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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盆冰水当头浇下。
乔以宁猛地被惊醒,一睁眼发现自己躺在一间暗室里。
陆砚深眉眼冷峻地站在床尾。
居高临下地睨着她,但却对旁边的人发号施令:动手吧。
话一落,几名保镖压住她四肢。
同时门外走进一位道士,他推着一车的刀具器皿,不急不躁地向她逼近。
乔以宁内心顿感不安。
手上的伤还在隐隐泛着疼,但她此刻顾不得一点,顶着一张煞白的脸问:陆砚深,你要干嘛!
她想挣扎,却动弹不了一点。
陆砚深盯着她,张嘴说道:你杀死了贝贝,害得芊芊伤心过度,人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连医生都束手无策,我只能试试别的法子了。
什么法子
乔以宁颤抖着问。
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个法子极有可能会危及到她。
这时,一旁的道士解释:以施害者的心头血祭奠亡灵,赎罪够七天,贝贝的怨念散去,白小姐就一定能醒来。
闻言,乔以宁身子一颤。
满眼震惊地看着他,哭笑着说:我是受害者不是施害者,凭什么得赎罪!陆砚深,你这是要我死吗
陆砚深对她的哭无动于衷。
凭她是我爱的人,谁死了我都无所谓,但芊芊不能有一点闪失。
说完,他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离开的背影,乔以宁的一颗破碎的心彻底死去。
他爱的白芊芊。
失忆也好,真的变心也罢。
她无力再执着了。
伤心之际,那道士拿起尖刀往她的胸口狠狠地扎了下去。
啊——!
走到门口的陆砚脚步一顿。
他回过头,眸中不带一丝温度,冷冷地嘱咐了一句:不要让人死了,祭奠需要活血,不能有一丝闪失。
滴答,一滴滚烫的泪落下。
乔以宁绝望地闭上眼,任由着血液滴满整个器皿。
第二天,伤口还没结疤,就又被扎上第二刀,乔以宁咬紧下唇,硬是咬烂嘴唇都不再发出一声声音。
第三天,她双目涣散,一张巴掌大的脸煞白如纸,像是失去了灵魂。
......
第七天,她已经痛到麻木,手脚不需要按住,他们就取完了最后一碗血。
整整七天,乔以宁生不如死。
隔天,白芊芊果真醒了,陆宅上下欢庆一堂,唯独她苟延残喘、眼神呆滞地躺在佣人房里养着伤。
眼角的泪流不止地往下掉。
但不全是伤心,其中还有遗憾,遗憾没能完成儿子死前的心愿。
几天后,她的伤才结上疤。
今天家里异常平静,陆砚深一早陪着白芊芊出了门,而她也出了一趟门,拿到东西后买了一束菊
花,想在离开前再看儿子一眼。
可到了墓园,陆墨的墓碑前站满了一群人,像是在办入葬仪式。
蓦地,心猛然漏了一拍。
手中的花砸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