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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还是心疼。许砚舟语气低沉。
沈意欢看着他,不再言语,可不知为什么,心跳的速度快了两下。
气氛就这样凝在两人之间,像是被轻轻拉紧的弦,没再多说话,却已经缠绕进彼此心头。
正在此时,茶几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沈意欢看了一眼,是沈母两个字跳跃在屏幕上。
她没动,手指紧了紧,迟迟没有接。
接吧。许砚舟轻声道。
她这才拿起手机,走到阳台上接了起来。
沈意欢,你还有脸不接电话你跑去哪里了你是想让我们丢尽脸是不是！
电话那头,沈母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意,像一桶冷水从头浇下,将这温热的夜色冲得干干净净。
我和你爸都要被人问死了,什么时候结的婚孩子都这么大了！你到底有没有一点规矩
沈意欢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了颤,嘴唇发白。
哪怕已经快三十了,哪怕已经离开家很多年了,可当沈意欢再次面对父母的辱骂,第一反应还是喘不过气。
小时候被打被关小黑屋的回忆又涌上心头。
沈意欢,你别指望那姓许的能护你一辈子！你现在要是还认我们这个家,就立刻带着孩子回来！
沈母的声音尖锐刺耳,带着钉子般从听筒那头砸进耳膜。
你以为你嫁了人就能翻身了别做梦了！你就是个赔钱货,生了个野种,还敢在外面丢人现眼！沈家怎么养出你这种不知廉耻的东西！
那一瞬间,沈意欢整个人僵住了。
像被人一刀扎进了胸口,痛意却迟迟没有蔓延开来,只剩下身体本能地冻结。
赔钱货。
这个词,她不是第一次听见,却从未有哪一次能像今天这样,像把刀一样把她的理智剥开,狠狠扎在最深的心底。
她甚至连挂断的力气都没有。
下一秒,一只温热的手握住了她发抖的手腕。
我来。许砚舟的声音低沉,压着怒意,一把夺过手机。
他的眼神冷得几乎可以结冰,声音却依旧平稳,只是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里碾出来的：
阿姨,你不配当意欢的母亲。
那头沈母的声音顿了一瞬：你是谁你凭什么......
我是她丈夫,许砚舟。
他的声音一字一顿,如刀锋斩铁,你把她当摇钱树,拿去换你们想要的资源；她不听话,就逼她去相亲,去联姻,去赔上她自己。
你骂她赔钱货,你凭什么
她不欠你们任何人,她能活着长大,靠的不是你们给的爱,而是她咬着牙挺过来的求生欲。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滚的怒意：
再有下一次,我不会这么有礼貌。
说完,他果断挂断了电话。
屋内陷入短暂的沉寂。
沈意欢还站在原地,指尖冰凉,脸色惨白。
身体因为强烈的情绪反应,仍旧轻微发抖着。
许砚舟走上前,轻轻伸手将她揽进怀里。
他的动作没有多余力道,只是将她慢慢圈住。
沈意欢摇了摇头,声音很轻：没事......我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