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属实不是一个适合聊天的环境。
因为他们的争锋相对，有不少人都注意到了这边。
陈非叹了口气，提醒道：“还有人在等着。”
贺霁川这才回神，掌心松开，早已有着深深一道红痕。
“随你。”
他冷淡地说完，便想离开。
却看见一个男人直愣愣地朝沈宁走去，说的还是德语：“我好了，我们走吧。”
他看了眼贺霁川，好奇地问道：“你认识啊？”
沈宁冷淡地回了句：“普通朋友，我们走吧。”
说罢，便要与他一同离开。
贺霁川听不懂德语，却不是瞎子，他能看得出来沈宁与这个男人之间关系的熟稔。
忽地脑中就记起陈非那天的话：“你怎么确定沈宁现在没找男朋友呢？”
这一瞬，荷尔蒙比他先做出了选择。
贺霁川强势地握住了沈宁的手，一字一句地问道：“他是谁？”
沈宁一愣。
曲同舟却是沉下脸来，用力地掰开了贺霁川的手。
他常年健身，力气自然比贺霁川这个科研人员要强，因此，哪怕贺霁川涨红了脸，也只能不情愿地松开了手。
“有话就好好说，别动手动脚。”
磕磕巴巴的中文让贺霁川一愣。
外国人？
沈宁实在烦躁，轻声对曲同舟说了声：“让我来。”便以冷淡的眼神看向贺霁川。
“你到底想干什么？”
贺霁川也想问自己，到底想干什么。
只是脑中混乱，什么问题都问不出口。
陈非看了半天戏，终于忍不住插话了：“这是你在国外交的男朋友？”
他当时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还真的成了真。
沈宁下意识想否认，却对上贺霁川深沉的眼。
莫名其妙的，就撒了谎：“是。”
曲同舟身体一顿，复杂地看着她，也没说话。
反倒是贺霁川，在听见这个是之后，整个人都恍惚了。
他眼底瞬间充斥了血丝，满满的不可置信。
“你交男朋友了？”
沈宁对他的这句反问表示非常困惑，她讥讽一笑，直接反问道：“贺霁川，你不会觉得我们分手以后，我还有对你守身如玉的义务吧？”
贺霁川听了这话，犹如被人当头一棒敲晕了。
他张了张嘴，却觉得苦涩无比：“你……”
“够了。”
沈宁烦躁地扫了他一眼，“三年了，你能找谭可妍谈恋爱，难道我就不行吗？”
她抓着曲同舟的手，就这么当着他的面，转身离开。
贺霁川在原地站了许久。
好似整个心都被什么东西刺穿了，痛不欲生。
脸色也逐渐地越来越苍白，摇摇欲坠。
陈非见状，也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诚恳说道：“都这样了，也许你们两个都应该朝前看了。”
说罢，他就先一步地往里面走去了。
他没多说，以贺霁川的性格，他很快就会想通。
果不其然，贺霁川很快便将情绪压下，只余眼底的一片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