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昭容猛地抬头。她眼底的水光被月光一照,像落了两颗星星。
(结尾停在此处,为苏昭容后续反应做铺垫)
苏昭容的手指在第三张纸条上顿住,月光透过槐叶的缝隙落在纸页上,映出一行小字——“周府暗卫三月十五夜入苏宅,取走绣谱残卷,银钱已付”。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三年前那个暴雨夜突然在眼前闪回:她守在父亲灵前,听见偏院有动静,追过去时只看见个戴斗笠的背影,怀里抱着父亲临终前死死攥着的檀木匣。
原来不是贼,是二叔引狼入室。
“二叔。”她的声音像浸了冰碴子,抬头时眼底的星子淬了火,“你说我爹走得急,没留遗嘱,可这账本里记着周承安送来的十万两,是买我苏家传了三代的《百鸟朝凤绣谱》吧?”她把纸条拍在石桌上,纸角戳得苏正廷的胖手直缩,“还有这鹤顶红——”她抓起第二张收据甩过去,“我每日喝的安神茶里,原来掺的是毒药?你当我傻,喝了三个月才察觉茶味发苦?”
苏正廷的胖脸白里透青,后槽牙咬得咯咯响。
他猛地站起来,椅腿在青石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手指哆嗦着指向陈砚:“昭容你被这野男人骗了!他、他根本不是真痴傻,他是装的!”他突然拔高声音,像被踩痛的蛤蟆,“你忘了三年前他坠湖醒来就变了?我早说过这小子居心不良,定是外头派来的细作!”
“啪!”苏昭容反手抽在石桌上,震得茶盏跳起来,“三年前你让人在他马车上动手脚,逼他坠湖,现在倒说他是细作?”她从袖中摸出枚铜哨,放在唇边轻吹,“你当我这些年真什么都没查?”
院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苏明远脸色骤变,短刀“当啷”掉在地上——那是他养了三年的黑风卫,此刻正被十几个持剑的劲装女子团团围住,为首的姑娘腰间挂着苏家暗卫的银鱼牌。
“少奶奶!”银鱼牌女子单膝跪地,“三日前您让查的茶房,属下在灶膛里搜出半瓶鹤顶红,和药铺收据上的批号对得上!”她扬了扬手中的瓷瓶,月光下瓶身泛着幽蓝。
护院们的火把忽明忽暗,照见苏正廷额角的汗珠子成串往下掉。
他踉跄着后退,撞翻了石凳,却被苏文博一把扶住。
“够了!”苏文博挤到父亲身前,他穿的月白锦袍被扯得皱巴巴,脸上还带着刚从脂粉堆里钻出来的胭脂印,“姓陈的不过是个赘婿,有什么资格翻我们苏家的账?”他指着陈砚的鼻子,声音尖得像掐了脖子的鸡,“你吃苏家的、穿苏家的,现在倒咬起主人来了?我看你就是故意挑事,想逼昭容姐和你一起夺权!”
陈砚垂眼盯着自己被踩脏的鞋尖,听着系统在耳边“叮”地响了一声——【打脸任务:揭露苏文博的愚蠢】进度90。
他余光瞥见苏昭容攥紧的拳头,指节发白,又看见苏正廷偷偷往腰间摸——那里鼓着个硬物,像是装了迷药的瓷瓶。
“三少爷这话说得奇怪。”陈砚突然笑了,抬头时眼尾微挑,“我若是赘婿,苏家的产业便有昭容的份;我若是细作,那苏家的产业……”他拖长了声音,目光扫过苏正廷腰间,“怕是早就改姓周了吧?”
苏正廷的手猛地缩回来,瓷瓶“咔”地裂了道缝,迷药的甜腥气散出来,被夜风吹得满院都是。
几个护院皱着鼻子后退,苏明远捂着嘴咳嗽,苏文博的胭脂印被冷汗晕开,活像只花脸猫。
陈砚嗅着那股甜腥,心里的算盘敲得叮当响。
系统面板上【护妻任务:彻底清除苏家隐患】进度跳到85,提示音里混着苏昭容逐渐平稳的呼吸声——她已经从震惊里缓过来,开始用目光清点院中的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