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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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一出,气氛有些变了。
沈从谨皱眉：江澜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你不是喜欢江澜吗那人追问。
我为什么会喜欢江澜沈从谨显然更不解了。
是另一个人接的话,他说：因为你对江澜很好啊,你不喜欢别人围着你,却可以接受江澜天天拉你出去。
沈从谨想,那是因为江澜在一定程度上和他很像。
他们都有相同的爱好。
他们都被束缚着,不得自由,江澜困于身体,他困于身份。
可是这个问题,沈从谨没有回答。
那人继续说：江澜身体不好,她难受的时候,你会烦躁,会担心她。江澜离开的那天,我们都看的出来,你很难过。
沈从谨想,他小时候曾经养过一只兔子,兔子活泼得很,却不小心摔断了腿,从那以后只能卧在笼子里看着窗外的天光。
他心疼它,怜惜它,但从来不是喜欢。
他对江澜,是出于同情,是一种对弱者的保护本能,是他作为人类本性里残留的一点善意。
而不是爱情。
但这些,他都没有说,他只是淡淡道：我对江澜没有那种想法。
众人再次沉默。
又是好一会,才有人凑近,轻声问：那你现在...还喜欢项岁宁吗
沈从谨垂眸,他想起曾经无数次驻足回首,项岁宁总是跟在他身后。
她一开始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太过柔软,太过认真,像不小心闯进风暴中的薄纸灯笼。
可偏偏,在所有喧嚣的声音里,她只看他。
有一次他忍不住问项岁宁：你就这么喜欢我。
他停住脚步,项岁宁一时不察,直接撞了上来。
她摸着被撞到的鼻子,笑着说：因为你很好很好啊。
她说这话时看着沈从谨时的目光亮亮的。
沈从谨在心里嗤笑了一声,他记得自己救过项岁宁,项岁宁以为自己不记得,但其实他见到她的第一眼就想起来了。因为那双从灰暗到看到他时骤然亮起的双眼,和记忆中别无二致。
他语气淡淡：别喜欢我。
女孩却十分坚定,第一次反驳他.
不要。
那一刻,沈从谨的动作似乎顿了顿,又似乎没有。
他那时只是轻描淡写地回了句：随便你。
后来怎么就突然愿意和她在一起了呢沈从谨回忆。
那时候沈家因为他一直不结婚,婉拒了他们为他挑选的所有世家姑娘,已经心生不满。
他却毫不在意,一个人过会死吗,他不屑的想着。
可是那天,他突然看到项岁宁第一次没有跟在她身后,而是一个人坐在路边的花坛,低着头一抽一抽的,不知道又在伤心些什么。
真烦,沈从谨想。
可他还是走过去了。
哭什么
项岁宁吓了一跳,红着眼：你怎么在这
真丑,他又想。
她起身要走,他却鬼使神差地开口：喂。
女孩回头。
要不要结婚
她瞪圆了眼,显然被惊到。
沈从谨看着,心想还是很丑,可是心情却莫名愉悦起来。
他心想,如果这辈子必须要有一个人陪他走到最后,那还是项岁宁吧。
我说,要不要结婚他问第二遍的时候,心里在想,真傻。
这么傻的人,估计也只有他能忍受了。
要。
他笑了一下,又很快敛起。然后把外套脱下来,猛地盖到项岁宁头上,连带着她又哭又笑的脸也一并遮住。
那人见沈从谨沉默良久,在那一会勾唇一会皱眉的,犹豫了半天又问了一遍：那你还喜欢项岁宁吗
沈从谨回过神来,喜不喜欢项岁宁,他暂时还想不明白,但如果是问他能不能接受项岁宁就这么离开自己。
他想了想,自己的答案是：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