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舔了口糖人,甜津津的味道在舌尖化开。
远处苏昭容的身影穿过青石板路,绣裙上的金线在夕阳下泛着光。
陈砚望着她挺直的脊背,把纸条塞进袖中——该让某些人,尝尝被算的滋味了。
陈砚舔完最后一丝糖渣时,系统光屏上的“是”字正泛着幽蓝的光。
他对着糖人摊的铜锅哈了口气,水汽在锅沿凝成细珠——就像苏二叔那些见不得光的算计,该晒晒太阳了。
“姑爷,该回府了。”小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陈砚转头时,袖中纸条被掌心焐得发烫,那上面“分润两成”的字迹正透过布料硌着他的皮肤。
他歪着脑袋冲小桃笑:“桃儿,明日帮我带块桂花糕好不好?
要甜的。“
小桃看着他发顶翘起的呆毛,心尖软得像浸了蜜:“好,我让厨房蒸得软软的。”她没看见,陈砚垂在身侧的手正快速掐算——从李掌柜的货船到苏二叔的私库,从账房的旧账本到码头的搬运工,人脉图谱里的红丝线正将这些点连成一张网。
第二日卯时三刻,陈砚被苏二叔的贴身小厮阿福“请”到西跨院。
月洞门后飘来沉水香,苏二叔正捏着茶盏吹浮沫,见他进来立刻堆起笑:“阿砚贤侄,昨日在绣坊可还好玩?”
陈砚踉跄着撞在八仙桌上,茶盏“当啷”落地。
他蹲下去捡碎片,目光扫过苏二叔案头的密信——“今夜子时,货船入港”。“好玩,”他涎着笑拽苏二叔的衣袖,“二叔给糖吃,比桃儿的甜。”
苏二叔的肥肉抖了抖,伸手拍他后背的动作像拍条狗:“贤侄若愿帮二叔办件事,别说糖,金锞子都管够。”他压低声音,“今夜跟昭容说,你想看河灯。
她最疼你,定会陪你去码头。“
陈砚的瞳孔在垂落的发帘后缩成针尖——这是要支开苏昭容,好让私货顺利入港。
他“嘿嘿”笑着点头,手指悄悄抠住袖口的暗袋,那里装着从李掌柜算盘底摸来的纸条。
子时的云州码头泛着潮气。
陈砚拽着苏昭容的衣袖往灯棚跑,绣鞋碾过青石板的声音惊飞了两只夜鹭。“阿砚乖,”苏昭容被他扯得踉跄,却还是放软了声音,“看完河灯就回,明早还要去染坊。”
“昭容最好了!”陈砚仰头冲她笑,月光落在他眼底,像碎了一把星子。
苏昭容望着他发亮的眼睛,喉间突然泛起酸意——这样的阿砚,真的是傻子么?
当河灯顺流而下的刹那,陈砚的目光越过灯海,锁定了港口最深处的乌篷船。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炸响:【目标出现,隐藏任务触发倒计时:00:10:00】他攥紧苏昭容的手,指尖微微发颤——不是因为紧张,是兴奋。
“昭容,”他突然停下脚步,声音里的傻气褪得干干净净,“去看看那艘船。”
苏昭容的瞳孔骤缩。
她望着眼前这个突然变了模样的男人,喉结动了动,最终只是将他的手攥得更紧:“好。”
乌篷船的舱门被踹开时,苏二叔正摸着成箱的蜀锦笑。
看见陈砚和苏昭容立在月光里,他手里的锦缎“哗啦”落地:“你们你们怎么来了?”
“二叔不是让我带昭容看河灯么?”陈砚晃了晃手里的纸条,“可李掌柜说,看河灯的时辰,正好是私货入港的时辰。”他指尖一挑,纸条飘到苏二叔脚边,“还有这分润两成的账,二叔算得可清楚?”
苏二叔的胖脸瞬间煞白。
他踉跄着后退,撞翻了装锦缎的木箱,蜀锦如流水般倾泻而出——每匹的边角都绣着苏家暗纹,正是这月失踪的五十匹贡缎。
“反了!
反了!“苏二叔突然拔高声音,”这痴儿勾结外贼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