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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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沉舟的苏醒和他雷厉风行的手段,迅速稳定了顾氏的局面。
那个设计车祸、企图谋害他的白月光被送进了监狱,等待她的是法律的严惩。
顾倾城在得知真相后,大受打击,但也终于认清了现实,选择了出国留学,离开这个伤心地。
沈砚的公司彻底破产清算,听说他背负巨债,离开了这座城市,不知所踪。
而我和顾沉舟的关系变得极其微妙且公开化。
我依旧是他的私人生活助理,拿着天价月薪和丰厚的奖金,还有顾总美其名曰情感维护津贴。
但整个顾氏上下,乃至整个上流圈子都知道,这位苏助理,是顾总心尖尖上的人,惹不得。
顾沉舟说到做到,规则由他定。
他定下的第一条规则就是：搬进他的主卧。
我抗议：顾总！这不合规矩！助理怎么能和老板睡一起！
他慢条斯理地翻着文件：合约补充条款第一条：乙方需满足甲方一切合理的生活需求,我认为抱着你睡觉,非常合理,且有助于我的身心健康。
......
他定下的第二条规则：骚话只能对他一个人说。
我故意逗他：那要是别人给我钱让我说呢
他抬眸,眼神危险：你可以试试,看看是别人的钱快,还是我惩罚你的手段快。
我秒怂。
他定下的第三条规则：不准再提损失。
某次温存过后,我趴在他胸口,指尖画着圈圈,旧事重提：顾总,您看您这一醒,我当初那细水长流的发财大计可全泡汤了,这损失......
他一个翻身把我压在身下,眼神幽暗：损失苏助理,看来是我还不够努力,让你有精力想这些
我：......
行吧,这个损失,他确实在用另一种方式补偿我,补偿得我腰酸背痛腿抽筋。
生活似乎步入了甜蜜的轨道。
顾沉舟虽然依旧霸道、毒舌、工作狂,但他会记得我所有的小喜好,会在雷雨夜把我紧紧搂在怀里,虽然他不承认自己怕、
会在我看狗血剧哭鼻子时,一边嫌弃我智商堪忧,一边默默递上纸巾,或者......用一个吻堵住我的眼泪。
直到那天,我无意间在他书房的保险柜里发现了一份泛黄的医疗报告和一张照片。
报告日期,是他车祸前三个月。
诊断结果：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
病因栏,赫然写着：目睹至亲被谋杀。
照片上,是少年时期的顾沉舟,眼神空洞麻木,像个没有灵魂的漂亮人偶。
旁边站着一个笑容温婉的女人——正是那个处心积虑害他的白月光。
报告显示,当时是她作为心理辅导志愿者介入的！
我瞬间明白了！
为什么他昏迷前那么清冷禁欲,厌恶肢体接触！
那不是天性冷漠,而是巨大的心理创伤导致的情感封闭！
为什么他对白月光这个词反应那么激烈,因为那女人不仅是谋杀犯,更是利用他的心理创伤、伪装成救赎者的恶魔！
为什么他昏迷时对外界刺激反应微弱,因为他潜意识里,或许根本不想醒过来面对这个充满欺骗和伤害的世界！
那些医学奇迹或许从来就不是什么奇迹！
他根本......早就醒了！
或者说,他的意识,从未真正沉睡过！
他只是在黑暗中,孤独地舔舐着伤口,竖起高高的心墙,拒绝一切。
是我这个邪修,用最没羞没臊、最离经叛道的方式,不管不顾地劈开了他冰封的世界。
用那些污言秽语,强行给他灌入了愤怒、羞恼这些最原始、最鲜活的情感。
是这些被他视为下流的刺激,像一剂猛药,硬生生把他从自我封闭的深渊边缘拽了回来！
我的骚扰,我的骚话,对他而言,不是侮辱,而是另类的救赎！
巨大的震撼和心疼瞬间攫住了我！
我拿着那份报告,手都在抖。
顾沉舟不知何时出现在书房门口。他看着拿着报告的我,脸色瞬间变得极其苍白,眼神里闪过一丝狼狈和恐慌。
他大步走过来,一把夺过我手中的报告,声音紧绷,带着从未有过的脆弱：谁让你看这个的！
我看着他苍白的脸,看着他眼中极力掩饰的痛苦和防备,心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我没有解释,也没有退缩。
我伸出手,不是去抢报告,而是用力地、紧紧地抱住了他僵硬的身体。
我的脸埋在他胸口,声音闷闷的,带着哽咽,却无比清晰：
顾沉舟。
嗯他身体僵硬,声音沙哑。
昨晚......你咬我这里的时候,其实我挺疼的。
我指了指自己的锁骨。
他一僵。
但是,我抬起头,红着眼睛,却努力扬起一个最明媚、甚至带着点妖气的笑容,像最初在病房里那样,直视着他深邃的眼眸,
下次......可以再用力点。
我喜欢看你......活生生的样子。
顾沉舟浑身剧震！
他眼底的冰冷和防备,在我这句带着哭腔却又无比直白的骚话中,寸寸碎裂。
他猛地收紧手臂,将我死死地按进怀里,力道大得像是要把我揉进骨血里。
他的下巴抵着我的头顶,身体微微颤抖。
良久,我感觉到颈窝处,落下了一滴滚烫的湿润。
这个强大如神祇,冷漠如坚冰的男人,在我怀里,像个迷路许久终于找到家的孩子,无声地哭了。
我反手更紧地抱住他,轻轻拍着他的背。
我知道,这一次,不是我刺激了他。
而是我们,在彼此最不堪、最狼狈、最不被世俗理解的角落,用最离经叛道的方式,找到了通往对方心底的路。
他用金钱买断我的损失,却不知,他这个人,才是我这场游戏里,最大的战利品和......救赎。
此生风月惊鸿,只恋那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