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七天倒计时
尖锐的电子蜂鸣,像一把烧红的锥子,狠狠扎进林默的太阳穴。
他猛地睁开眼。
视线从模糊到清晰,聚焦在天花板上那盏廉价吸顶灯惨白的光晕上。不是血污斑驳、散发着腐烂恶臭的混凝土天花板,也不是冰冷坚硬、硌得他骨头生疼的废弃超市地板。是……平整的,干净的,甚至还带着点廉价装修特有的塑料感。
光
他下意识地抬手挡在眼前。太久没见过如此纯粹、不带血色的光了。久到让他感觉陌生,甚至……刺眼。
身体沉重得像灌满了铅,每一寸肌肉都残留着过度透支后的酸软和撕裂般的剧痛,那是无数次在死亡边缘挣扎、被丧尸利爪擦过、被同类背叛偷袭留下的印记,深深刻在灵魂里。但此刻,这剧痛之下,却涌动着一股奇异的、鲜活的生命力。
不对劲。
这绝不是那冰冷绝望的末世第七年！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撞得肋骨生疼。他几乎是弹坐起来,动作牵扯到酸痛的肌肉,让他倒抽一口冷气。视线急切地扫过狭小的出租屋：掉漆的书桌,堆着几本翻烂的编程教材；墙上贴着一张廉价海报,是某个早已在末世初期就尸骨无存的流量明星；床头柜上,那只印着XX科技公司周年纪念的廉价电子闹钟,正不知疲倦地闪烁着刺眼的红光。
2025年7月18日,星期五,AM
7:00。
那鲜红的数字,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林默混沌的记忆。
七月十八号！
他一把抓起那个冰冷的塑料闹钟,指关节捏得发白,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仿佛要将那几个数字抠出来,揉碎了,再重新拼凑一遍。
没错,是七月十八号！
距离那场毁灭一切的蚀骨之雨,那个将繁华人间彻底拖入地狱深渊的起点,还有整整七天！
七天！
一股难以言喻的洪流猛地冲垮了理智的堤坝。是狂喜是难以置信还是积压了七年、深入骨髓的滔天恨意与绝望,在这一刻找到了唯一的宣泄口林默的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手臂猛地一挥！
哐当——哗啦！
床头柜上那只印着俗气花纹的玻璃花瓶,连同里面早已枯萎发黑的富贵竹,一起被他狠狠扫飞出去,撞在对面的墙壁上,瞬间粉身碎骨。褐色的污水和玻璃碎片溅了一地,在惨白的灯光下闪烁着狼藉的光。
碎片飞溅,有一块甚至擦着他的脸颊飞过,留下一道细微的血痕。细微的刺痛感传来,非但没有让他冷静,反而像火星掉进了油桶。
哈……哈哈哈……
他先是低低地笑了起来,肩膀剧烈地耸动。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癫狂,在这狭小死寂的出租屋里回荡,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穿透力,像是要把积压了七年的所有恐惧、愤怒、不甘和刻骨的恨意,全都通过这笑声倾泻出来。
七年！整整七年！
在那个人命贱如草、道德彻底崩坏的炼狱里,他挣扎求生,像一条在泥泞和血污里打滚的野狗。他见过太多：前一秒还并肩作战的同伴,下一秒为了半块发霉的面包就能把刀捅进你的后心；自以为坚固的避难所,往往在下一秒就被无穷无尽的尸潮或者更可怕的变异兽撕成碎片；信任那是最奢侈也最致命的毒药！他曾亲眼目睹一个母亲,为了给怀里饿得奄奄一息的孩子换一口水,把自己卖给了以残暴著称的狩猎队头目,结果第二天,那孩子就成了头目喂食变异宠物的饲料……
每一天,每一刻,都行走在刀刃上,呼吸着绝望的空气。背叛、杀戮、饥饿、无处不在的死亡威胁……如同跗骨之蛆,啃噬着他的神经。他无数次从尸堆里爬出来,无数次在绝境中爆发出野兽般的凶性,只是为了能多活一天,再多活一天。
支撑他活下去的,除了那点深入骨髓的求生本能,就只剩下一个名字——赵天豪！那个在末世第二年,为了抢夺他仅有的半瓶净水和一块压缩饼干,亲手把他推入小型尸群,看着他被撕咬却狞笑着离去的好兄弟！
那张因贪婪和残忍而扭曲的脸,无数次在噩梦中将他惊醒。那份深入骨髓的恨意,如同地狱的熔岩,日日夜夜灼烧着他的心脏,是他濒临崩溃时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而现在……他回来了！
回到了噩梦开始前的七天！
七天！足够他做太多太多事情！囤积物资,寻找安全的据点,磨砺身体……最重要的是,找到赵天豪！在末日降临之前,就把他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抹掉！用最痛苦的方式！
一股冰冷刺骨的杀意,如同实质的寒流,瞬间取代了之前的狂喜和癫狂,让林默脸上的肌肉都微微扭曲起来。他眼中闪烁着近乎野兽般的凶光,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七年地狱生涯磨砺出的戾气,如同解开了封印的凶兽,在这小小的出租屋里弥漫开来。
就在这时,一阵熟悉的、令人烦躁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打破了这充满杀机的寂静。
林默身体一僵,眼中的凶光锐利地扫向声音来源——书桌上那个屏幕布满蛛网般裂痕的旧手机。屏幕上跳动着一个名字：赵天豪。
这个名字,像一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刺入林默的神经末梢。一股狂暴的、几乎要冲破胸腔的戾气轰然炸开！他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才勉强压下立刻冲出去将对方撕成碎片的冲动。
冷静！必须冷静！
现在冲过去,除了打草惊蛇,把自己送进局子,没有任何意义！末日还有七天！七天！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冰凉的空气涌入肺部,强行压下那股沸腾的杀意。再睁眼时,眼中的狂暴已经被一种深不见底的冰冷取代。他伸出手,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划开了接听键。
喂。他的声音异常平稳,甚至听不出丝毫波澜,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平静之下压抑着怎样的惊涛骇浪。
喂！默子！电话那头传来赵天豪那熟悉得令人作呕的、刻意拔高的、带着点油滑腔调的声音,太阳晒屁股了！还没起昨晚又通宵敲你那破代码了我跟你说,那玩意儿没前途！赶紧的,下午老地方,‘蓝调’酒吧,王少组局,听说来了几个极品妹子！哥们儿够意思吧第一个就想到你！出来嗨啊！
王少王强
林默的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上扯了一下,形成一个冰冷而嘲讽的弧度。又是那个靠家里几个臭钱挥霍、眼高于顶的纨绔子弟。在末世初期,这家伙仗着家里囤积的一点物资和几个保镖,嚣张跋扈,结果没撑过第一个月,就成了他豢养的打手们争抢的口粮,死得极其难看。
下午林默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行,知道了。
嘿！够爽快！下午两点,别迟到啊！王少不喜欢等人！赵天豪的声音透着一股子得意和虚伪的热络,对了,听说你最近手头紧没事儿！今天哥们儿高兴,你的酒钱我包了！保管让你玩痛快！话语里充满了施舍和掌控的快感。
林默无声地冷笑。包酒钱不过是提前支付一点微不足道的利息罢了。他几乎能想象到电话那头赵天豪此刻洋洋自得的嘴脸。
好。林默只回了一个字,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手机被他随手扔回桌面,发出啪的一声轻响。他走到窗边,唰地一下拉开了那扇积着灰尘的旧窗帘。
刺眼的阳光瞬间涌入,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细小尘埃。窗外,是熟悉又陌生的城市景象。楼下狭窄的街道上,早起上班的人群行色匆匆,穿着廉价西装的男人一边啃着煎饼一边看手机,穿着职业套裙的女人踩着高跟鞋快步疾走,卖早餐的小贩在热气腾腾的蒸笼后吆喝着。车辆鸣笛声、小贩的叫卖声、路人模糊的交谈声……交织成一首名为平凡生活的嘈杂交响曲。
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正常,那么生机勃勃。
然而,在林默的眼中,这幅景象却蒙上了一层浓得化不开的血色滤镜。
七天！仅仅七天后！
这喧嚣的街道,将变成人间地狱。这匆忙的人群,绝大部分会变成腐烂的行尸走肉,或者在绝望的哀嚎中被撕碎吞噬！那刺耳的汽车鸣笛,将被丧尸的嘶吼和垂死者的惨叫彻底取代！阳光很快就会被污浊的血腥气和永不散去的阴霾遮蔽！
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冰冷的现实感交织着冲击着他。他知道这一切即将发生,却无法阻止,也不想阻止。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利用这宝贵的七天,武装自己,囤积一切活下去的资本,然后……看着那些曾经伤害过他的人,在绝望中挣扎,在恐惧中死去！
赵天豪、王强……还有那些在末世中背叛过、欺压过他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强烈的念头如同实质的火焰在他心头燃烧,带着对未来的冷酷规划和刻骨的复仇渴望。
就在这意念攀升到顶点的刹那——
【叮！】
一个冰冷、毫无感情、却又清晰得如同直接在灵魂深处响起的机械合成音,毫无征兆地炸开！
【检测到宿主强烈生存意志与复仇执念,符合绑定标准。】
【检测到目标世界即将发生高烈度灾难性事件（代号：蚀骨之雨）,能量场剧烈波动……】
【正在扫描宿主灵魂波动……确认唯一性……】
【末日情绪兑换系统,绑定中……】
林默浑身剧震！
什么声音！
他猛地环顾四周,出租屋依旧空荡死寂,只有窗外模糊的市井噪音。幻觉重生带来的精神冲击
【绑定成功！宿主：林默。】
【本系统旨在帮助宿主在末日环境中建立优势,核心功能：收集生命体散发的强烈情绪能量（恐惧、绝望、愤怒、憎恨、狂喜等）,转化为‘情绪值’。情绪值可用于兑换系统商城内的物品、技能或服务。】
【新手引导开启。赠送新手礼包：情绪值+100点。】
【商城基础权限已解锁,请宿主自行探索。】
冰冷的声音如同刻印般烙入脑海。
系统！
林默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随即又疯狂地跳动起来,血液冲击着耳膜,发出轰鸣！重生已经足够离奇,现在……竟然还附带了一个系统末日情绪兑换系统收集情绪……兑换物品
他几乎是屏住了呼吸,下意识地在脑海中默念：打开……商城
念头刚刚升起,一片巨大的、散发着淡蓝色微光的虚拟屏幕,毫无征兆地在他眼前展开！
屏幕的布局简洁而充满未来科技感,如同科幻电影中的全息界面。左侧是清晰的功能分区：【食物/水】、【武器/装备】、【载具】、【药品/医疗】、【特殊技能】、【基地建设】、【其他】……每一个分区图标都闪烁着微光。
林默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瞬间钉在了【食物/水】分区上。意念一动,分区展开,琳琅满目的图标和文字说明瀑布般刷出：
【压缩饼干（标准型）,500克/份。兑换：1点情绪值。说明：高热量,易储存,基础生存保障。】
【纯净水（瓶装）,550ml/瓶。兑换：1点情绪值。】
【军用级单兵自热口粮（MRE）,内含主菜、配菜、饼干、饮料粉等。兑换：5点情绪值。说明：营养均衡,热量充足,附带加热包。】
【速食米饭（多种口味）,200g/盒。兑换：2点情绪值。】
【能量棒（高蛋白型）,50g/支。兑换：1点情绪值。】
【脱水蔬菜包（混合装）,100g/包。兑换：3点情绪值。】
【水果罐头（黄桃）,400g/罐。兑换：4点情绪值。】
【……】
食物！干净、安全、易于储存的食物！在末世里,这就是比黄金还要硬的硬通货！多少人为了半块发霉的面包就能毫不犹豫地杀人！而现在,只需要1点情绪值,就能换到足够一个成年人吃一天的高热量压缩饼干！1点换一瓶救命的纯净水！
一股难以遏制的激动和狂喜瞬间冲垮了林默所有的冷静！他的手微微颤抖着,目光贪婪地扫过那些图标,每一个名字都代表着活下去的希望！他几乎要忍不住立刻兑换出来！
不,等等！
他强行压下立刻兑换食物的冲动,目光像鹰隼般锐利地扫向其他分区。食物固然重要,但在这个即将崩溃的世界里,没有武器,拥有再多的食物也只是待宰的肥羊！
意念锁定【武器/装备】分区。
图标展开的瞬间,林默的呼吸骤然一窒！
【精钢开山刀（标准型）,全长85cm。兑换：20点情绪值。说明：坚固耐用,劈砍利器。】
【军用制式多功能格斗匕首。兑换：15点情绪值。】
【复合纤维防暴盾牌（中型）。兑换：30点情绪值。说明：有效抵御普通抓咬和钝器攻击。】
【军用防刺服（标准型）。兑换：50点情绪值。说明：有效防御利器穿刺及丧尸抓咬。】
【工兵铲（折叠多功能）。兑换：25点情绪值。】
【……】
冷兵器！实用的冷兵器！还有基础的防护装备！这对于初期面对行动相对缓慢、主要依靠抓咬的普通丧尸,简直是神器！一把好的刀,一面结实的盾,一件防刺服,就能让一个普通人的生存几率提升数倍！
林默的目光继续往下扫,心跳越来越快。
【制式手枪（9mm）,含空弹匣。兑换：500点情绪值。警告：需宿主自行解决弹药来源。】
【手枪通用弹匣（9mm,15发容量）。兑换：50点情绪值/个。】
【9mm手枪弹（标准弹）,50发/盒。兑换：100点情绪值。】
【……】
热武器！虽然贵得离谱,一把空枪就要500点！弹药更是吞金兽！但这代表着远程杀伤力和强大的威慑力！在末世,一把枪,往往就意味着生杀予夺的权力！
他的目光没有过多停留,继续看向更下方。当看到【载具】分区时,他的瞳孔猛地收缩！
【山地自行车（加固型）。兑换：80点情绪值。说明：轻便灵活,无惧拥堵,末日初期可靠代步工具。】
【民用级全地形车（ATV,基础款）。兑换：1500点情绪值。警告：油耗较高,噪音显著。】
【轻型装甲越野车（民用改装版）。兑换：10000点情绪值！说明：具备基础防弹防撞能力,可加装武器平台。】
【……】
载具！在交通瘫痪、道路被废弃车辆和尸群堵塞的末日,一辆可靠的载具,就是移动的堡垒和生命线！
林默的心跳如同擂鼓,血液在血管里奔涌咆哮。他强迫自己移开目光,看向【药品/医疗】分区。抗生素、消炎药、止血绷带、手术器械包……每一样在末世都价值连城！【特殊技能】分区暂时是灰色的,显示权限不足。【基地建设】分区更是只有寥寥几个基础选项,如【简易庇护所加固组件】,所需点数也高得吓人。
最后,他的目光定格在【其他】分区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个人次元储物空间（初始容量：1立方米）。兑换：1000点情绪值。说明：意念存取,绝对静止,时间停滞。可消耗情绪值扩容。】
次元空间！
林默的呼吸彻底停滞了！
这……这才是真正的神器！无视物理法则的储物空间！时间静止意味着食物永不腐败,药品永不失效！1立方米看似不大,但如果只用来存放最精华的物资——顶级的武器、最关键的药品、高能量密度的食物和水……那将是何等恐怖的生存保障而且还能扩容！
狂喜如同海啸般冲击着他的理智。有了这个系统,他之前的计划将被彻底颠覆！囤积物资的效率和隐蔽性将提升到一个无法想象的高度！
他立刻看向自己仅有的资产：【情绪值：100点（新手礼包）】。
100点！
目光在【次元储物空间】那1000点的天文数字和仅有的100点上反复扫过。巨大的落差带来一阵强烈的渴望和……一丝紧迫感。
情绪值！他需要大量的情绪值！恐惧、绝望、愤怒……这些在末日里最廉价也最泛滥的东西,现在就是他生存和强大的唯一货币！
去哪里收集
念头刚起,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再次响起：
【新手引导任务发布：初步的情绪收集。】
【任务目标：在24小时内,收集总计不低于100点情绪值。】
【任务奖励：情绪值+100点,商城随机基础物品抽奖机会x1。】
【失败惩罚：无。（系统友情提示：情绪值是宿主生存的基石,请尽快适应并掌握收集方式。）】
24小时,收集100点情绪值！
林默眼中的火焰瞬间点燃。他猛地转头,视线穿透出租屋脏兮兮的窗户玻璃,投向楼下那片喧闹、平凡、还沉浸在虚假和平中的街道。
恐惧绝望愤怒
很快,你们就会知道了。而你们的恐惧和绝望,都将成为我活下去、攀登巅峰的燃料！
他咧开嘴,露出一个冰冷而充满掠夺性的笑容。那笑容里,没有丝毫对即将降临灾难的悲悯,只有猎人踏入猎场时的残酷与期待。
蓝调酒吧王少赵天豪他低声自语,每一个名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下午两点……希望你们的‘情绪’,足够‘值钱’。
他需要一把刀。一把能立刻形成战斗力、让他在这混乱初期拥有自保和威慑能力的刀！
意念瞬间锁定武器分区中的图标：【精钢开山刀（标准型）,兑换：20点情绪值】。
兑换！
念头落下,【情绪值】一栏的数字瞬间跳动：100
→
80。
嗡！
空气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扰动了一下。下一瞬,一道沉甸甸的、带着金属特有冰冷质感的触感,凭空出现在林默紧握的右手中！
他低头。
一把刀！一把真真正正、寒光凛冽的精钢开山刀！
刀身笔直厚重,长度接近小臂,刃口在窗外透入的光线下闪烁着令人心悸的锋芒。刀柄包裹着防滑的黑色工程塑料,握在手中沉甸甸的,充满力量感。刀背靠近护手处,还有几道细密的锯齿,狰狞而实用。
林默单手握住刀柄,手腕一抖,挽了个干脆利落的刀花。空气被撕裂,发出短促而尖锐的破空声。刀身的重心完美,挥动时力量传递顺畅无比,仿佛手臂的延伸。这感觉……太熟悉了！前世七年,他就是靠着这样一把类似的刀,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
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掌心传来,如同最忠诚的伙伴,瞬间驱散了重生带来的最后一丝虚幻感,将他彻底拉入这冰冷而充满杀机的现实。
力量！
这就是力量带来的安全感！
他反手一撩,沉重的刀身带着呼啸的风声,精准地劈向旁边书桌的一条桌腿！
嗤！
一声轻响,如同热刀切过牛油。
实木的桌腿应声而断！断口光滑如镜！
刀锋过处,没有丝毫阻滞感,锋利得超乎想象！
林默看着那光滑的断口,又看了看手中寒光流转的开山刀,眼中的最后一丝迷茫和不确定彻底消散,只剩下磐石般的冰冷和一种近乎贪婪的渴望。
好刀！他低声赞道,指腹轻轻抚过冰冷锋利的刃口,感受着那能轻易割裂生命的锐利。
情绪值……80点！
他需要更多！立刻！马上！
目光再次投向窗外那片繁华喧闹、却注定在七天后化为血海炼狱的街道。下午两点,蓝调酒吧……那将是他收割第一波情绪的猎场。
他走到墙角,那里堆着一堆杂物,一个落满灰尘、用来装旧电脑主机的黑色大号双肩包被压在下面。林默粗暴地将上面的东西扒开,提起那个结实的帆布电脑包。
拉开拉链,里面空空如也。他掂量了一下背包的容量和坚固程度,勉强满意。这把开山刀,需要一个能隐藏它、也能在必要时快速取用的剑鞘。
他拿起刀,比划了一下长度。电脑包的主仓刚好能容纳刀身,但刀柄会露出来一截。林默没有丝毫犹豫,转身从衣柜里翻出一件不穿的旧厚外套,用牙齿配合着开山刀锋利的刃口,嗤啦几声,粗暴地裁下一大块厚实的布料。
没有针线没关系！
他抓起书桌上那个沉甸甸的金属保温杯（里面还有半杯隔夜的凉水）,用杯底充当锤子,又从抽屉里翻出几枚粗长的大头钉。
嗤！嗤！嗤！
林默动作迅猛而精准,用厚布将刀身和刀柄连接处仔细包裹了几层,只留下刀柄末端便于抓握的部分。然后,他用大头钉狠狠地、穿透厚厚的布料,钉死在背包内壁坚韧的帆布上！一下,两下,三下……确保这把凶器被牢牢固定,不会在行动中意外滑脱。
做完这一切,他试着将背包背起,右手反手伸向背后,准确地握住了刀柄末端。手臂用力一抽！
噌！
寒光一闪！开山刀瞬间出鞘！整个过程不到两秒！
够用了。林默面无表情地将刀重新塞回背包,固定好。他需要的就是这种快速拔刀的隐蔽性和突然性。
背上沉甸甸的电脑包,开山刀紧贴着他的脊背,冰冷的触感透过背包和薄薄的T恤传来,如同一条随时准备噬人的毒蛇。这沉甸甸的分量,却带给他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
他最后扫了一眼这个狭窄、破败却暂时安全的蜗居,眼神没有丝毫留恋。这里不是避难所,只是一个临时的起点。
拉开门,老旧的门轴发出刺耳的呻吟。
门外,是狭窄、堆放着邻居杂物的楼道,混合着油烟和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楼下小贩的吆喝声、孩子的哭闹声、电视里早间新闻模糊的播报声……各种属于和平年代的噪音交织在一起,喧嚣而充满烟火气。
这虚假的繁荣,在林默眼中,如同覆盖在火山口上的一层薄雪。
他面无表情地走下楼梯,每一步都异常沉稳。背包里的开山刀随着他的步伐,轻微而有节奏地撞击着他的后背,发出只有他自己能感觉到的、沉闷的轻响。那声音,像是一面无声的战鼓,敲击着他冰冷的心脏。
当他踏出单元楼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刺目的阳光毫无遮拦地倾泻而下,让他下意识地微微眯起了眼。
街道上,车水马龙。穿着清凉的年轻男女说笑着走过；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一边对着手机咆哮,一边烦躁地挥手拦出租车；街角早餐摊前挤满了人,蒸笼里冒出的白色蒸汽混着油条煎炸的香气,在清晨的空气里弥漫……
一切都显得那么忙碌,那么……鲜活。
林默站在楼门口狭窄的阴影里,像一块格格不入的礁石。他冷漠的目光扫过眼前这充满生机的景象,掠过那一张张或匆忙、或慵懒、或带着生活愁绪的面孔。
这些面孔,在七天后,绝大部分都将被恐惧和绝望彻底扭曲,或者干脆腐烂成行尸走肉。
阳光温暖地洒在身上,却无法驱散他眼底凝结的冰霜。他的嘴角,缓缓向上勾起一个微不可查的弧度,冰冷,锋利,带着一丝高高在上的残酷意味。
好好享受吧……他无声地低语,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这最后的……阳光。
你们的恐惧,我预定了。
他迈开脚步,背着那个装着致命武器的黑色电脑包,像一个普通的、赶着去上班或者上课的年轻人,汇入了楼下喧闹的人流之中。背影很快被涌动的人潮吞没,消失在这片虚假的、阳光灿烂的和平景象里。
只有那深藏于背包中的开山刀,在无人知晓的黑暗中,仿佛感应到了即将到来的血腥盛宴,无声地散发着凛冽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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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情绪的第一滴血
蓝调酒吧隐藏在一条不算繁华的商业街背面,门脸不大,深色的玻璃门隔绝了外面午后的燥热。现在是下午两点刚过,酒吧里光线昏暗,只有几盏氛围灯幽幽地亮着,空气中弥漫着廉价香氛、酒精和隐约的汗味混合的复杂气息。这个时间点,客人寥寥无几,只有几个穿着清凉的年轻女孩坐在角落的卡座里玩手机,吧台后面,一个染着黄毛的年轻酒保懒洋洋地擦拭着杯子。
林默推门而入,冰冷的空调风夹杂着浑浊的空气扑面而来。他目光如鹰隼般扫过略显空旷的内部空间,瞬间就锁定了目标。
最里面那个最大、位置最好的卡座。赵天豪那张带着刻意讨好笑容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格外扎眼。他正对着坐在主位上的一个年轻人点头哈腰,殷勤地递着烟。那年轻人穿着价格不菲的潮牌T恤,脖子上挂着条粗大的银色链子,翘着二郎腿,神态倨傲,正是王强。王强旁边,还坐着两个同样打扮流里流气的跟班,眼神轻佻地扫视着角落那几个女孩。卡座桌上,已经摆开了几瓶洋酒和啤酒,还有几个果盘。
林默的出现并没有引起太多注意,只有吧台的黄毛酒保抬了下眼皮。他背着那个鼓鼓囊囊的黑色电脑包,穿着普通的T恤牛仔裤,看起来和这里格格不入,像个走错地方的穷学生。
默子！这边！磨蹭什么呢！赵天豪眼尖,立刻看到了他,扯着嗓子喊了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烦,又夹杂着在王强面前表现自己人的亲昵。
林默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他的步伐很稳,每一步都踩在厚厚的地毯上,几乎没有声音。随着靠近,他能更清晰地看到赵天豪眼中那种虚伪的热络,以及王强和那两个跟班脸上毫不掩饰的轻蔑。
王少,给您介绍下,这是我铁哥们儿,林默,搞IT的,技术宅！赵天豪热情地介绍着,伸手想拍林默的肩膀,试图营造一种熟稔的氛围。
林默的身体极其自然地、微不可查地向侧后方滑开半步,赵天豪的手拍了个空,尴尬地停在半空。
赵天豪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恼怒,但很快又被刻意的笑容掩盖过去：哈哈,这小子,还害羞呢！来来来,坐坐坐！王少今天请客,敞开了喝！
王强靠在卡座柔软的靠背上,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用鼻子哼了一声,算是打过招呼。他旁边的两个跟班更是连看都懒得看林默一眼,自顾自地拿起桌上的啤酒瓶灌了一口。
林默没理会赵天豪的招呼,也没看王强。他径直走到卡座最外侧,一个相对独立、背靠墙壁的位置,将自己那个沉重的电脑包小心地放在脚边,紧挨着沙发腿。然后才坐了下来,身体微微绷紧,像一头伏在草丛中、随时准备扑击的猎豹。
【叮！检测到来自‘赵天豪’的轻微‘不悦’情绪,情绪值+1。】
【叮！检测到来自‘王强’的‘轻蔑’情绪,情绪值+1。】
【叮！检测到来自‘张龙（王强跟班A）’的‘漠视’情绪,情绪值+0.5。】
【叮！检测到来自‘李虎（王强跟班B）’的‘漠视’情绪,情绪值+0.5。】
冰冷的提示音在林默脑海中接连响起,如同最悦耳的泉鸣。虽然数值微小,但这证明系统有效！证明他的方向没错！这些细微的负面情绪,此刻都变成了他成长的养料！
他心中一片冰冷,脸上却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拿起桌上一个干净的杯子,给自己倒了小半杯最便宜的啤酒,慢慢地啜饮着。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带来一丝虚假的平静。
啧,豪子,你这哥们儿……挺有个性啊王强终于抬了抬眼皮,斜睨着林默,语气带着玩味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林默刚才无视他坐下的举动,显然让这位习惯了被众星捧月的王少感觉被冒犯了。
王少您别介意！他就这德性！书呆子！不通人情世故！赵天豪连忙打圆场,同时狠狠瞪了林默一眼,眼神里充满了警告和催促,示意他赶紧给王少敬酒赔笑。
林默仿佛没看见赵天豪的眼神,也没听见王强的话。他的目光看似随意地落在杯子里琥珀色的酒液上,实则如同最精密的雷达,将卡座内每个人的细微表情、动作,以及吧台酒保、角落那几个女孩的动静,都纳入监控范围。前世的生存本能告诉他,任何环境都潜藏着危险,尤其是在末世将临的倒计时里。
【叮！检测到来自‘王强’的‘愠怒’情绪,情绪值+2。】
【叮！检测到来自‘赵天豪’的‘焦虑’与‘恼怒’情绪,情绪值+3。】
林默心中冷笑,情绪值在缓慢而稳定地增长。
不通人情世故我看是没家教吧王强旁边那个叫张龙的跟班嗤笑一声,声音不大,但在相对安静的酒吧里显得格外刺耳。
赵天豪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王强侮辱林默,他可以跟着踩两脚,但张龙这种跟班也敢插嘴,还说得这么难听,这让他觉得自己连带也被看轻了,尤其是在他极力想巴结的王强面前。
张龙,怎么说话呢！赵天豪板起脸,语气带着点呵斥,但底气明显不足。
我说错了吗,豪哥张龙仗着王强撑腰,毫不示弱,甚至带着点挑衅看向赵天豪,你看他进来那副死样子,给谁甩脸子呢王少请他喝酒是看得起他！李虎也在一旁帮腔似的嘿嘿笑了两声。
王强没有阻止,反而饶有兴致地看着,似乎很享受这种手下人替他教训不识相者的戏码。他甚至还拿起酒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眼神戏谑地在林默和脸色涨红的赵天豪之间扫视。
卡座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而尴尬。赵天豪被两个跟班顶得下不来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中对林默的恼怒和对张龙李虎的怨恨交织在一起。他不敢得罪王强,只能把火撒向看似最好欺负的林默。
林默！赵天豪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杯子里的酒液晃荡,你他妈哑巴了王少在这儿,你装什么清高赶紧给王少敬杯酒！别给脸不要脸！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尖利,在空旷的酒吧里回荡。角落里的几个女孩都停止了玩手机,好奇又带着点看戏心态地望了过来。吧台的黄毛酒保也停下了擦杯子的动作,皱起眉头看向这边。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林默身上。
【叮！检测到来自‘赵天豪’的‘强烈恼怒’与‘焦虑’情绪,情绪值+5！】
【叮！检测到来自‘王强’的‘戏谑’与‘掌控欲满足’情绪,情绪值+3！】
【叮！检测到来自‘张龙’、‘李虎’的‘幸灾乐祸’情绪,情绪值+4！】
【叮！检测到来自‘围观者A（女孩）’的‘好奇’与‘轻微紧张’情绪,情绪值+1。】
【叮！检测到来自‘围观者B（女孩）’的‘看热闹’情绪,情绪值+0.5。】
【叮！检测到来自‘酒保’的‘烦躁’与‘担忧（怕闹事）’情绪,情绪值+2。】
一连串密集的提示音在林默脑海中炸响！如同金币落袋！仅仅因为赵天豪这失态的一吼,情绪值瞬间暴涨了十几点！林默清晰地看到自己系统面板上的数字从【80】跳到了【97】！
快了！距离100点的目标,只差3点！
一股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兴奋感,如同电流般窜过林默的脊椎。他缓缓抬起头,目光不再是之前的平淡无波,而是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平静地、毫无情绪地看向因为激动而有些喘息的赵天豪。
那眼神,太冷了。冷得让赵天豪满腔的怒火如同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瞬间熄灭了大半,甚至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赵天豪形容不出来,只觉得被那双眼睛盯着,仿佛自己变成了一只被毒蛇锁定的青蛙,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这……这还是那个他认识的书呆子林默吗
林默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那不是笑,更像是一种冰冷程序的启动信号。
敬酒林默的声音不高,甚至有些低沉沙哑,却清晰地穿透了酒吧的背景音乐,钻入每个人的耳膜,赵天豪,你似乎忘了点事。
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像暴风雨前死寂的海面。
什么……什么事赵天豪被林默的眼神和语气慑住,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撞在卡座靠背上,色厉内荏地问。
林默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右手极其自然地垂落到沙发边,手指看似随意地搭在了那个鼓鼓囊囊的黑色电脑包上。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一直抱着看戏心态的王强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他忽然觉得,这个一直沉默寡言的书呆子,似乎有点不对劲。
林默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刺向赵天豪躲闪的眼睛,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洞穿人心的力量：
上个月25号,晚上十一点半,南城‘鑫悦’网吧后巷。你从那个叫‘耗子’的初中生手里‘借’走的那三百块钱‘保护费’,打算什么时候还给他
嗡！
赵天豪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如同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
上个月25号南城网吧后巷耗子三百块！
这件事他做得极其隐蔽！那个叫耗子的初中生胆子小得要命,被他威胁了几句就乖乖把钱交出来了,事后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他自信除了天知地知耗子知,绝不可能有第四个人知道！林默……林默怎么会知道！而且时间、地点、人物、金额,分毫不差！
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恐慌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住了赵天豪的心脏！他感觉自己像被剥光了衣服扔在冰天雪地里,所有的龌龊和不堪都被林默那双冰冷的眼睛看得清清楚楚！
你……你胡说什么！我……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赵天豪的声音猛地拔高,变得尖锐而扭曲,充满了色厉内荏的惊恐,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叮！检测到来自‘赵天豪’的‘极度恐惧’与‘慌乱’情绪,情绪值+15！】
【叮！检测到来自‘王强’的‘惊愕’与‘看戏兴趣提升’情绪,情绪值+5！】
【叮！检测到来自‘张龙’、‘李虎’的‘错愕’与‘八卦好奇’情绪,情绪值+3！】
【叮！检测到来自‘围观者A、B（女孩）’的‘震惊’与‘吃到大瓜’情绪,情绪值+3！】
【叮！检测到来自‘酒保’的‘极度好奇’情绪,情绪值+1！】
系统提示音如同疾风骤雨般狂响！情绪值瞬间冲破100大关,达到了【124】点！并且还在因为赵天豪那无法抑制的惊恐而持续跳动！
【叮！新手引导任务：初步的情绪收集（24小时内收集100点情绪值）完成！】
【任务奖励发放：情绪值+100点！商城随机基础物品抽奖机会x1！】
【当前情绪值：224点！】
成了！
林默心中毫无波澜,只有冰冷的计算达成目标的确认感。他的右手,在赵天豪因极度恐惧而失声尖叫、身体剧烈颤抖的瞬间,已经如同蓄满力的毒蛇,闪电般探入了脚边的电脑包拉链开口！
没有一丝犹豫！
噌——！
一声短促、尖锐、撕裂布帛的摩擦声,伴随着一道刺目的、如同寒月破云般的凛冽刀光,骤然在昏暗的酒吧卡座里亮起！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王强戏谑的笑容僵死在脸上,瞳孔因惊骇而骤然收缩！
张龙和李虎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瞬间被难以置信的惊恐取代,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
角落里的两个女孩猛地捂住了嘴,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呼！
吧台的黄毛酒保手中的玻璃杯啪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赵天豪那因恐惧而扭曲的脸,在刀光亮起的刹那,彻底失去了所有血色,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他感觉一股冰冷的、带着死亡气息的锋锐,已经抵在了自己最脆弱的喉结之上！
林默不知何时已经站起,身体如同绷紧的弓弦。他右手紧握着一把寒光四溢的精钢开山刀！那厚重、笔直、带着狰狞锯齿的刀身,在昏暗的灯光下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凶戾之气！刀尖,稳稳地、精准地,距离赵天豪的喉咙,只有不到一厘米！
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皮肤传来,赵天豪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刀锋上那足以冻结灵魂的寒意！他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冲到了头顶,又在瞬间被冻结！他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停滞了,眼珠因为极致的恐惧而凸出,死死地盯着近在咫尺、闪烁着死亡光泽的刀尖,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无边的、冰冷的黑暗！
整个蓝调酒吧,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背景音乐还在不合时宜地播放着软绵绵的情歌,更衬托出此刻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恐怖气氛。
林默的眼神,比手中的刀锋更加冰冷。他看着赵天豪那因极度恐惧而扭曲的脸,如同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他的声音不高,却如同地狱的寒风,清晰地送入赵天豪的耳中,也传入在场每一个被这突如其来变故惊呆的人耳中：
现在,记起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