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眼,径直略过。
梳妆台上放着签好的离婚协议书,许向晚看着周既白龙飞凤舞的签字,心中一阵轻松。
套在身上六十年的枷锁,她终于要放下了。
刚把离婚协议书收起来,房门被人粗暴地打开。
“妈妈你太懒了,餐桌上那么乱,你为什么不收拾!”
哥哥周正怒视着她,弟弟周砚也皱着眉指责:“你太小气了,看到我们跟雅月阿姨吃饭转身就走,现在还故意不收拾!”
周既白眼神一如既往的淡漠:“不过一顿饭,有什么好闹的?别忘了你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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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向晚语气平静:“谁吃谁收拾,以后我不会伺候你们,你们自己负责自己的事情。”
周既白眉头紧皱,眼神带着谴责:“你没有工作,在家的职责就是照顾家庭。”
周正已经气的大叫起来:“自己收就自己收!你没工作还懒,爸爸很快就不要你,跟雅月阿姨在一起!”
周砚附和着:“没错,雅月阿姨又漂亮又温柔还会跳舞,等她成为我的新妈妈,你就没人要了,到时候你老了,我们不会去看你,也不会照顾你!”
两人放完狠话,怒气冲冲往下跑,楼下很快传来盘子摔碎的声音和尖叫声。
许向晚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神色如冰。
周既白淡淡扫她一眼,眼神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陌生人。
“许向晚,你是母亲,是妻子,不是三岁小孩了。”
说完这句,他拿了换洗的衣物,转身离开:“项目吃紧,这两天不回来了。”
许向晚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听着楼下的噪音,眼眶还是忍不住红了。
她扶着门框的手指节泛白,最后用力将门框甩上。
去她的职责。
去她的母亲和妻子,从此以后,她只会是她自己!
第二天一早,许向晚去民政局申请离婚。
“资料都没问题,一周后来领离婚证。”
许向晚笑着道谢,又去机场买了离开的机票。
从这一天开始,许向晚没再帮父子三人打理家务。
她不再凌晨五点起来做丰盛的早餐。
对此,周正周砚两兄弟无比高兴,他们拿着自己的零花钱兴冲冲出门。
“谁想吃你做的东西啊,我们早就吃腻了!”
她不再敦促两兄弟写作业,不帮他们洗衣服,不帮他们收拾玩具。
家里很快乱了套,脏衣服堆在一起,地板上都是玩具,学校老师不断打电话跟她说孩子的学习问题。
她把电话线拔了。
三天后,学校联系不上许向晚,将电话打给了周既白。
他带着周正周砚回家,看着窝在摇椅上看书的许向晚,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
“周正周砚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得了肠胃炎,你是怎么当妈的?!”
“不洗衣服不做饭,连最基本的生活条件都无法保障,许向晚,你在闹什么?”
许向晚平静合上书:“没闹,我上次说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