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瑜淡笑着道:“既然我们如今已经成婚了,便不要互称单于阏氏了。”
单于和阏氏皆是匈奴一族称呼首领和首领夫人所用之词,难免显得有些生疏。
苏明霜闻言微怔:“那该如何称呼你我?”
“我唤你阿霜,你便唤我阿瑜,如此便好。”呼延瑜回道。
“阿瑜?”苏明霜尝试着轻唤一声。
呼延瑜应道:“我在,阿霜。”
苏明霜有一瞬间的恍神,此刻他们二人倒真像是一对新婚夫妇般。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若不是不愿再次与前世一般重蹈覆辙,苏明霜亦不会出塞和亲。出塞和亲虽不是上乘的计谋,但如今匈奴人民和呼延瑜皆善待自己,已是出乎意料的福气。
不一会儿,呼延瑜便起身了。
他换上一身墨色外袍,一边将长而卷曲的墨发挽在脑后一边对着床上的苏明霜道:“阿霜,昨夜折腾了一夜你再睡会吧。部落中仍有事需我处理,我晚些再来陪你。”
呼延瑜离开后,没多久帐外便传来了嘈杂的声响。
苏明霜也无意再继续睡了,她简易梳妆过后,便推开帐帘往外走去。
一掀开帐外的帷幔便看见匈奴部落的孩子们站在帐外翘首以盼,他们个个捧着花环,一见苏明霜露面便一拥而上。
“阏氏,这是我们早上去草原上新摘的鲜花,送给你!”
“阏氏夫人,你长得真漂亮!”
匈奴的孩子们用稚嫩的话语表达着对苏明霜的喜欢,看向苏明霜时的眼眸带着真情实意的雀跃。
而苏明霜连忙低下头接受孩子们的好意,鲜艳的花环带在她头上,更衬得她娇俏动人。
“谢谢你们,我很喜欢。”
就在这时,格桑突然上前来告诉她道:“阏氏,今日收到了洛阳城给你寄来的信件。”
说着,格桑将一封雪白的信件交给了苏明霜。
信件是自己出发后才寄来的,到边塞时已过去两日。
苏明霜心底忽地有些忐忑,爹爹怎会突然寄信给自己,莫不是自己离开之后发生了了什么大事。
她急忙将信件拆开后,细细看了起来。
苏摺的来信中说:“景王殿下如今已经知晓你出塞和亲之事。只是霜霜你为景王殿下和颜小姐赐婚一事,景王殿下为请求圣上收回成命连跪了两日,圣上并不肯应允……”
苏明霜眸光震了震,她没想到殷墨白竟会抵抗圣上的赐婚。
狐疑和不解纷纷冒上心头,前世自己亲自听过殷墨白应允了颜如玉要和她生生世世在一起,他们不是要不离不弃,要生同衾,死同穴吗?
为何如今自己让皇上为二人赐婚,他如今却不愿了。
难道颜如玉的寡妇名声真让他如此蒙羞?
前世殷墨白对颜如玉的情谊,苏明霜看在眼里,那并不是假的,如今这一出又是为何呢?
皇上贵为九五至尊,君无戏言。只要圣上不收回旨意,想来殷墨白也不能抗旨不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