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泽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是不是月月想要什么，你都可以给？”他声音冷得像冰。
沈知颜看着手中的项链，突然笑了。
是啊，她都快死了，还有什么不能给的？
“是，”她抬起头，直视顾晏泽的眼睛，“池小姐想要什么，都可以给她。”
顾晏泽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怒火。
“好啊，”他冷笑一声，“正好月月给我换了心脏，用的是人工心脏。我记得你和我们血型都一样，不如把你的心脏捐给月月？”
沈知颜愣住了。
心脏？她早就没有了啊。
“不、不要！”池月突然慌乱地拉住顾晏泽的手臂，“我才不要她的心脏！人工心脏定期更换就好，她……她跟你家有仇，心脏也脏，我不想沾染这些……”
顾晏泽的脸色这才缓和，轻抚池月的长发：“也是，她的心太脏了，配不上你。”
切蛋糕环节，池月闭眼许愿时，周围人开始起哄。
“亲一个！亲一个！”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顾晏泽低头吻住了池月。
这个吻深情而缠绵，池月的手环住他的脖子，整个人几乎挂在他身上。
沈知颜转身想走，却因为身体太过虚弱，踉跄了一下。
她扶着墙壁慢慢往外走，耳边还回荡着那些起哄声。
走出宴会厅，夜风有些凉，沈知颜不知不觉走到了湖边。
月光下的湖面波光粼粼，很美。
她站在湖边，突然感到背后一股推力——
“扑通！”
冰冷的湖水瞬间淹没了她。
沈知颜没有挣扎，任由自己缓缓下沉。
水从口鼻灌入，窒息感袭来，却奇异地让她感到解脱。
顾晏泽和池月正吻得缠绵，直到听到宴会厅外传来一声尖叫。
顾晏泽猛地推开怀里的池月，目光在人群中疯狂搜寻那个熟悉的身影。
没有，哪里都没有。
他的心脏突然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沈知颜呢？”他抓住一个侍者的衣领，声音嘶哑得可怕。
侍者颤抖着指向湖边：“刚、刚才好像看到沈小姐往那边去了……”
顾晏泽疯了一样冲向湖边，西装外套都来不及脱就跳进了冰冷的湖水中。
水下光线昏暗，他拼命睁大眼睛，终于在湖底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沈知颜像一片落叶般缓缓下沉，长发在水中散开，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
她看见他了。
隔着湖水，他们的视线短暂相接。
沈知颜的眼中没有恐惧，没有怨恨，只有一种近乎解脱的平静。
顾晏泽的心猛地一沉。
她不想活了。
就在他即将触碰到沈知颜的瞬间，岸边突然传来池月撕心裂肺的呼救：“晏泽！救我！我不会游泳……”
顾晏泽的动作顿住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不知何时落水的池月，又看向已经闭上眼睛的沈知颜。
一秒钟的犹豫后，他转身游向了池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