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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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科医生林苏穿到蛮荒,正赶上活人献祭。
骨刀抵喉时,瘟疫突袭部落,巫祭大喊:天神要更多祭品!
她反手召唤医疗集装箱:我靠!开腹手术见过没
当病人腹中腐肉被取出,巫祭的骨刀哐当落地。
部落战争爆发,敌方投来染疫的尸体。
林苏高举抗生素:都TM给我吃药!
集装箱突然升级:叮!检测到文明火种,解锁无菌手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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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刀冰凉的触感死死抵在喉咙上,压得林苏几乎喘不过气。浓重呛人的血腥味和草木灰烬燃烧的焦糊气直往她鼻腔里钻,熏得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身下是硌人的硬石板,冰冷刺骨。周围一圈火把噼啪作响,跳跃的火光映出一张张涂满诡异油彩的脸,麻木又狂热,死死盯着祭台上待宰羔羊般的她。
祭台正中,一个枯瘦如骷髅的老家伙,浑身挂满不知是兽骨还是人骨的零碎,正用他那嘶哑破锣嗓子,癫狂地吟唱着意义不明的咒语,手舞足蹈。每唱一句,围着火堆的人群便爆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应和。他浑浊的眼睛,如同毒蛇,阴冷地锁定了林苏。他那如同枯枝般的手,高高扬起一柄磨得发亮、带着暗红血渍的骨刀!
嗷——!嗷——!嗷——!人群的吼叫一浪高过一浪,汇成一股择人而噬的疯狂洪流,几乎要把祭台上的林苏彻底淹没。恐惧像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心脏。她完了!刚穿过来,连口水都没喝上,就要被当成猪羊宰了祭天我靠!这是什么地狱开局!
就在那骨刀裹挟着腥风,即将落下切开她喉管的刹那——
轰隆!
一声沉闷的巨响,如同重锤狠狠砸在部落外围的荆棘木墙上,整片大地都跟着抖了一下。紧接着,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嘶吼划破夜的死寂,带着无尽的惊恐:石岩!石岩族长……倒了!浑身滚烫!吐黑血!好多……好多人倒了!
疯狂的祭神仪式,像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猛地掐住了脖子。喧嚣戛然而止。所有的狂热、所有的嘶吼,都在瞬间冻结。祭台下,那些刚刚还如同凶兽般的面孔,此刻只剩下茫然无措的惊恐,像受惊的羊群,互相推挤着,目光齐刷刷投向部落入口的方向。
巫祭乌骨那张干瘪的老脸瞬间扭曲,举着骨刀的手僵在半空,浑浊的老眼死死瞪着骚乱传来的方向,里面翻涌着被冒犯的滔天怒火和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惊惧。他猛地扭回头,骨刀指向祭台上惊魂未定的林苏,声音尖利得能刺穿耳膜:看!就是这个不祥的异族女人!她触怒了天神!天神降下灾祸!必须立刻把她献祭,平息神怒!还要更多!更多的祭品!
把她关起来!一个满脸沟壑、眼神锐利如鹰的战士排开众人,声音沉得像块铁,乌骨大祭,先看看族长!他一把将林苏从冰冷的祭台上粗暴地拽起,推搡着走向部落角落一个散发着霉烂草味的破败草棚,嘭地一声,用粗木棍死死顶住了摇摇欲坠的破门。黑暗和浓烈的腐烂气味瞬间将她吞噬。
草棚角落,一堆散发着恶臭的烂草上,蜷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借着门缝透进来的微弱火光,林苏看清了,那是个约莫七八岁的男孩。他瘦得只剩下骨头架子,小小的身体裹在一张肮脏的兽皮里,正剧烈地抽搐着。那张小脸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灰色,嘴唇干裂发紫,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伴随着喉咙里拉风箱般可怕的嗬嗬声,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断绝。更触目惊心的是,他瘦得皮包骨头的腹部,竟然诡异地高高隆起,紧绷的皮肤下隐隐透出不祥的暗色,像一个随时会爆裂的毒瘤!
林苏的心猛地一沉。这症状……高热、抽搐、呼吸困难、腹部异常膨隆……像是急性腹膜炎!而且已经非常危重!在原始部落,没有抗生素,没有手术条件,这几乎就是死刑判决书!
水……小男孩紧闭着眼,发出微弱的呓语,小脑袋痛苦地左右摆动,兽皮下的身体烫得吓人。
林苏蹲下身,手指刚碰到男孩滚烫的额头,他猛地睁开眼,那是一双被高烧和剧痛折磨得几乎失去焦距的眼睛,里面只剩下纯粹的、濒死的恐惧。他看到了林苏陌生的脸,惊惧之下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抓住她手臂,指甲深深抠进她的皮肉里,喉咙里挤出破碎的音节:别…别吃我…阿爸…阿爸救我……力气耗尽,那只滚烫的小手无力地垂落下去,只剩下胸腔里微弱痛苦的起伏。
强烈的职业本能瞬间压倒了自身的恐惧和处境带来的荒谬感。这孩子必须马上手术!迟一秒,腹腔内持续不断的感染和毒素吸收就能要了他的命!
我靠!拼了!林苏一咬牙,集中全部精神,在心底疯狂呐喊召唤那个她穿越时模模糊糊感应到的医疗空间。给我药!给我手术器械!给我一切能救命的东西!
念头落下的瞬间,草棚内狭小的空间猛地一颤!林苏面前那片铺满腐烂草屑的地面毫无征兆地向下塌陷,泥土仿佛被无形之力强行排开,发出沉闷的挤压声。紧接着,一个银灰色的、泛着冰冷金属光泽的巨大长方体,如同沉睡的钢铁巨兽,无声无息地从地下升了起来!它占据了草棚近半的空间,与周围原始的草棚环境形成撕裂般的巨大反差。
卧槽!林苏自己都被这凭空长出来的集装箱惊得倒抽一口冷气。她猛地扑过去,手指在集装箱光滑冰冷的侧壁上摸索。指尖触碰到一个微微凹陷的区域,一道柔和的蓝光瞬间扫过她的指纹。
嘀!身份确认。初级医疗支援单元启动。一个毫无感情的电子合成音在狭小的草棚内突兀响起。
集装箱面向林苏的那一侧金属壁无声地向上滑开,露出了里面整齐到令人窒息的内舱!明亮的LED冷光倾泻而出,照亮了草棚的每一个角落。一排排码放得如同精密仪器的药物,注射器、输液包、消毒液、纱布、绷带……旁边是闪着寒光的不锈钢手术器械托盘,手术刀、止血钳、缝合针线……还有一台小巧的折叠式心电监护仪!甚至还有一个便携式高压灭菌锅!现代医疗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无菌消毒水的冰冷味道,将草棚里腐烂的气息狠狠压制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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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苏的心脏狂跳起来,血液在血管里奔涌。来不及细想这逆天的集装箱从何而来,她如同溺水者抓住了唯一的浮木,猛地扑向那些药品。指尖快速掠过,精准地抓住一支预充式注射器——肾上腺素!没有丝毫犹豫,林苏撕开包装,拔掉针帽,动作快如闪电,对着男孩大腿外侧肌肉就是一针!
呃……男孩濒死的抽噎猛地一顿,随即胸膛起伏的幅度肉眼可见地加大了些许。
孩子!撑住!阿妈在这儿!撑住啊!草棚那用兽皮勉强遮挡的破口外,一个妇人嘶哑绝望的哭喊穿透进来,带着血泪的颤抖。
林苏充耳不闻。肾上腺素只是争取时间。她的目光死死锁住男孩异常膨隆、绷紧如鼓的腹部。核心问题是里面!必须立刻开腹探查,引流脓液,解除感染源!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双手快得几乎带出残影。
消毒!铺无菌洞巾!戴上一次性外科手套!麻醉剂吸入!动作行云流水,每一个步骤都刻在骨子里。她拿起那把闪着致命寒光的手术刀,刀尖在集装箱冷白的灯光下,划出一道刺目的亮线。就在刀锋即将接触男孩腹壁皮肤的瞬间——
砰!
草棚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破门被人从外面狠狠撞开!枯瘦狰狞的巫祭乌骨第一个冲了进来,身后跟着那个眼神锐利的战士烈,还有一群惊疑不定的族人。当乌骨看清林苏正握着锋利的手术刀,对着族长之子石磊的肚子比划时,他布满褶皱的脸瞬间扭曲变形,眼珠子几乎要瞪出眼眶,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如同被踩了尾巴的毒蛇:住手!妖女!你要干什么!剖腹挖心!亵渎神灵!你这是在召唤更大的灾祸!快!快阻止她!杀了她!
他挥舞着骨杖,就要扑上来。战士烈也脸色剧变,肌肉贲张,手瞬间按在了腰间的石斧柄上,眼神锐利如刀。
刀锋悬停,林苏猛地抬头。手术帽下,她的眼神冰冷锐利,像淬了火的刀锋,直直刺向巫祭那张因惊怒和恐惧而扭曲的脸,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混乱的奇异力量,清晰地砸在每一个人耳中:我在救他的命!他肚子里全是毒脓!不挖出来,他活不过今晚!你们所谓的献祭,只会让更多人像他一样等死!
放屁!胡说八道!乌骨气得浑身发抖,枯槁的手指几乎戳到林苏鼻尖,天神要的是祭品的血!只有纯净的鲜血才能平息神怒!你剖开他的肚子,只会放出更可怕的恶灵!烈!快动手!杀了这个妖女!
烈的手紧紧握着石斧柄,指节发白。他看着草棚中央那个银光闪闪的金属怪物(集装箱),又看看祭台上濒死的少族长,再看看眼神决绝、手持奇异利刃的林苏,浓眉紧锁,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挣扎。族人的目光也充满了惊疑和恐惧,在巫祭、林苏和那个神秘的银色巨物之间来回逡巡,窃窃私语如同潮水般响起。
那…那是什么东西从地里冒出来的
她手里那刀…好亮!比最利的黑曜石还亮!
少族长…真的没救了吗乌骨大祭说……
时间就是生命!男孩的生命体征在监护仪上发出越来越急促的警报。林苏不再废话,眼神陡然一厉,手术刀毫不犹豫地落下!
嗤——
锋利的刀刃精准地划开紧绷的皮肤和皮下组织,动作流畅稳定,带着一种冰冷的、近乎残酷的韵律。鲜血瞬间涌出,但林苏另一只手上的止血钳早已闪电般探入,精准夹闭。她的动作没有丝毫停滞,分离肌层,切开腹膜……
啊——!围观的族人中爆发出惊恐的尖叫,好几个女人当场捂住眼睛瘫软下去。巫祭乌骨更是如同被雷劈中,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死灰般的惨白,嘴唇哆嗦着,指着林苏的手抖得像狂风中的枯叶:她…她真的…割开了…魔鬼…魔鬼行径…
战士烈猛地踏前一步,石斧已经举起一半,但林苏接下来的动作让他硬生生僵在了原地。
腹腔打开的瞬间,一股难以形容的、极度恶臭的黄绿色脓液如同开了闸的洪水,猛地涌了出来!那气味浓烈到令人窒息,连见惯了血腥的战士们都忍不住捂住口鼻干呕。林苏面不改色,手中的吸引器管迅速插入,发出嘶嘶的抽吸声。脓液被快速吸走,露出了腹腔内狰狞的景象:肠管粘连成一团,表面覆盖着厚厚的脓苔,一个巨大的脓腔赫然在目,还在不断渗出恶臭的脓液!
看到了吗林苏的声音透过口罩,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她手中的器械指向那恐怖的脓腔,这就是他高烧、抽搐、快要死掉的根源!不是什么天神降罪!是这里面的毒脓在作祟!不清除它,灌再多草灰水,杀再多人献祭,都救不了他的命!
她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吸引、冲洗、分离粘连的肠管、放置引流条……每一个动作都精准、高效,带着一种与这蛮荒世界格格不入的、冰冷而神圣的力量。
哐当!
一声脆响。巫祭乌骨手中那柄象征神权、沾过无数祭品鲜血的沉重骨刀,从他完全僵硬的手中滑脱,重重地砸在草棚的泥地上。他枯槁的身体晃了晃,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整个人僵立在那里,脸上所有刻薄、威严、狂热的色彩瞬间崩塌,只剩下一种彻底的空洞和难以置信的呆滞。他浑浊的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死死地盯着林苏手中那些闪亮的金属器械,盯着那被切开又神奇地处理着的腹腔,盯着那不断被吸走的、散发着神罚气息的脓液……他赖以生存、掌控部落几十年的信仰基石,在这一刻,被那柄冰冷的手术刀,彻底、无情地剖开、碾碎!
神…神罚…脓…脓他干瘪的嘴唇蠕动着,发出梦呓般破碎的音节,整个人像是瞬间被抽干了所有精气神,只剩下一个摇摇欲坠的空壳。周围死寂一片,所有族人,包括那个强悍的战士烈,全都像被施了定身法。他们看着林苏那双在血污和脓液中稳定操作的手,看着少族长原本死灰般的脸上似乎有了一丝微弱的生气,看着那神秘金属箱发出的稳定冷光……恐惧渐渐被一种更深沉、更震撼的东西取代——那是目睹了神迹,或者说,是目睹了一种彻底颠覆他们认知的力量后的茫然与敬畏。不知是谁第一个膝盖一软,噗通跪了下去,紧接着,如同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草棚内外,除了僵立的乌骨和握紧石斧的烈,黑压压跪倒了一片。粗重的呼吸和压抑的抽泣声在死寂中弥漫。
林苏没有理会外界的变化。她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腹腔深处。引流条放置妥当,生理盐水反复冲洗,直到流出的液体变得清澈。就在她准备进行最后的关腹缝合时——
呜——呜——呜——
低沉、急促、穿透力极强的号角声,如同受伤猛兽的咆哮,骤然撕裂了部落压抑的宁静!一声接一声,带着血腥的警告,从部落外围的荆棘木墙方向疯狂传来!
黑齿!是黑齿部落!战士烈猛地抬头,眼中瞬间爆发出骇人的凶光,刚才的挣扎和震撼被狂暴的战意取代,他们打过来了!所有能拿武器的男人!跟我上木墙!他狂吼着,如同一头发怒的雄狮,转身撞开草棚门口呆滞的人群,冲了出去。草棚内外的族人瞬间陷入更大的恐慌,刚刚因神迹而升起的微弱希望,再次被战争的阴云和死亡的恐惧狠狠碾碎。哭喊声、奔跑声、兵器碰撞声响成一片。
林苏缝合的手没有丝毫颤抖,眼神却沉了下去。黑齿部落部落战争偏偏在这个时候!她以最快的速度完成关腹缝合,覆盖好无菌敷料,将男孩安置在集装箱旁相对干净的区域,接上输液和监护。集装箱内部柔和的灯光映着她沾满血污却异常冷静的侧脸。
看好他!她一把扯下沾满血污的手套,对草棚门口一个因恐惧而瑟瑟发抖、但眼神里还残存着一丝对她敬畏的年轻女人吼道,按我刚才做的!换药!瓶子里的水(生理盐水)滴完了喊我!明白吗
那女人被林苏的气势所慑,下意识地猛点头。
林苏冲出草棚。部落里已经乱成一锅沸粥。火光冲天,映照着族人惊恐奔逃的身影。简陋的荆棘木墙外,传来震耳欲聋的咆哮、石斧敲击木桩的闷响,还有箭矢破空的锐啸!空气里弥漫着尘土、汗臭和越来越浓的血腥味。
她刚冲到靠近木墙的一片相对空旷地带,想观察情况——
呼!
一道沉重的破空声猛地从木墙外袭来!一个黑乎乎、散发着难以形容的恶臭的东西,被巨大的力量抛过木墙,如同陨石般狠狠砸落在林苏前方不远处!
嘭!
泥浆四溅。那根本不是什么石头!那是一具尸体!一具明显属于黑齿部落战士的尸体!但更恐怖的是,这尸体裸露的皮肤上布满大片大片紫黑色的溃烂斑块,口鼻处糊满了黑红色的污血,一股比之前男孩腹腔内脓液还要浓烈数倍、令人作呕的腐败恶臭瞬间弥漫开来!尸体砸落的地方,几个躲闪不及的族人被溅了一身污秽,立刻发出惊恐欲绝的尖叫!
是…是瘟尸!黑齿把瘟尸扔进来了!有眼尖的战士发出凄厉的嘶吼,声音里充满了绝望,他们…他们想用瘟疫杀光我们!
恐慌如同最致命的瘟疫,瞬间在拥挤的人群中爆炸开来!所有人都疯了似的向远离那具瘟尸的地方奔逃、推挤、踩踏,哭嚎声震天动地。连木墙上正在奋力抵抗的战士,听到这绝望的呼喊,动作都出现了明显的迟滞和慌乱。
林苏瞳孔骤缩!她死死盯着那具散发着浓烈死亡气息的瘟尸,又猛地抬头看向木墙外影影绰绰、发出得意狂笑的黑齿战士身影。一股冰冷的怒火瞬间席卷全身,冲散了所有的疲惫和紧张。用瘟疫作为武器这已经不是战争,这是彻头彻尾的、灭绝人性的屠杀!这些原始人……不,这些畜生!
就在这时,巫祭乌骨那如同鬼魅般的身影,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了混乱的人群边缘。他躲得远远的,看着那具瘟尸,看着彻底崩溃的族人,脸上竟然再次浮现出一种扭曲的、病态的狂热!他猛地跳上一块石头,挥舞着重新捡起的骨杖,声音因为激动和恐惧而尖利得变了调,如同夜枭嘶鸣:看到了吗!看到了吗!这就是亵渎神灵的代价!天神发怒了!黑齿部落就是神罚的执行者!献祭!立刻献祭!把那个异族妖女!还有所有接触过瘟尸的人!统统献祭给天神!只有他们的血才能……
他的话如同火上浇油,瞬间点燃了人群中最深的恐惧和原始的疯狂。无数双布满血丝、充满绝望和求生欲的眼睛,齐刷刷地、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看向了场中唯一还站着的异类——林苏!几个刚才被污血溅到的族人更是发出野兽般的嚎叫,红着眼朝林苏扑来!
草棚那边也传来女人惊恐的尖叫:药水…药水快没了!少族长他…他又在抖了!
前有部落战争,瘟疫武器临头;后有巫医煽动,愚昧杀意沸腾;草棚里还有术后急需看护的危重病人!
都他妈给我闭嘴!林苏猛地一声暴喝,声音如同惊雷,竟然短暂地压过了现场的混乱!她看都不看那些扑向她的疯狂族人,也完全无视了木墙外震天的喊杀声。她的目光,只死死锁住那具散发着致命瘟疫的瘟尸,还有周围因恐惧而扭曲的一张张脸。她的右手,在所有人看不到的角度,紧贴着她的大腿外侧,精神力疯狂沟通着意识深处的医疗集装箱。
给我药!大量的、广谱的!能对抗这种腐败感染源的抗生素!有多少要多少!立刻!意念如同咆哮的洪流。
嗡——
一股只有她能感觉到的轻微震动从意识深处传来。紧接着,在她脚边那片被瘟尸污血浸染的泥地上,空间再次出现诡异的扭曲!不再是整个集装箱出现,而是集装箱侧壁无声地滑开一个方口,如同一个连接着异次元的通道。
下一秒——
哗啦啦啦!
无数银色的、铝箔包装的药板如同决堤的洪水,从那个方口中疯狂喷涌而出!它们闪烁着现代工业的冰冷光泽,在昏暗的火光下亮得刺眼,瞬间就在林苏脚边堆成了一座小小的银色山丘!每一板药片上,都清晰地印着两个字母:AP(阿莫西林克拉维酸钾)。
林苏弯腰,双手猛地插入那堆成小山的药板中,用尽全身力气,高高举起两大捧!银色的药板在火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如同她举起了对抗死亡和愚昧的圣物!
看清楚了!她的声音穿透云霄,带着一种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力量,压过了一切喧嚣,狠狠砸进每一个惊恐的族人耳中,这才是救命的‘神药’!不是什么人血!不是什么献祭!都TM给我过来!吃药!一人一片!现在!立刻!马上!想活命的,就给我吃!
她猛地将手中一把药板狠狠砸向离她最近、正扑过来的那个满身污血的族人脸上:你!第一个!嚼碎了咽下去!
那族人被砸得一懵,下意识地抓住飞来的药板,看着那从未见过的银色小片,又看看林苏那双燃烧着怒火的、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睛,再看看地上那具恐怖的瘟尸,求生的本能终于压倒了一切。他哆嗦着,手忙脚乱地撕开铝箔,将那片小小的白色药片塞进嘴里,胡乱咀嚼了几下,梗着脖子咽了下去。
死寂。
整个部落,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木墙外的喊杀声,族人的哭嚎声,甚至连风声,都似乎在这一刻消失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聚焦在林苏高举的银色药山上,聚焦在那个第一个吞下神药、正紧张地摸着自己喉咙的族人身上。
巫祭乌骨站在石头上,高举的骨杖僵在半空,脸上那狂热的血色如同潮水般褪去,只剩下一种彻底的灰败和茫然。他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赖以掌控一切的神权、他坚信不疑的祭祀法则,在那堆冰冷的银色药片面前,彻底、无声地崩塌了。
就在这时——
叮!
一个清晰无比的电子提示音,直接在林苏的脑海深处响起。
【检测到关键节点:原始瘟疫武器被有效反制,大规模致死性感染传播途径初步阻断。文明火种延续可能性显著提升。】
【医疗支援单元升级授权解锁。】
【加载模块:无菌层流手术室(便携式)。能量供应:太阳能/生物能转化。启动倒计时:10,9,8……】
林苏举着药片的手臂微微一顿,眼中瞬间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光芒!无菌手术室!这集装箱还能升级!天不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