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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时,陆砚琛愣在原地,方才的淡定在这一刻全都消失不见了。
他二话不说就要转身离开,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朋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着脸色便知道有大事发生,纷纷噤声不敢上前阻拦。
偏偏许菲然这一整日被捧在高处难免得意忘形了。
她将镯子戴在自己的手腕上,小跑追上陆砚琛:陆总,你快看看我戴这个好不好看啊
白
皙纤细的手腕上坠着一只水头极好的祖母绿手镯,陆砚琛眉目一凛,猛然想起了温书梨被打断的右手。
温书梨那么骄傲的人,因为他失去了做医生的资格,心里该有多痛
她现在失去了孩子,他却赌气给另一个女人过生日,心里又该有多无助
陆砚琛只要一想到温书梨躺在床上默默落泪的模样,心就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绳子紧紧缠住,勒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偏偏许菲然还不自知,依旧缠着陆砚琛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陆砚琛眉宇间闪过一丝不耐烦,他沉声开口:滚开!
那低沉的声音中透着令人心悸的怒意,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冷得让人瑟瑟发抖。
许菲然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前一刻还与她温存的男人,这一刻竟变得如此陌生和可怕。
她试图像以往那样用尽浑身解数勾引他。
可此时此刻,她的双腿像是被定在了原地,根本不敢上前。
陆总,你别这样对我,我害怕。
许菲然声音颤抖,语气中充满了恐惧和不解,仿佛一只柔弱惹人怜爱的小
白兔。
然而,陆砚琛此刻心中只有温书梨的身影,他透过许菲然的脸,仿佛看见了温书梨那双充满失望和痛苦的眼眸。
陆砚琛,你真的要这么对我吗
他仿佛又听到了温书梨那微不可闻的声音,是那样绝望与心碎。
陆砚琛心里一紧,再也顾不得许多,转身大步向停车场走去。
他坐上驾驶位,脚踩油门疾驰而去。
刚才赛道上的风驰电掣都没能让他感到紧张,现在他却要用力握住方向盘,才能稳住双手的颤抖。
他心乱如麻,脑海中一片混乱,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无法思考。
车上的广播不知何时自动打开了。
【本台最新消息,今日凌晨,一架由京北飞往法兰克福的XZ9801航班在北大西洋上空坠毁,据现场传来的消息,尚未发现任何幸存者......】
广播里的声音还在继续,可陆砚琛却再也听不下去了,明明是一条毫无关系的消息,却意外地让他更加烦躁。
陆砚琛一路上不知道闯了多少红灯,等他终于到达医院时,医生已经等了他许久了。
他来不及听医生解释,浓烈的不安感让他只想立刻见到温书梨。
他快步走到病房门口,一把推开病房的门,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里面空无一人!
人呢陆砚琛的声音危险,他一把抓住医生的衣领,眼中满是焦急与愤怒。
医生颤抖着说:陆......陆总,我刚才一直在想办法联系你,我也不知道啊!
明明我是看着夫人醒来的,她之前就在这儿的啊!
就在这时,陆砚琛的助理匆匆赶来。
他喘着粗气,额头上满是汗水,一副天塌了的表情。
陆总,你快看看网上,有个记者发了一段夫人录制的视频,她把顶罪的事全都曝光了出来,还说视频发出的时候,她就已经走了!
陆砚琛脑子里嗡嗡作响,他仿佛什么都听不见了,脑海里只回荡着那句——
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