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您怎么说?”苏昭容的指尖扣着柜台,指节泛白。
“我跟他说’苏家的布庄我守了三十年‘。”王掌柜拍着胸脯,可鬓角的汗却顺着皱纹往下淌,“可可李记的老钱收了,张记的老张也在犹豫。
那玄色衣服的人说说他们背后有’尊神‘。“他突然顿住,眼神慌乱地扫过陈砚,”少东家,这位是“
“我夫君。”苏昭容伸手挽住陈砚的胳膊,这动作太突然,陈砚甚至能闻到她发间的茉莉香粉味,“他虽看着憨,耳朵灵着呢。”
王掌柜的目光在陈砚脸上转了两圈,像是确认他确实痴傻,才接着道:“那’尊神‘的事,我也是听码头的老吴说的。
他说上个月有艘官船进港,船帆上绣着金麒麟——那是只有三品以上大员才能用的纹饰。“
陈砚想起昨夜窗台上的官靴印,四寸厚底,正是三品大员的制式。
系统面板突然震动,【人脉图谱】功能的图标开始闪烁,像颗埋在黑夜里的星子。
“多谢王伯。”苏昭容起身要走,王掌柜却追出来,往她手里塞了把钥匙:“这是我在城西的仓库钥匙,里头有批好棉,您先用着。”他搓了搓手,“要是要是真出了事,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去码头扛包。”
回苏府的路上,蝉鸣突然变得刺耳。
苏昭容松开陈砚的胳膊,指尖还留着刚才的温度:“你是不是早知道会这样?”
陈砚望着她耳后跳动的青筋,想起昨夜她抱着苏文博时的柔软,还有今早烧热水时被蒸汽熏红的眼尾。
他摸了摸袖中系统面板的位置,那里【人脉图谱】的提示还在闪:“我知道,但我更知道”他顿了顿,“我们能赢。”
苏府的影壁已经在望。
陈砚抬头时,看见檐角的铜铃被风撞响,清脆的响声里,系统面板的提示终于清晰:【人脉图谱已解锁,宿主可查看云州关键人物关系网】。
他垂眸笑了笑——有些网,该收了。
陈砚跨进苏府角门时,晚霞正将影壁染成蜜色。
他袖中系统面板微微发烫,【人脉图谱】展开的蓝光在掌心流转——那是幅泛着金纹的云州关系网,苏二叔苏正廷的名字被红线圈住,几条暗线如蛛网般延伸,分别连着“福来米行”“通海船运”,以及标着“户部员外郎周承安”的小旗。
“姑爷回来啦?”门房老钱端着铜盆从廊下经过,见他站在原地发怔,又补了句,“少奶奶在东厢等您用晚膳呢。”
陈砚摸了摸发烫的耳垂,那是系统提示在皮肤下震动的触感。
他绕过垂花门时,特意往西侧院瞥了眼——苏正廷的书房还亮着灯,窗纸上映着两个晃动的影子,一个是苏正廷肥硕的背,另一个瘦高些,像是他儿子苏明远。
晚膳摆着苏昭容最爱的蟹粉狮子头,瓷盅里的汤还冒着热气。
陈砚夹了筷子青菜,见她盯着自己欲言又止,便用袖口蹭了蹭嘴角,故意拖长声音:“阿容,这这肉香得紧。”
苏昭容的筷子顿在半空。
她望着他刻意傻气的笑,忽然伸手按住他手背:“别装了。”指尖的温度透过青瓷碗传来,“你今早说‘我们能赢’,现在是不是有办法了?”
陈砚望着她眼底的期待,喉结动了动。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将系统面板的蓝光映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我需要查三件事。”他屈指敲了敲图谱上的“福来米行”,“苏二叔通过米行控制着三成丝商的粮道;通海船运的赵老板上个月娶了周承安的侄女——周承安管着江南商税。”
苏昭容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想起今早王掌柜说的“三品大员”,原来那尊神不是别人,是躲在幕后的周承安。“所以他们抬高原料价,再用高价收股份”她声音发颤,“是要把绣坊逼到绝路,再用官势吞掉苏家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