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博勉强睁眼看她,血沫混着话往外涌:“昭容别信二伯他在在书房暗格里藏着”他突然剧烈咳嗽,手指死死抠住陈砚的裤脚,“信信上有盐引还有爹的死因”
陈砚的后颈起了层鸡皮疙瘩。
他想起苏昭容昨夜说的半封未寄的信,想起系统奖励的“记忆回溯”里,老苏老爷书案下那个被黄纸封着的暗格。
“守夜的要换班了。”陈砚扯下衣襟给苏文博止血,“昭容,带他从狗洞出去,我去书房。”
苏昭容的眼睛红得像浸了血,但她点头时比任何时候都坚定:“我在巷口等你,阿砚。”
书房的沉水香浓得呛人。
陈砚摸黑找到书案,手指沿着第三块檀木板缝摸——和记忆回溯里的位置分毫不差。
暗格“吱呀”一声开时,他的掌心沁出冷汗:一叠染着茶渍的信笺,半块带血的玉牌,还有张盖着云州盐运司大印的契约。
最上面那封,墨迹虽晕,却能看清“苏某若查盐引舞弊,恐遭不测”几个字。
“谁在那!”
门被踹开的瞬间,陈砚抓起所有东西塞进怀里。
他看见两个护卫举着火把冲进来,刀刃在火光里泛着冷光。
系统突然弹出【护妻任务·生死突围】,奖励是【惊鸿剑法·第三式】。
他旋身避开第一刀,第二刀擦着他耳际劈在书案上,木屑飞溅中,他想起系统里的剑谱——“惊鸿过隙,顺势而为”。
陈砚抓住护卫的手腕往墙上撞,另一个挥刀时,他反手用暗格里的玉牌砸中对方喉结。
两人闷哼着倒在地上,陈砚跨过他们的尸体,怀里的信笺被风掀起一页,他瞥见最底下那张契约上,“苏正雄”三个字被红笔圈着,旁边写着“坠马意外,银两千两”。
巷口的狗尾巴草在风里晃。
苏昭容抱着苏文博蹲在墙根,看见他时立刻站起:“快走,我听见巡城卫的梆子声了。”
三人猫着腰穿过三条小巷,直到苏府的飞檐出现在眼前。
苏昭容扶着苏文博先进去,陈砚落在最后,回头望了眼夜色里的积善堂——二楼的窗户突然亮起灯,有个黑影正贴着窗纸,轮廓像极了苏二叔养的师爷。
回房时天已蒙蒙亮。
苏昭容烧了热水给苏文博清理伤口,陈砚把暗格里的东西摊在桌上。
信笺上的字在晨光里清晰起来:盐引贪墨、买凶杀人、串通水匪截货每一张都盖着苏二叔的私印。
“明日我去盐运司。”苏昭容的声音冷得像冰,“这些契约能证明他私吞了本该给苏家的盐引。”
苏文博扯了扯她衣袖:“昭容,二伯他背后有人。
我被关着时,听见他跟个穿玄色衣服的人说说’那尊神等不及了‘。“
陈砚的手指顿在半空中。
他想起潜入时在后巷瞥见的黑影,想起系统任务里突然出现的“神秘威胁”提示。
正要说什么,窗外突然掠过一道黑影,“啪”地一声,有东西砸在桌上。
是封没有落款的信,墨迹未干:“你所做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苏昭容的指尖抖了抖,正要去拿,陈砚已经按住她的手。
他望着窗台上新鲜的泥印——是四寸厚底的官靴印子。
“先别声张。”陈砚把信折好收进袖中,系统面板上【未知危机】的红点在疯狂闪烁,“我们需要更多证据。”
苏昭容望着他眼里的沉潭,突然笑了。
那笑里有昨夜荷塘边的柔软,也有从未见过的锋芒:“好,我们慢慢来。”
晨光透过窗纸,把三人的影子投在满地证据上。
谁也没注意到,房梁上的蜘蛛网上,沾着半片玄色的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