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情不愿地被他拉着,冷眼看着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贴耳低声说着,“放心,我不是抛弃发妻之人,以后荣华富贵也少不了你的。”
没想到,他竟然是要说这个。
他难道还没明白吗。
这两袋金子,卖掉的是他的自由之身,也是我们二人的夫妻关系。
他要进公主府享尽荣华富贵,这样的福气我是消受不起了。
我心里嗤笑着,后退了一步。
“恭送公主。”
方方正正的华丽马车,装进去一个张希富,倒像是一个囚字。
2
晚间,户部主事刘庭来我摊上吃豆腐脑。
“刘主事,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够让我单方面取了那和离书”
“我帮你办。只是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果断。”
我假装叹了口气,“他要追寻富贵,我拦着总归不好。”
刘庭捶着自己的跛腿,面上尽是不甘,“确实是大富贵。”
我想起那个富丽堂皇的公主府,将勺子递给他,“会好的。”
有了刘主事的帮忙。
只用了三日,我就拿到了加盖了官印的和离书。
我喜滋滋地宣布,“今晚的豆腐脑都由我请了。”
有相熟的人笑着打趣,“自从你那夫……兄长,你那兄长入了公主府,你们二人各自生活的倒是更好了。”
“可不是嘛,我去公主府中侍弄花草的时候,还听到他们二人养了一只猫,两个人逗着猫,欢笑不已,听起来倒是恩爱。”
“谁让张希富生了一副好皮囊呢,我们这些人也就是只有羡慕的份了。”
……
张希富不通文墨,不会琴棋,不过空有皮囊。
以色侍人最是下乘,不过几日便会被看腻了。
要仔细一想,他学动物叫倒是活灵活现。
尤其会学猫叫。
以前还吓跑过老鼠。
想必,在公主面前,肯定是露了一手自己的拿手绝活。
真是好啊,这一世没有我的阻拦,这泼天的富贵还真让他给接住了。
我是打心眼里替他开心。
月上枝头,我拖着疲惫的身子收摊回家。
张希富突然从巷子里跳出来,吓了我一跳。
借着月光,我细细地看他,衣着华贵,只是面上略显疲惫。
我惊讶的指着他的脖子,“你的脖子怎么会有勒痕”
张希富不自然地扯了扯领子,“无事。”
我努力压下扬起的嘴角,“我还以为你在公主府过得不好。”
“那怎么会,公主府内锦衣玉食,我又十分得公主青眼,怎么会生活的不好。”张希富极力解释。
“你生活的好,我也就放心了。”
闻言,张希富一脸得意,“那是自然,公主府的富贵岂是你可以想象的,她还特意为我在郊外建了庭院。”
“你放心,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今日来就是要跟你说,你且耐心等着,我会娶了你进门。”
“不过她毕竟是公主,到时要委屈你做个小妾了,毕竟当日你愿意承认我们是兄妹,也是存了这个心思。”
言语间,竟然是已经将自己当成了高高在上的驸马爷。
也不怪他这样想。
前几日大家都说,公主的驸马爷在对敌途中,遭遇埋伏,如今死生不明。
不过,在上一世,两个月后京都发的那场洪水,还是驸马爷带兵修建的堤坝。
如今仅凭死生不明四个字,张希富已经笃定了驸马爷已死。
他沉浸在飞黄腾达,跨越阶级的美梦里。
要是驸马爷知道自己在外拼命带兵守皇家的江山,自己的公主妻子却养了男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