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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淮安因为囚禁虐待小孩被判入狱。
宋昭宋曦出院的第一时间,母女三人去了宋家,连门都没有进去。
宋昭宋曦抱着爷爷奶奶的大腿哭得伤心,宋父宋母眼里闪过不忍,但想到儿子的交代,还是没有透露宋祁年的行踪。
三人后来又去过几次,都是无功而返。
黎家没了照顾家庭的人,只有两个十岁的孩子,只能找了个亲戚过来帮忙照顾起居,两人养了几天,又去学校上学了。
停了一段时间,功课已经跟不上,上课又频频走神,老师布置的作业也基本不做,学校老师的电话一遍又一遍地打到黎书禾的研究院。
黎书禾在工作上也频繁出错。
再次接到学校老师的告状电话,她揉了揉眉心,焦躁而疲惫。
她又想起了宋祁年。
得知宋祁年跟她离婚的时候,她心里是憋着一股气的。
气他不告而别,气他连孩子都不管,所以她选择回到研究所,全身心投入研究项目。
可每天晚上躺在研究所的床上,却无法
像过去一样倒头就睡。
那个总是被她习惯性忽略的宋祁年,如今频繁出现在她脑海中。
他笑眯眯讨好自己的样子,她生气时他紧张无措的样子,他做家务时贤惠的样子,他哄孩子时温柔的样子......
太多曾经习以为常不屑一顾的瞬间,全部化为尖利的针,根根扎向她的心脏。
那尖锐又绵密的痛感,时时刻刻折磨着她,让人寝食难安。
时间越久,痛感越强烈,心里越空虚。
而她以为深爱到无法割舍的盛淮安,反而变得可有可无。
得知盛淮安虐待两个孩子的时候,她心中只有愤怒和恨意,竟没有半分不舍。
黎书禾坐在办公椅上,长长舒了口气。
明明宋祁年在的时候,一切都那么顺心,这才短短一个月,她就感觉生活一团糟。
她直接下班,去接两个孩子回家,亲自辅导他们功课。
可短短半个小时,她就被气得发了十次脾气。
宋曦瑟缩了一下,忽然大哭起来:我不要妈妈了,妈妈比爸爸还凶......
黎书禾猛地一怔,记忆里的画面忽然鲜活起来。
宋祁年辅导功课满脸疲惫的画面,凶孩子被她看到指责的画面,面对满地狼藉时无奈的画面。
她的心忽然一抽一抽地痛了起来,这才意识到,自己从来设身处地体会过他的感受。
亏欠感几乎要将她湮灭,黎书禾猛地站了起来,回了房间。
属于宋祁年的所有东西早已被清理得干干净净,他曾经亲手为她做的衣物也都被烧得灰烬。
她又想起夕阳下他映照着火光的脸庞。
黎书禾颓然地坐在地上,黑透的房间里,她抱着膝盖,眼泪成串落下。
直到深夜,她才动了动彻底麻木僵硬的身子,去了宋昭宋曦的房间。
两个孩子抱在一起,身体缩成一团,是极度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她眼里满是心疼,守在两人床边,睡了过去。
日子就这样过了三年。
黎书禾早已得知了当初宋祁年离开后买了去羊城的机票,这几年只要有时间有假期她就会带着宋昭宋曦过去找人,但一次也没有找到过宋祁年。
宋昭宋曦如今刚上初中,两人成绩不算好,但还算用功。
少女的脸上没有同龄人的阳光和朝气,总是阴郁且沉默,与人群格格不入。
黎书禾还在研究院工作,忙起来的时候依旧经常大半个月不回家。
但她每天都会跟宋昭宋曦打电话,关心她们的学习和生活。
逢年过节,她们会给宋家送礼物,但宋家对她们依旧只是淡淡的,从不透露宋祁年半分消息。
三年了,他一次也没有回来过。
给黎书禾介绍对象的人的很多,全都被她拒绝了。
母女三人依旧固执地等着。
暑假来临的时候,黎书禾特意休息,带着宋昭宋曦去了王府井大街。
京市第一家麦当劳在今天开业,进去吃饭的人排起了长龙。
母女三人排在人群中,视线落在旁边同样今天开业的一家服装店。
自由穿行。
黎书禾多看了招牌两眼,收回视线时,忽然看到透明橱窗里的柜上,有一个高大熟悉的身影。
她怔住了。
后面排队的人不耐烦地推了黎书禾两下,她才猛地回过神来,拔腿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