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一个月后,我站在新西兰的蹦极台上。
海风吹过脸颊,心情前所未有的畅快。
工作人员给我绑好安全绳。
准备好了吗
我点头,纵身一跃。
重力加速度让我急速下坠。
风声在耳边呼啸,肾上腺素疯狂分泌。
这种极致的刺激感传遍全身每一个细胞。
远在万里之外的医院里,婆婆在病床上剧烈抽搐。
心电图的数字飞快跳动,护士慌忙按下急救按钮。
我在空中自由摆荡,享受着失重的爽快。
一周后,马尔代夫。
深海潜水,五彩斑斓的珊瑚礁在脚下延伸。
我穿着潜水装备,在海底世界自由游荡。
压力变化让耳膜产生刺痛感,咸涩的海水从面罩边缘渗入。
所有的不适感都会传给婆婆。
又过了一周,瑞士雪山。
我站在零下二十度的雪地里,只穿了件薄外套。
寒风刺骨,手指很快失去知觉,脚趾开始发麻。
这种濒临冻伤的感觉让人异常兴奋。
国内的医院里,婆婆盖着三层棉被依然浑身发抖。
护士把暖气开到最大,她还是冷得牙齿打颤。
我收到张伟的短信:我妈受不了了,医生说她随时可能心脏衰竭。
我回复:那你们要加油哦。
半个月后,我在非洲大草原上骑马狂奔。
烈日烤晒,马背颠簸,每一次起伏都是对体力的极限考验。
一个月后,我在亚马逊雨林里徒步。
毒虫叮咬,荆棘划伤,潮湿的气候让人虚脱。
两个月后,我站在喜马拉雅山顶,俯瞰脚下的云海。
风雪呼啸,氧气稀薄,每一次心跳都是对生命极限的挑战。
每一次极限体验,每一种痛苦感受,都会通过血契传递给远方病床上的婆婆。
她想死都死不了。
医生会竭尽全力抢救她,让她继续承受这永无止境的感官折磨。
世界这么大,我还没看够呢。
婆婆,我们慢慢玩。
一辈子那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