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在保险柜里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证,
旁边放着我每个月定期产检的b超照片。
何延川第一次陪我去产检的时候,好奇地问。
医生,我们家小宝在哪里呀我怎么看不出来
医生笑着说,
现在孩子还只是一个细胞,当然看不出来,等月份大了就能看见了。
自此之后每次产检,何延川都会盯着屏幕上的图像。
啊!我看见了!他的鼻子好挺,像我!老婆你快看啊!
我还清楚地记得他第一次在图像里看到孩子身影的激动样子。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呢。
我摘下了无名指上的婚戒,放进了保险箱。
我和何延川是大学同学,
林茵茵和他的老公陈诚和我们也是一个学校的。
陈诚和何延川的发小,他和林茵茵谈恋爱后的第二天,何延川也向我告白了。
我们四人常常一同吃饭、旅行。
大三那年,陈诚和何延川去外地参加工作,让我和林茵茵互相照顾彼此,等他们回来。
两年后,他们回来了。
在陈诚向林茵茵求婚那天,何延川也向我求婚了。
甚至我们的婚礼都定在同一天。
何延川婚后将公司运营得风生水起,而陈诚选择了其他工作。
在林茵茵分娩的第二天,陈诚意外离世了。
何延川当天就跑到他家里去,照顾起了林茵茵。
陈诚是我从小的好兄弟,他不在了,我要照顾好他的遗孀!
茵茵和她的孩子是陈诚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我有责任帮他照顾好!
但他明明也知道,我也怀孕了。
在我孕吐得死去活来,低血糖多次在家晕倒,又或者是腰疼得半夜睡不着的时候。
甚至今天我忍痛将孩子引产的时候,
他都在陪着所谓的好兄弟的遗孀。
何延川并非一开始就是这样的,他也曾耐心和我解释,陈诚在小时候救过他一命,
甚至他能平安长大都是陈诚家一直在接济他。
何延川打从心里将陈诚当成他的亲兄弟,所以他离世后,才全力照顾林茵茵母女俩。
我敬佩他的仁义。
但是时间久了,他已经分不清生活的主次,甚至将林茵茵母子俩当成生活里最重要的事。
我仿佛才是多余的那一个。
既然如此,
那我也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