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陈氏立即得理不饶人:“这侯府办事就是周到,瞧瞧,这凤冠霞帔都不用咱自己准备,而且舍得花费这么多的银子。静姝真是好福气啊。”
白家大爷低声呵斥:“够了,少说两句。”
白二婶讨了一个没趣,转身走了。
白家大爷吩咐白静姝:“赶紧换下来,这衣服不适合你。”
白静姝不情不愿:“怎么就不适合了?不就腰身瘦了一点吗?这几日女儿少吃一些,过些日子就穿得上了。”
“让你换就赶紧换!”白家大爷十分不耐烦:“哪有让男方准备凤冠霞帔的?咱白府又不是嫁不起女儿。凤冠霞帔你自己准备。”
白静姝任性道:“我不,我就要这一身。”
白家大爷将白陈氏扯到一旁,压低了声音,将国舅府求娶白静初一事,简单说了。
白陈氏听完,一脸惊诧:“这样行吗?父亲那里怕是不乐意。”
“这个你就不要管了,到时候我自有办法,你一会儿将凤冠霞帔收起来,再给静姝重新置办一身。此事千万不要张扬,也不要让静姝知道。”
白陈氏不甘心地道:“这么好一身喜服,便宜了一个傻子。”
不得不哄着白静姝将喜服换下来,借口说是拿去绣庄修改尺寸。
白静姝不疑有他。并且因为侯府的这一举动,愈加笃定,与池宴清的婚事已经是十拿九稳。
这男人,嘴巴挺臭,脾气挺坏,脊梁骨却是软的,圣旨一下,还不是乖乖地听命?而且这般讨好自己。
真是口是心非。
等大婚之后,再好好哄一哄,使些手段,他绝对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此事传进辛夷院。
静初很是诧异。
池宴清离京未归,侯府也不愿接纳这桩婚事,怎么凤冠霞帔反倒先安排上了?
这是什么用意?
有钱没地儿花了?
正百思不得其解,冷不丁听到廊檐之下,粗嘎的声音大叫:“啊!吓死老子了!”
是那只鹦鹉,又有情况。
枕风忙出去查看。
原来,是白二婶院子里的大白猫早就盯上了这只鹦鹉,垂涎已久。
今日趁着院中无人,它静悄地爬上围墙,然后纵身一跃,就落在了鸟笼上。
鸟笼剧烈摇晃,吓得鹦鹉扑棱着翅膀大叫:“吓死老子了!”
猫儿狡猾,伸出爪子拨弄着鸟笼的开关。
枕风忙轰赶大白猫。
白猫受惊跳下来逃了,鹦鹉也越狱,飞了出来,扑棱棱地跑到院中树上,左右张望,似乎在纠结,究竟该往哪儿飞。
枕风瞅准机会,一个起跃,向着鹦鹉直冲而上。
鹦鹉十分机警,在枕风接近它的那一刻,觉察到了危险,立即腾空而起。
坏了。
静初几人一路追着它,出了后宅,一直追到前院,眼睁睁地瞧着它,直接飞出了白府的高墙。
无可奈何,纵然轻功再好,也比不过鸟儿的一双翅膀。
静初懊恼地跺跺脚。
完了,池宴清的雀儿飞了。
忽然,耳边一声清脆的哨音,直透云端。
几人扭脸,见正是白静姝带着她身边新来的丫鬟姜时意。
适才那哨声就是从姜时意口中发出的。
说来也怪,那只已经飞走的鹦鹉,听到这声音,竟然又飞了回来,在白府的上空不住地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