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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的声音越来越远。乔雨凝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订婚现场。
宾客都被遣散,碍于段家的面子,没人敢说什么。
当众揭穿乔雨凝干的脏事,让她身败名裂,是段清野的目的。
他已经达到了,但心脏还是传来闷痛,他承认乔雨凝说的那番话,确实很有杀伤力。
知夏被他那样伤害过,真的还愿意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吗
摄像机识眼色的撤走,台下忍耐许久的段母踩着高跟鞋,二话没说抬手给了段清野一巴掌。
段清野懵了,满脸不可置信地看向她,这是段母第一次对他动手。
段母捂住心脏,强撑起身子指着他,声音满是颤抖:
你竟然用那种手段强迫知夏,还变着法的伤害她,让我怎么对得起泉下有知的宋家夫妇!
段清野没顾那巴掌带来的疼痛,僵直着身子,神色意外又迷茫:
妈,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之前就跟宋家认识
段母满脸气愤,红着眼沉重地攥紧衣角:
说来话长,我和宋家夫妇结识的很早,当时宋家出事,我还没来得及伸出援手,他们就不在了,之前他们还带着知夏在段家住过几天,那时你去参加商赛没在家,小知夏就住在你的房间。
难怪,难怪会那样。
段清野喃喃自语,只重复着这一句话。
段母有些摸不着头脑,问他难怪什么,段清野摇摇头没解释。
他之所以会对宋知夏产生皮肤依赖的症状,是因为她身上那股淡淡的茉莉香跟比完赛回来时房间里的味道一模一样,其实那就是她本人留下的。
心理医生说他是压力过大,才会在特定的环境产生对某种东西的依赖,比如房间里多出来的气味。
那段时间商赛的压力为他埋下了渴肤的种子,等再次遇到宋知夏便全部爆发出来。
原来他和宋知夏的缘分,在冥冥之中就早已注定。
段母看他沉思许久的样子,揉着眉心只觉得恨铁不成钢:
很久之前,我给知夏打过一笔钱,让她用来处理父母的后事,她把父母合葬在了郊外,你今天必须得跟我过去向她父母磕头道歉,他们娇养了十几年的孩子,竟然被你那样祸害。
段清野垂下头没有辩解,神情低落地跟着段母来到离市区很远的墓园。
墓碑上的夫妇笑容和善,下方整齐地排列着几束百合花,能看得出知夏常来看望他们。
香气淡淡的飘来,拂过段清野百感交集的内心。
知夏提起过自己最喜欢的花就是百合,因为那是她妈妈生前最常买的花。
可他呢从没有送过花给她,哪怕一束也没有。
跪下道歉,宋家父母最宠女儿,他们要是知道你对知夏做的那些事,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还没等段母说完,段清野先一步弯起膝盖,像雕塑般直直跪了下去。
段母惊讶地看着这个向来高傲不肯低头的儿子,心里闪过几丝诧异。
仿佛屏蔽了所有痛觉,段清野曲着长腿半晌都没再起来,任凭段母怎么拉他,他都一动不动。
这是他欠知夏的,他甘愿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