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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医院检查前我按照约定,在一家咖啡厅里等待着卖家,他只是看了一眼,就直接爽快地把钱转了。
看着手机里进账的两万块,我很快打给了妈补贴家用。
从咖啡厅出来后,时间正好快到医院预约的区间,我准备出发医院,却发现之前的孕检报告没有带齐全,没法只能先回趟家。
自从温思南搬进来后家里的管家下人都默认她是家里的女主人。只要我在家里,异样的眼光就会朝我投来,好像在说:真正的女主人都已经回来了,她怎么还赖在这白吃白喝。
今天也不例外,我从大门进入后,旁边扫洒的小工一脸疑惑地盯着我。不用多久我就会自己走,不用再这样看我。我心里这么想着,拿着孕检报告准备离开。
一出门就迎头碰上言崇茗,温思南竟然没跟在他身后。他见我拿着一沓孕检报告,很快面露难色,但马上掩盖过去:既然东西都拿全了,走吧。
嗯我一脸疑惑。
我妈想见见你,她可太想抱孙子了,正好你带齐了东西,现在就去吧。言崇茗把我带上车。
我坐在熟悉的副驾,温思南的Q版贴纸装饰了整个位置,还有个偌大的‘南南专属座位’,我轻笑出声,这贴纸背后的胶印,曾经贴着我的名字。
我看着窗外的风景,一脸烦闷。言崇茗这一来,我只得发信息给医院修改时间,刚编辑好的信息正准备发出时,一阵急刹车,我差点撞到前玻璃。
头晕目眩之际,我一脸茫然看向言崇茗。
先不去见我妈了,南南被绑架了,我要赶去救她。
我捂着头一脸疑惑,青天白日之下竟然还会有人敢直接绑架。
言崇茗开得极快,紧锁眉头盯着表,嘴里闷哼声不断,心急之下他连闯了十几个红灯。
十分钟后,言崇茗驶向郊区,通过定位了确定温思南的位置,就在前面那辆白色轿车上,他心一狠,眯着眼猛踩油门。
哐当一下,轿车车尾瞬间瘪了!
同时,埋伏在附近的一辆灰色轿车发动引擎,另一伙同党狠狠朝副驾撞来。我甚至没有看清,头就瞬间撞在安全气囊上。
鲜红的血液顺着我的头顶一直流了下来,沉重的疼痛感就像数不清的细针同时刺向心脏,疼得我已经没力气发出声音。
副驾驶经历如此严重的碰撞,言崇茗却完全没注意,一个眼神都没给我。他目光所及,就是白色轿车上的温思南。
在连撞几次后,轿车终于被迫停下,里面的人迅速逃进旁边同党的车里,疾驰离开。
言崇茗很快推开车门,心疼地看着后座的温思南:
南南,吓坏了吧,有没有哪里受伤
温思南猛地搂住言崇茗,随即抬头露出被打肿的脸,脸上满是泪痕,声音沙哑:
是以前家里生意上的对家,他们也没对我怎样,没什么大事。还好崇茗哥哥你来了。
温思南把言崇茗搂得更紧了,这副模样让言崇茗心疼不已,压低声音,极力克制哭腔道:
是我的错,走,我现在带你去医院。
言崇茗温柔地扶着温思南到后座上,他一脚油门,五分钟后就到了京城最大的医院,下车后忙抱着温思南往急诊赶去。
他全程都没注意到副驾上的我红着眼,头顶的伤口一直往外渗血。
我强忍着疼痛推开车门,用尽力气向医院大门走去。
大雨倾盆,任由雨水打湿伤口。门口的护士见到我时吓一大跳,马上给我处理了伤口,又带着我去做全身检查。
我在病房里一直输液到深夜,意识恍惚间,我想起了往事。
和言崇茗在一起后,他经常带我去饭局结交权贵,有次聚会时,有两家股东因意见不和当场大吵起来,掀桌时碎裂的玻璃弹到我的手腕,很快鲜血直流。
言崇茗得知后很快赶来,当场让助理断了和两家的生意往来,着急地送我去医院包扎伤口。
现在我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他却毫不在意。我苦笑出声。
第二天稍有好转后我颤颤巍巍地回了家。我准备收拾行李直接离开。可我刚推开门时,温思南在言崇茗身旁,低头沉默,眼尾泛红,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言崇茗见我终于回来了,眉宇间的怒意再也压不住:
是你干的故意把南南的行踪透露给她家的仇家,真是够心机的啊。
我心一顿,疑惑地看向沙发上的温思南,她正歪着头斜睨着我,薄唇很快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我叹了叹气,一脸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我根本不知道她家还有什么仇家,她的行踪我更是不得而知。
言崇茗脸色更加阴沉,把一沓照片甩在我脸上。
那这些照片,你怎么解释
我的脸被打得微红,拿起照片一看,我瞪大了眼睛。
这是昨天和那个买家在咖啡厅交易的照片,难怪那个男人这么爽快,也从不砍价,只是要求面交。
我呆愣在原地,见我沉默,言崇茗认为我是默认了,冷冷说道:从今天起你就在房间里思过,只要南南不原谅你,你就别想出一趟门。
崇茗哥哥,我没事的,念念姐也是羡慕你一直陪着我,才出此下策的,我想她肯定已经知错了…
温思南看似替我求情,很快又表现出一副柔弱姿态,言崇茗直心疼,抱着温思南回房休息。
我被管家‘请回了房间’,潮湿阴冷的格间和我的心相比,简直就是南国之春。
我拿着那个秘密的铁盒,极力克制手抖,我写下了被言崇茗冤枉,被温思南陷害的委屈。
眼泪滴落在纸的落款上,99被晕花,和言崇茗在一起后,恋人之间该做的100件小事我们并没有按约定完成。
反而是我默默记录的让我失望的事,竟然已经到了99件,早已超过了那屈指可数的甜蜜回忆。
我擦干眼泪,拿起手机给医院发去了早已编辑好的信息,准备抓住机会出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