颁奖礼后台,陆沉的助理冲进来嘶吼:“念姐快救陆哥!”
我冷眼旁观昔日丈夫在红毯上心脏病发抽搐。
前世我耗尽心血治疗他的躁郁症,换来的却是怀孕时被他推下楼梯。
记者镜头怼到眼前:“江小姐为何见死不救?”
我漏出后背的伤。
“陆影帝的‘演技’,各位满意吗?”
……
“念姐!念姐!求你快去看看陆哥!他、他不行了!”
化妆间的门被撞开,助理陈阳煞白着一张脸,头发被汗黏在额角,嘴唇哆嗦得不成样子。
他手脚并用地扑到我化妆台前,带倒了一把椅子。
“陆哥……陆哥在红毯候场区,突然就倒下了!捂着心口,喘不上气……脸都紫了!念姐,只有你能救他!快!求你了念姐!”
陈阳的声音带着哭腔。
化妆镜里,映出我毫无波澜的脸。
心脏?
前世,就是这颗心脏成了陆沉无数次对我施暴后,博取我同情的道具。
我是顶级心理咨询师,江念。
我安抚他失控的情绪,替他掩盖人前人后判若两人样子。
我付出了一切。
换来的是控制狂的标签,后来我被害死。
“念姐!”
陈阳见我毫无反应,急得要跪下来。
“再晚就真的来不及了!陆哥他……”
“陈阳。”
我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甚至没有回头看他。
“我不是医生。叫救护车,才是你该做的。”
“可是……”
陈阳完全懵了,像是听不懂我的话。
在他有的认知里,陆影帝每一次突发状况,让他转危为安的,从来都是我江念。
我是陆沉唯一的“特效药”,他犯病我就该帮他。
这是刻在他潜意识里的条件反射。
“没有可是。”
我打断他。
我伸手,从随身的手包里拿出一支录音笔。
我站起身,不再理会身后陈阳那副天塌地陷的呆滞表情,径直走向门口。
通往红毯候场区的通道并不长。
远远地,就能听见那边炸了锅。
“陆老师!陆老师您撑住啊!”
“医生!现场有没有医生?!”
“让开!都让开!别围着他!保持空气流通!”
闪光灯疯狂地闪烁着,记者们拼命想往前挤,长枪短炮几乎要怼到最前面。
安保人员组成的人墙被冲推得摇摇欲坠。
中心围着的正是陆沉。
他瘫倒在椅子上,礼服皱成一团。
他脸色青紫,喉咙就跟破风箱似的。
他的目光,穿过混乱攒动的人头,直直看向我。
他看到了我平静地站在人群的边缘,像一个看客。
他的嘴唇翕动着,想求我像过去无数次那样救他于水火。
我抬头迎上他的目光。
这时,一个眼尖的娱乐记者看到了我。
就像发现了猎物,几乎是举着话筒和镜头,拨开挡路的人,瞬间冲到了我的面前。
话筒几乎要戳到我的下巴。
“江念小姐!”
“您是陆影帝的妻子!更是业内顶尖的心理专家!请问您为什么站在这里袖手旁观?”
“陆影帝情况危急,您难道不应该第一时间施以援手吗?您这样冷漠的态度,是否意味着你们的婚姻关系早已名存实亡?!”
一连串尖锐的问题,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
所有人都在等着我辩解。
“江念姐!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人群被一股蛮力强行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