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题讲的不慢,可祁灏只觉坐牢般难熬,后背冒冷汗。
“懂了吗?”祁郁问,显的人畜无害。
后者如临大赦,连忙道:“懂了懂了,谢谢堂哥。”
祁郁微微点头。
“不会的题,我都问完了。谢谢堂哥,谢谢小微姐姐,我就先回去了。”
祁灏边说边收拾东西,动作快速的离开房间。
宋知微手里拿着书,疑惑的看他走出去,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就在她疑惑祁灏的反常,丝毫没有察觉,身边人抬头静静望着自己。
楼下客厅,祁太太热情的留吃午饭,祁灏礼貌的拒绝了,说是家里妈妈还等着他回去吃饭。
祁太太一听,也不好留他。
回去的路上,祁灏心底还在发慌,脑海又闪现出父亲对他的警告。
千万不要招惹祁郁!
祁氏是家族企业,支系复杂,祁郁的父亲是祁灏的亲大伯,两家紧挨的血缘关系,同一个祖父。
那时他年纪还小刚上初二,从公司回来的父亲瘫坐在沙发上,面色愁容。
忽然拉起他的手,凝重的告诉他,千万不要招惹祁郁,对待堂哥一定要恭恭敬敬。
他那时还小,可祁家的孩子都早熟,知道的多,心眼也多。
比起同年纪还在玩摇摇车的,他们已经通人情知世故,早早学会捧高踩低。
现在祁氏掌权的是他大伯,大伯只有一个儿子,祁氏迟早会交到祁郁的手上。
祁灏知道,整个家族都在全心全意培养这个唯一的继承人。
祁郁十五岁的时候,就已经参与董事会,坐在董事长身边旁听,甚至他提出的想法,都会被慎重的纳入待选方案。
有次董事会上,他亲自发落了一个股东,不仅撤职还将人告上了法庭,整得那名股东,家破人亡。
当时祁郁才十五岁,刚插手集团事务没有一年。
祁灏问父亲,堂哥为什么要这样对那个股东,实在太心狠。
父亲严肃的告诉他,那名股东吃对家红利,泄露公司机密,导致集团损失。
父亲甚至非常欣赏堂兄狠绝严厉的做法,劝他不要惹堂兄,一定要和大伯家处好关系。
祁郁是祁氏未来的掌权人,而这个家族历代掌权人没有一个心软的。
再看堂哥随和的样子,祁灏后背都发凉。
正午的阳光透过轻薄的纱帘,浅浅照进来,不刺眼也不闷热,满房间的明亮,透露着平和宁静。
指甲在书上印出两道痕迹,宋知微忍不住满室的安静,抬头冲他笑笑,说出心底不知打了多少遍草稿的话。
“今天中午,我想回去陪妈妈一起吃饭不能和太太用餐了。”
当然,也不能和你。
祁郁没回话,将果盘推到她面前,拿起一颗剥皮的紫葡萄,放进嘴里。
饱满的汁水浸湿他的唇,透亮潋滟,凭白多出一丝性感。
“葡萄很甜,你尝尝。”他语气平和,随意拿起葡萄递到宋知微嘴边。
瞧着白皙的手指,骨节分明,捏着水润的葡萄,她犹豫片刻,终究是抬手接过,自己放进嘴里。
看她避嫌的动作,祁郁眸光暗了暗。
宋知微低头嚼着葡萄,没去看他,自然也没发觉异常,可就算她抬头看了,也瞧不出什么。
祁郁善于伪装。
对面慢条斯理的吃起葡萄,丝毫不急的样子,宋知微凝神等待,快忍不住再次开口时,祁郁才出言。
“今天太太出门,似乎心情很好,回程时还特意绕路去买了你最喜欢吃的烤鸭。”
他抽出纸巾递给宋知微,示意擦手,“如果你有安排,太太那边我去说。”
他笑的暖阳,令人不禁的去相信。
宋知微犹豫半晌,才道:“还是去楼下吧,这样回去不好。”
祁郁点点头,推开椅子,站起来,“那我们下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