收到回信,顿时喜出望外:看吧,本帅一出马,他就怂了。
他不顾手下劝阻,只带了十个护卫就去了林越的军营。
刚进营门,就被二十万铁浮屠的气势吓得腿软。那些士兵个个面无表情,手里的长枪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林、林将军,酒呢张大人声音发飘。
林越坐在帅椅上,把玩着手里的酒杯:酒有,不过得看张大人有没有命喝。
他突然拍了拍手,帐外进来两个亲兵,架起张大人就往外拖。
林越!你敢动我我可是兵部尚书!张大人吓得魂飞魄散。
林越端起酒杯,慢悠悠地说:从你踏入这军营开始,你就不是什么尚书了。
第二天,林越让人把张大人的脑袋挂在了旗杆上,和之前那个侍郎做了伴。
消息传到京城,朝堂上下一片恐慌。
陛下,林越实在太嚣张了!户部尚书哭着跪下,再这样下去,北境就要失守了啊!
女帝脸色铁青,死死攥着拳头:传旨,让镇东将军带三十万大军北上,务必斩了林越!
镇东将军是个有勇无谋的蠢货,接到圣旨后立刻带着大军杀向北方。
两军对垒那天,镇东将军骑着高头大马,在阵前大喊:林越!你个乱臣贼子,赶紧出来受死!
林越打了个哈欠,对身边的副将说:让铁浮屠列阵。
随着一声令下,二十万铁浮屠迅速排成长阵,铁甲相撞的声音震得大地都在发抖。
镇东将军吓得差点从马上掉下来:这、这是什么阵仗
林越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挥了挥手。
铁浮屠如潮水般涌了过去,三十万大军瞬间被冲得七零八落。镇东将军想跑,却被一名铁浮屠追上,一锤砸烂了脑袋。
不到半个时辰,战斗就结束了。
林越站在尸山血海之上,对身边的亲兵说:告诉女帝,下一个,就是她。
消息传回皇宫,女帝彻底慌了。
她连夜召集大臣,哭着说:现在怎么办林越马上就要打过来了啊!
丞相眼珠一转:陛下,臣有一计。林越毕竟是男子,只要陛下肯下嫁于他,他定然会退兵的。
女帝愣住了:下嫁我可是九五之尊!
陛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丞相苦苦哀求。
女帝咬了咬牙,最终点了点头:好,就依你。
三天后,和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向北境出发。
女帝坐在轿子里,心里暗暗发誓:等林越放松警惕,一定要取他狗命!
可她刚到北境军营,就被林越软禁了起来。
林越!你什么意思女帝拍着桌子大喊。
林越靠在门框上,似笑非笑地说: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这皇宫,该换个主人了。
女帝又惊又怒:你想篡位
不然呢林越走到她面前,捏住她的下巴,从你想收我兵权的那一刻起,你就该想到会有今天。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
林越出去一看,原来是安王带着一群老臣来劝和。
林越!你快放了陛下!安王色厉内荏地喊道,不然我们跟你拼了!
林越懒得理他,直接对亲兵说:把这些人都给我拿下。
安王吓得瘫在地上:林越,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们可是兄弟啊!
兄弟林越冷笑,在你劝我投降的时候,我们就不是兄弟了。
他挥了挥手,亲兵们立刻上前将安王等人拖了下去。
第二天,林越带着铁浮屠开进了京城。
铁甲碾过青石板路的声响震得皇城根都在颤,二十万铁骑排着黑沉沉的长队,甲胄上的血痂还没刮净,老远就飘来铁锈混着血腥的味儿。
守城的禁军早吓破了胆,城楼上的弓手连弓弦都拉不稳。林越勒住马缰,玄色披风扫过马腹,只抬了抬下巴。
开城门。
三个字刚落,就听哐当一声,城门校尉手里的佩刀掉在地上,他噗通跪下来,磕头如捣蒜:将军饶命!小将这就开!
旁边的副将还想硬气:林越你是反贼——
话没说完,一支羽箭从铁浮屠阵里射出来,精准钉穿他的喉咙。那副将眼睛瞪得溜圆,直挺挺倒下去,血沫子溅了校尉一脸。
校尉裤裆湿了一片,连滚带爬去搬城门栓。厚重的朱漆城门嘎吱作响地打开,露出里面空荡荡的朱雀大街。
林越嗤笑一声,策马进城。
刚走到十字街口,就见一群官老爷跪在路中间,为首的正是那个提议让女帝和亲的丞相。老家伙哭得满脸褶子都拧成了麻花,手里举着个香炉:老臣恭迎将军入城!将军乃天命所归,当为九五之尊啊!
后面跟着的官员们赶紧附和,有几个昨晚还在朝堂上骂林越是乱臣贼子,此刻嗓子喊得比谁都亮。
林越的马从他们身边踏过,马蹄子差点踩着丞相的手。老家伙吓得一哆嗦,却硬是挤出谄媚的笑:将军慢走,老臣已备下琼浆玉食,为将军接风洗尘——
不必。林越头也不回,把你们家搜刮的民脂民膏都搬到街上来,分了。
丞相脸一僵,还想辩解:将军,那都是臣的俸禄——
要么搬,要么死。林越淡淡瞥了他一眼。
老家伙瞬间没了声,屁滚尿流地让人回家搬东西。
百姓们躲在门后偷看,见士兵真的开始分金银粮食,有人壮着胆子出来,拿到银子后扑通跪下磕头,接着越来越多的人涌出来,哭喊声、道谢声差点掀翻屋顶。
林越正看着,忽然听见一阵哭嚎。转头一看,是安王被两个铁浮屠架着拖过来,这家伙还在挣扎:放开我!我是亲王!林越你个白眼狼,我可是你异父异母的哥哥啊!
林越勒住马,居高临下地看他:哦我怎么不知道有你这么个哥哥。
当年在御花园,你还送过我一只蛐蛐!安王急得脸通红,你忘了吗就那只金头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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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百姓忍不住笑出声。
林越挑眉:那蛐蛐最后被你喂了猫,怎么,现在想拿这个换命
安王噎住,眼珠一转又开始哭: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放了我,我把我的封地都给你,还有我府里的美人,个个都是绝色——
拖下去。林越懒得听他废话,跟那个女帝关一块儿。
安王吓得魂都没了,哭喊着被拖走:林越你不能这样!我可是皇室血脉!我姐姐是女帝啊!
刚走没几步,就见一群太监宫女簇拥着个凤冠霞帔的女人过来,正是被废的女帝。她显然是被强行打扮的,脸上还带着泪痕,看见林越就破口大骂:林越!你这个乱臣贼子!我诅咒你断子绝孙!
林越没理她,倒是旁边的丞相赶紧凑上去:陛下,哦不,
former陛下,您就认了吧,林将军是天命所归——
滚开!女帝一把推开他,你这个奸贼!都是你出的馊主意!
丞相被推得趔趄,赶紧躲到林越身后:将军救命!
林越看都没看他,对亲兵说:把她俩关一间冷宫,让他们兄妹团聚。
女帝气得浑身发抖:林越!你敢这样对我我娘家可是镇国公府!我舅舅马上就会带着十万大军来救我!
这话一出,周围瞬间安静。
林越笑了:镇国公府你说的是昨天被我抄家的那个
女帝愣住了:你说什么
你舅舅私通外敌,证据确凿,林越慢悠悠地说,我已经替你清理门户了,哦对了,他全家都在天牢里,等着秋后问斩呢。
女帝眼前一黑,直挺挺倒了下去。
旁边的太监赶紧去扶,却被林越的亲兵拦住:拖走。
处理完这些,林越直奔皇宫。
太和殿前,几个老太监还在那儿摆架子,为首的总管太监尖声喊:大胆林越!见了龙椅还不下跪!
林越瞥了他一眼:这椅子,谁都能坐
那是九五之尊才能坐的!老太监梗着脖子,你一个武将,也敢觊觎——
话音未落,就被林越一脚踹飞,撞在龙椅扶手上,口吐鲜血。
其他太监吓得跪地求饶。
林越走上前,一脚踩在龙椅边缘,对身后的副将说:传令下去,三天后登基,国号就叫‘越’。
是!副将抱拳。
这时,外面传来喧哗,有人喊:不好了!镇南王带着藩兵打过来了!
林越挑眉。镇南王是书中隐藏的反派,一直想坐收渔翁之利,没想到这么快就跳出来了。
带了多少人
号称五十万!
林越笑了,转身对亲卫说:备马,我去会会他。
副将赶紧劝阻:将军不可!对方人多势众——
五十万林越拎起旁边的长枪,枪尖在阳光下闪着寒光,正好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铁浮屠。
刚到城外,就见黑压压的军队堵在路口。镇南王骑着匹汗血宝马,穿着亮银甲,看起来倒有几分气势。
林越!你个黄口小儿也敢篡位镇南王在阵前大喊,赶紧束手就擒,本王还能饶你不死!
林越懒得废话,直接抬手。
二十万铁浮屠瞬间列阵,铁甲摩擦声震得人耳朵疼。
镇南王脸色微变,却还是硬撑着:吓唬谁呢不过是些莽夫——
话没说完,林越已经策马冲了出去,长枪一挥,直接挑飞了对方阵前的旗手。
杀!
铁浮屠如潮水般涌上去,五十万藩兵瞬间被撕开个口子。那些藩兵哪里见过这种阵仗,铁甲骑兵直接从他们身上碾过去,惨叫声此起彼伏。
镇南王吓得想跑,却被林越追上,一枪刺穿了喉咙。
不到一个时辰,战斗结束。
林越甩了甩枪上的血,对身边的士兵说:把尸体拖去填护城河。
回到皇宫时,夕阳正好照在龙椅上,金光闪闪。
林越走过去坐下,虽然椅子硌得慌,但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畅快。
这时,丞相跌跌撞撞跑进来,手里举着个盒子:陛下!老臣找到传国玉玺了!
林越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块沉甸甸的玉玺,上面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丞相带头跪下,后面的官员们赶紧跟着磕头,山呼海啸般的万岁声震得宫殿都在晃。
林越靠在龙椅上,看着底下黑压压的人头,忽然觉得这狗血的穿越,好像也没那么糟。
至少,这天下,现在是他的了。
至于那些不服的
杀了就是。
第一版结局(新人作者写的不怎么好,还请各位读者大大见谅,这是一个搞笑的结局,如果不喜欢,请继续往下翻,还有第二版,第一版纯搞笑,第二版才真实,不喜勿喷)
林越登基后第三日,冷宫忽然传来尖叫。
他正翻着奏折,闻言头也没抬:怎么了
亲兵憋笑回道:安王殿下把女帝的凤钗融了,想打个银镯子讨好看守的小卒。
林越挑眉:哦她反应挺大
可不是嘛,亲兵笑得直抽,女帝扑上去咬安王胳膊,俩人滚在地上薅头发,安王妃送来的点心撒了一地,现在正哭着要上吊呢。
让她吊。林越笔尖不停,绳子不够就去库房领,记我账上。
这话传到冷宫时,女帝正被安王按在地上抢最后一块桂花糕。听见太监复述完,她猛地推开安王,发髻散乱地指着门口:林越他欺人太甚!
安王嘴里塞满糕点,含混不清地说:行了姐,别装了,昨天你还偷喝我藏的酒呢。
女帝气得发抖,忽然扑过去抢过糕点就往嘴里塞,边嚼边哭:我可是九五之尊!凭什么吃这种发霉的米糕!
安王赶紧去掰她的嘴:吐出来!那是我留着当宵夜的!
俩人正闹得不可开交,冷宫的门被踹开。林越负手站在门口,身后跟着拎着食盒的太监。
陛下!女帝瞬间变脸,扑过去想抱他的腿,被亲兵一脚拦住。她立刻换了副怨妇脸,泪眼婆娑地说,林越,我知道错了,你让我出去吧,我给你当牛做马都行啊。
安王也跟着哭:是啊妹夫,哦不陛下,放我们出去吧,冷宫的老鼠比猫还大!
林越没理他们,对太监扬下巴:把东西放下。
食盒打开,里面是两只烤鸡,还有一坛酒。
安王眼都直了,刚要扑过去,就被林越的眼神钉在原地。
这是赏你们的。林越淡淡道,不过有条件。
女帝赶紧点头:别说一个,一百个我都答应!
从今天起,林越看着她,你负责把冷宫的杂草除了,安王去掏茅厕。
女帝的脸瞬间惨白:你说什么我可是金枝玉叶——
要么干活,要么饿死。林越转身就走,明天我来检查。
门哐当关上,安王率先反应过来,扑到食盒前抓起烤鸡就啃:姐,别管那么多了,先吃再说!
女帝看着他油乎乎的脸,忽然蹲在地上嚎啕大哭:我堂堂女帝,竟然要去拔草……
第二天林越去冷宫时,差点被熏晕。
安王正捏着鼻子掏茅厕,粪水溅了一裤腿,看见林越就哭:陛下,我再也不敢了,这活儿不是人干的啊!
女帝则蹲在墙角画圈圈,面前的杂草比昨天还多。
草呢林越问。
女帝梗着脖子:我不拔!有本事你杀了我!
林越没说话,转身对亲兵说:把食盒拿走。
不要!女帝瞬间蹦起来,扑过去抱住食盒,我拔!我现在就拔!
她抓起石头就往杂草根部砸,动作笨拙得像只发怒的鹅。安王见状,也赶紧加快了掏茅厕的速度。
林越看得直乐,转身回宫时,却被丞相拦住。
陛下,老东西笑得一脸褶子,臣为您寻了些美人,个个才貌双全,您要不要……
送冷宫去。林越打断他,让她们教女帝怎么干活。
丞相愣了愣,赶紧应下:陛下圣明!
没过几日,冷宫就热闹起来。
former女帝带着一群娇滴滴的美人拔草,安王则被女人们指挥着挑水劈柴。有次他偷懒,被个脾气火爆的美人拿扁担追着打,惨叫声传遍皇宫。
女帝起初还摆架子,被饿了两顿后,也乖乖跟着除草。有天她不小心被蛇咬了,还是安王背着她跑了三里地找太医,回来俩人都累瘫在地上。
姐,安王喘着气说,其实林越也不算太坏,至少还给我们饭吃。
女帝没说话,望着天上的月亮发呆。
这天林越又去冷宫,正看见女帝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给一只受伤的鸽子包扎。
哟,
former陛下改行做兽医了
女帝吓了一跳,赶紧把鸽子藏身后,脸红脖子粗地说:要你管!
林越笑了,扔给她一包伤药:上次那蛇毒没清干净,抹这个。
女帝愣住,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喊道:林越!
林越回头。
我……我会做桂花糕。她小声说,明天给你送来
林越挑眉:哦那我等着。
第二天,女帝果然捧着一盘桂花糕来养心殿。糕点歪歪扭扭,有的还烤糊了。
林越拿起一块尝了尝,甜得发齁,还带着点焦味。
怎么样女帝紧张地问。
还行。林越面无表情地吃完一整块。
女帝忽然笑了,像个得到糖的孩子。
从那以后,她每天都来送糕点,手艺越来越好了。安王也跟着沾光,不用再掏茅厕,改去御膳房打杂。
有天林越处理奏折到深夜,女帝端着宵夜进来,看见他案头堆着的军报,忽然说:西北干旱,往年这个时候都要开仓放粮,你别忘了。
林越抬头看她:你怎么知道
我当皇帝那几年,这些事记熟了。她低下头,虽然我没当好……
林越沉默片刻,把军报推给她:那你帮我看看,这份赈灾方案可行吗
女帝愣住,随即赶紧拿起奏折,看得格外认真。
窗外月光洒进来,照着凑在一块儿看奏折的两人。亲兵在门外偷偷撇嘴:这俩人,前阵子还打得你死我活,现在倒像模像样的。
后来,林越干脆让女帝帮忙处理政务。她起初还别扭,后来越干越顺手,甚至能在朝会上跟大臣们争论得面红耳赤。
安王则彻底放飞自我,天天带着一群小太监斗蛐蛐,还把当年那只金头大王的故事编得神乎其神,说那是他跟林越君臣相得的见证。
没人再提女帝被废的事,百姓们只知道新帝勤政爱民,还总有个穿得素净的女子帮他批阅奏折。
有次林越跟女帝一起巡查粮仓,看见排队领粮的百姓,女帝忽然说:其实这样也挺好。
林越看她:什么挺好
不用再担惊受怕,不用再琢磨谁要篡位。她笑了笑,就是每天给你做糕点,有点累。
林越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像揉一只温顺的猫。
远处的安王正被小孩们围着要糖吃,急得直跳脚:别抢!再抢我告诉你们皇后娘娘!
女帝听见皇后娘娘四个字,脸瞬间红了,伸手去拧林越的胳膊:都怪你!让他胡说八道!
林越笑着躲开,阳光洒在两人身上,暖融融的。
谁也没提当年的血海深仇,就好像那些刀光剑影,都变成了冷宫墙角那丛开得正艳的野蔷薇。
第二版结局(这一版最真实应该是各位读者最想要的结局)
林越登基后的第三日,冷宫的门被铁链锁死,钥匙扔进了护城河。
女帝趴在锈迹斑斑的铁门上,指甲抠得鲜血淋漓:林越!你这个乱臣贼子!放我出去!
门外传来铁甲摩擦的声响,却是巡逻的铁浮屠懒得理她。这三日来,她的嗓子早已喊哑,从最初的咒骂到后来的哀求,再到如今只剩嗬嗬的破风声。
墙角堆着发霉的米糠,那是她唯一的食物。安王蜷缩在另一边,往日里养尊处优的亲王,此刻正抱着肚子呻吟,他昨天偷吃了墙角的毒蘑菇,现在上吐下泻,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水……姐姐,我要水……安王气若游丝。
女帝转头看他,眼里没有半分怜悯,只有刺骨的恨。若不是这个蠢货当初在她面前吹嘘能拿捏林越,她怎会贸然收兵权若不是他带兵去劝降时被吓得屁滚尿流,林越怎会看透皇室的无能
死了才好。她低声啐了一口,声音嘶哑得像破锣。
话音刚落,头顶的窗棂忽然被推开,一只瓦罐扔了进来,滚到脚边时裂成碎片,里面是半罐浑水,还漂着几根草屑。
喝吧,
former陛下。窗外传来士兵的嗤笑,这可是安王殿下托人求来的。
女帝猛地抬头,看见安王正对着窗口作揖,嘴角挂着谄媚的笑:多谢军爷!多谢军爷!
她只觉得一阵恶心,抓起地上的碎石就朝安王砸去:你还有脸求他们我们是皇室血脉!
安王被砸得嗷嗷叫,却不敢还手,只是抱着头哭:活下去才有希望啊姐姐!等林越气消了,说不定会放我们出去的……
放你们出去窗外的士兵笑得更大声,陛下说了,留着你们俩,是让天下人看看,乱政者的下场。
女帝浑身一震,瘫坐在地。她忽然想起自己刚登基时,也曾在太和殿上斩过乱臣,那时她以为自己手握生杀大权,却不知风水轮流转,如今轮到自己成了警示牌。
第七日,安王死了。
死的时候肚子胀得像个皮球,眼睛瞪得滚圆,像是到死都没明白,自己怎么会死于一罐毒蘑菇。
女帝看着他僵硬的尸体,没有哭,只是麻木地挪到角落,把那堆米糠往怀里拢了拢。守卫隔了三日才来拖尸体,拖拽时,安王的胳膊撞到墙上,发出空洞的声响,女帝却连眼皮都没抬。
日子一天天过去,冷宫成了京城的奇景。百姓路过时,总会踮脚往墙里看,就像看关在笼子里的野兽。
听说了吗
former女帝现在连米糠都抢不到了。
活该!当年她收赋税时,我家老爷子就是被活活逼死的!
还是新帝好啊,刚登基就免了三年赋税,昨天还开仓放粮了呢!
议论声顺着窗棂飘进来,女帝蜷缩在墙角,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恨这些百姓的忘恩负义,更恨林越的风光无限。凭什么凭什么那个靠着兵变上位的反贼,能得到万民拥戴
深秋的夜里,冷得刺骨。女帝发起高烧,意识模糊间,总觉得回到了刚登基的时候。那时她穿着十二章纹的龙袍,站在太和殿的丹陛上,接受百官朝拜,舅舅镇国公站在最前面,眼神里满是骄傲:吾皇,必青史留名。
可现在,镇国公府早已满门抄斩,她这个女帝,却要在冷宫里冻死、饿死。
青史……她喃喃自语,忽然笑出声,笑声凄厉得像夜枭,林越……你休想……
她挣扎着爬起来,拖着病体摸到安王死前藏着的半截木炭,颤抖着在墙上写字。她要写林越的罪状,要写他如何弑君篡位,要写他如何残暴不仁,可写着写着,木炭断了,她也一头栽倒在地。
再次醒来时,她闻到了米粥的香味。
一个小太监端着碗进来,见她醒了,撇撇嘴:陛下有旨,让你活着。
女帝猛地抬头,眼里燃起一丝希望:他要放我出去了
想什么呢。小太监把碗往地上一放,陛下说,得让你亲眼看着,他是怎么开创盛世的。
米粥冒着热气,女帝却觉得比冰还冷。她看着那碗粥,忽然抓起扫到一边,瓷碗在墙上撞得粉碎:我不喝!我是大燕的皇帝!
小太监懒得理她,转身就走,关门时丢下一句:下个月科举,陛下要亲自监考呢,听说来了不少寒门学子,都盼着能跟着陛下干一番大事业。
女帝瘫坐在地,墙上的字迹被风吹得模糊,只剩下几个歪歪扭扭的贼字。
又过了半年,林越亲征北境,大破蛮族,拓地三千里。消息传回京城时,百姓自发涌上街头,舞龙舞狮,欢呼声响彻云霄。
冷宫的门被打开一条缝,一个老太监探头进来,看了眼蜷缩在角落的女帝,摇摇头:还活着呢
女帝已经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头发像枯草一样纠结,听见动静,她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眼里忽然闪过一丝光。
他……输了吗
老太监嗤笑一声:陛下大胜归来,蛮族首领的头都被挂在城门上了!现在史官正忙着写《北伐颂》呢,说陛下是百年不遇的英主!
女帝的眼神瞬间熄灭,像燃尽的灰烬。她慢慢低下头,下巴抵着胸口,再也没了动静。
老太监走上前,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随即直起身:死了。
门外的士兵应了声:拖去乱葬岗,跟安王埋一块儿。
两具薄薄的棺木被抬出冷宫时,街上正飘着新帝赏赐的酒肉香气。没人在意这两具尸体,百姓们都在谈论北伐的胜利,说林越陛下如何神威盖世,说铁浮屠如何所向披靡。
十年后,林越推行新政,轻徭薄赋,兴修水利,百姓安居乐业。史官在史书上写下:越帝林氏,起于北境,以铁浮屠定天下,在位十年,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开创大越盛世。
至于那个被废的女帝,只在史书中留下一行字:前朝末帝,昏庸无道,失民心,亡于兵变。
没人记得她的名字,更没人知道,冷宫的墙壁上,曾有过一个女人用鲜血和木炭写下的、无人看见的诅咒。
而林越偶尔路过冷宫旧址时,只会驻足片刻,看一眼那片被铲平后种上的庄稼。
陛下在看什么身边的丞相小心翼翼地问。
林越望着金灿灿的稻穗,淡淡道:没什么,看今年的收成。
风吹过稻田,掀起层层金浪,就像当年铁浮屠踏过的疆场。青史一页页翻过,留下的是他的名字,至于那些失败者的结局,早已被时光碾成了尘埃。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