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晩心狠狠一沉。
千言万语梗在心口,可看见蒋之慕的脸,却一个字也不想和他说。
见秦若晩头也不回往前走,蒋之慕心中莫名烦乱,想喊住她,嫂嫂二字却突然喊不出口。
最终只能看着她远去。
太傅府中。
秦若晩替太傅复诊完,同景王开口:“我先开几服药先让太傅吃着,针灸还需要等两日,我的金针坏了t,需要重新购置。”
听见金针坏了,谢景玹意识到什么。
心念百转,他突然道:“夫人义高,不要诊金,本王却不能没有表示。”
秦若晩下意识想拒绝。
却听他道:“若之后夫人有何难事,本王定任其驱策。”
这话让秦若晩怔然,意识到他话里有话,有点不敢相信,情绪复杂看他:“……多谢。”
她莫名有些心酸。
而后景王突然被召见,秦若晩便独自回去。
路过驿站时。
秦若晩正想进去问问自己的家信是否有寄出去。
却看见恭国府的下人匆匆从驿站取信。
她脚步顿住,心脏猛地的一跳,心底升出一种荒谬的不可置信来。
“站住。”
秦若晩下意识拦下那下人,从她手中强行拿过信。
等到真的看见信封上自己的字迹,她几乎站立不稳。
刹那间,她明白了一切。
——原来她的家信一封都没有寄出去!
心口猝然攥痛,秦若晩踉跄几步,霎时恶心得无以复加。
……
恭国府。
老夫人和蒋之慕母慈子孝走入正堂。
就见秦若晩坐在主位,气势冰冷。
不等老夫人拧眉发难,秦若晩先一步质问——
“敢问婆母,因何原因阻挡儿媳联系娘家,甚至销毁家书!”
她将那封信甩在桌上,眼底寒意彻骨。
见到那信。
老夫人神色先是一慌,再是冷声道:“你自己在信上胡言乱语,我只是不想与亲家因此生了嫌隙!”
无耻至此,多说无益。
秦若晩紧紧攥着手中的信,再难忍受:“我要和离。”
她起身就走。
“拦住她!”
蒋之慕拧着眉头当即下令。
很快有婢女前来拖拽。
秦若晩挣扎间竟不小心撞到桌角,只觉腹部锐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度醒来。
身边床前坐着神色狂喜的老夫人和怔怔看她蒋之慕。
再见正收起药箱的大夫。
秦若晩心陡然一沉:完了。
下一瞬,耳边传来大夫的道喜——
大夫的话如雷击将秦若晩劈入深渊。
心一瞬死寂。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自己想要离开,更加难如登天。
老夫人送大夫走了。
房间里只剩下秦若晩和蒋之慕。
蒋之慕眸色沉沉望着她,不解而愤怒:“所以你上次根本就是在骗我,你早就知道了怀有身孕的事,那药方分明就是安胎药,为什么要隐瞒?”
秦若晩脸色惨白,却扯出冷笑。
“因为我不想留在恭国府,更不想与你为妻!”
这话让蒋之慕神色铁青。
他下意识要驳斥,却在看见秦若晩通红的眼眶和苍白的脸色时,话堵在了嗓子眼。
最终蒋之慕深深叹气:“你如今有孕在身,我不想与你吵,好好休养身体。”
……
自从确认秦若晩有孕后。
老夫人以此正大光明拒绝了京中各府来寻医。
得知秦若晩怀孕时,谢景玹眸色怔愣,最终失落离开。
反而蒋之慕倒是来得勤了。
这日,蒋之慕又来了。
秦若晩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中,神色依旧淡淡:“世子与夏姑娘婚期将至,还是将心思放在大婚上,不必过来。”
蒋之慕神色一僵。
但他还是低头放软语气,没再喊她嫂嫂,而是喊了她名字。
“若晩,这是我特意给你带的刘记果脯,酸甜可口,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他将手里提着的果脯放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