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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腾腾的饺子出锅后,温书梨和李阿姨两人围坐在一起,吃了顿温馨的晚饭。
等她吃完后,时间已经悄悄来到了凌晨。
窗外的雪早就停了,地上也没有积雪的痕迹,就仿佛根本没存在过一般。
昏黄的路灯下,陆砚琛直直地望着那扇亮灯的窗户,看得李阿姨浑身不自在：他就是让你流产的那个男人
本来这些事也瞒不住,温书梨也没打算隐藏。
她抿了抿唇,沉默半晌,这才回道：是他,在我孕期出轨,然后就......
她不愿意再回忆起那段痛苦的经历,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李阿姨看她这副模样,心疼不已,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好了梨梨,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往后你就好好待在阿姨这里,有阿姨在,谁也别想欺负你。
李阿姨是过来人,自是知道沉浸在过去痛苦的回忆里有多么难挨。
她起身抱了抱温书梨,像个母亲那样安慰自己的孩子。
温书梨心里一暖,轻轻回抱了她：谢谢。
第二天一早,温书梨像往常一样去小镇上的诊所帮忙。
虽然她的右手不能再上手术台,但她凭借着丰富的理论知识,还是可以为诊所出一份力。
傍晚,诊所快关门的时候,刚刚看完病的小女孩指着门外,对温书梨说道：梨梨阿姨,那里有一个帅大叔！
温书梨闻声抬眼望去,看见男人站在大雾里,一时间有些晃神。
从前三年,她每天下班都会在医院门口看到等待着她的陆砚琛。
那时,她满心满眼都是陆砚琛,一下班便蹦蹦跳跳地朝他跑去,扑进他的怀里。
陆砚琛也会温柔地揽住她,两人相视一笑,好似世间所有的幸福都凝聚在他们身上。
可如今......
温书梨收回思绪,内心一片索然无味。
她缓缓摘下白大褂,叠好后放进衣柜里,再穿上自己的外套,一步一步地向外走去。
男人看着温书梨缓缓靠近,激动得浑身颤抖。
他努力克制着想要去拥抱她的冲动,轻声喊道：梨梨......
温书梨嗯了一声,再没有过多的情绪。
陆砚琛强忍着心口的刺痛,亦步亦趋跟在温书梨的身后。
他一路跟着她,看着女人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却不敢伸手去触碰。
温书梨的脚步在到家后停了下来,她面无表情地关上门,就要将男人阻隔在外。
陆砚琛眼疾手快地抵住门,随后在温书梨的注视下,直接跪了下来。
他的眼眶通红,声音颤抖道：梨梨,从前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求求你原谅我好不好。
当初是我不该识人不清,被许菲然蒙骗,那天晚上的保镖被许菲然收买了,我的手机也被她拉黑的医生的电话,我真的不知道这么做会害死我们的孩子。
现在许菲然已经死了,她已经给小屿偿命了,也给我们的孩子偿命了,我知道一直以来都是我错怪你,求求你回到我身边,不管你怎么打我骂我都可以,只求你不要离开我......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然哽咽,带着一丝哭腔。
他一遍又一遍祈求着温书梨的原谅,声音渐渐变得沙哑。
温书梨深吸了一口气,冷声开口：你说错了一件事。
那个孩子,不是意外流产,而是被我亲手打掉的。
温书梨面无表情地说出这句残忍的话,每一个字都像是锋利的刀刃,在疯狂凌迟着陆砚琛的血肉。
陆砚琛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梨梨,为什么,你不是......
因为我恶心！温书梨直接开口打断了他的话,因为我不想我的孩子从出生就活在这样肮脏的环境里,我不想让我的孩子继承你的劣质基因！
陆砚琛,但凡你有一丁点愧疚,就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如果你想让我真的去死的话,大可以继续。
她的声音冷冽如冰,带着决绝的意味。
男人瞳孔狠狠地瑟缩着,心底的疼痛几欲窒息。
他从没想过温书梨会这么恨他,她恨他......
陆砚琛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他终于认清楚一个事实,温书梨对他不是因爱生恨,而是彻彻底底不掺杂任何杂念的恨。
温书梨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关上了门,砰的一声,隔绝了一切。
陆砚琛跪在地上,听着里面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一颗心也慢慢沉了下来。
他想继续留在她身边,弥补她,挽回她。
可他根本不敢赌！
不知何时,大雾已经散去,陆砚琛也早已没了身影。
他回到京北后,不顾众人阻止坚持在风雪天去西郊赛车。
最终车子失控冲破了护栏,翻滚着坠下山崖。
意识朦胧间,陆砚琛多么希望温书梨还能再救他一次,可等搜救队赶到的时候,他早已没了气息。
与此同时,温书梨去给温昭屿上了一炷香。
压在心上的大石头也终于落了下来,她的弟弟也终于可以安息了。
梨梨,过年了快来贴个春联,你看我这字写得怎么样李阿姨在楼下开心地呼唤着。
温书梨眉眼弯弯应了一声：好,这就来。
微风吹拂,案台上的香火明明灭灭,过往的一切都随大雾散去,留下的只有眼前的美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