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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热搜下的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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拘留室的灯光惨白,映着林简汗湿的额头和紧绷的下颌线。他盘腿坐在地上,像一尊凝固的雕像,只有那隔着透明证物袋、在旧绣绷上缓慢而执着“移动”的手指,证明他还活着。每一次指尖的滑动,都仿佛在对抗无形的阻力,笨拙又倔强。
脑子里那幽蓝的光屏上,弹幕依旧在疯狂滚动,像永不停歇的瀑布:
“主播手不酸吗?这都划拉半小时了!”
“我赌五毛,这绷子要是能修好,我直播倒立洗头!”
“讲真,这专注力我服,高考要有这劲头早上清北了/狗头”
“只有我好奇这监控直播能坚持多久?警察蜀黍快来抓黑客啊!”
“编号XZ-2025-0718!实锤了!就是白天热搜那个‘偷绣绷’的外卖小哥!”
“热搜来的!打卡!围观当代铁窗绣郎!”
“他眼神好可怕…像要把那袋子盯穿…”
“进度条呢?系统!给个进度条啊!(虽然知道不可能)”
在线人数在突破350后,开始缓慢地上下波动,最终稳定在320左右。这个数字像一根绷紧的弦,悬在林简心头。系统光屏上,那代表修复进度的数字,依旧顽强地停留在【0.3%】,纹丝不动。
**【警告!能量消耗与观众情绪波动持平!修复进度停滞!】**
冰冷的电子音像一盆冷水。
停滞了?林简的心猛地一沉。为什么?是因为隔着这该死的塑料膜?是因为没有真正的针线?还是因为…自已的方式根本就是徒劳?
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再次袭来,几乎要将他压垮。手指因为长时间的紧绷和重复动作,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指尖隔着塑料膜按压在发硬的旧布上,传来阵阵酸麻。
就在这时,光屏上一条被快速刷过的弹幕引起了他的注意:
“主播!别光比划啊!那绷子上有个地方线头好像松了!右上角!那只鸟的翅膀那里!你试着…呃…隔着袋子给它‘捋’回去?/捂脸”
鸟的翅膀?
林简精神一振,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浮木!他立刻集中全部注意力,看向弹幕所指的位置——证物袋里,绣绷的右上角,几缕暗红色的丝线确实比其他地方更散乱一些,纠缠在一起,使得原本就模糊的飞鸟翅膀轮廓几乎消失。
他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将颤抖的食指隔着冰凉的塑料膜,极其小心、极其缓慢地,伸向那个纠缠的线团。指尖隔着袋子触碰到那些细软的旧丝线,触感模糊而隔阂。他尝试着用指腹,像捻动琴弦一样,极其轻微地、一点一点地去拨弄、去理顺那团乱麻。
这比之前漫无目的的“描绘”困难十倍!隔着袋子,触感失真,力道难以控制。稍一用力,线团可能更乱。不用力,又根本无法撼动那些纠缠了不知多少年的丝线。汗水顺着他的鼻尖滴落,砸在证物袋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每一秒都无比煎熬。倒计时无情地跳动着:
**【46:30:05】**
**【46:30:04】…**
就在林简的指尖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几乎要放弃的时侯——
嗡!
脑海中幽蓝的光屏猛地一阵波动!
**【检测到有效修复操作!目标物品局部结构微调!】**
**【修复进度:0.31%!】**
0.31%!动了!虽然只增加了0.01%,但这微不足道的跳动,却像一道惊雷,瞬间劈开了林简心中的阴霾!有效!真的有效!观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们的提示是对的!
“谢谢!右上角…鸟翅膀…谢谢!”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嘶哑干涩,却充记了压抑不住的激动。他顾不上看弹幕的反应,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指尖那方寸之地,更加专注、更加细致地去“梳理”那个小小的线团。
弹幕瞬间爆炸:
“卧槽!主播说话了?!”
“他谢谁?谢我???我刚才说翅膀那个?!”
“真…真捋回去了?我瞎蒙的啊!”
“进度动了???系统你倒是给个提示啊急死我了!”
“主播牛逼!观众牛逼!这算云协作修复吗?/笑哭”
“快看!那团乱线好像…好像真的顺了一点?!是我眼花吗?”
“不是眼花!那鸟翅膀的尖儿露出来一点了!虽然还是很糊!”
“啊啊啊!见证历史!铁窗云绣娘和他的百万监工!”
“火箭刷起来!虽然不知道刷给谁!给警察局网管也行!/狗头”
在线人数猛地蹿升!瞬间突破了400大关!幽蓝光屏上,那停滞的进度条,在弹幕狂潮的“注视”下,极其缓慢、却又无比坚定地,开始向上蠕动:
**【0.32%…
0.33%…
0.34%…】**
虽然慢如蜗牛,但这切实的推进,给了林简无穷的力量!他忘记了手指的酸麻,忘记了身处何地,眼中只剩下那证物袋里的方寸之地,只剩下那几缕需要被“驯服”的旧丝线。他不再是孤独的困兽,那些滚动的弹幕,那些看不见的“监工”,成了他对抗绝境的无形援手。
***
城市的另一端,装修奢华的公寓里。
苏薇薇烦躁地把手机摔在昂贵的真皮沙发上。屏幕上,正是那个诡异的、来自派出所拘留室监控视角的直播间!标题刺眼:“铁窗云绣!外卖小哥在线修复‘赃物’绣绷!”
在线人数已经逼近450!
“废物!一群废物!”她对着电话尖叫,精心修饰的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让你们找水军去举报!去刷屏骂他!把他直播间搞封掉!怎么人越来越多了?!”
电话那头传来唯唯诺诺的声音:“薇姐…我们刷了…刷了好多条说他传播违规内容、黑客入侵…可…可平台那边好像…好像没动静…而且…而且好多观众自发在维护他,说他是被冤枉的,在守护传统手艺…”
“守护个屁!”苏薇薇气得胸口剧烈起伏,脸上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住扭曲的怒意,“一个偷东西的穷鬼!一个撞坏我设备的扫把星!他懂什么传统手艺?他就是在装疯卖傻博通情!”她看着屏幕上林简那专注得近乎疯狂的侧脸,还有那不断上涨的人数和越来越“正面”的弹幕,一股巨大的危机感和被冒犯的怒火几乎要将她吞噬。
她不能让他翻身!绝对不能!如果让他证明那破绣绷真是他的,如果让他靠着这装神弄鬼的把戏洗白了,那她苏薇薇成什么了?诬告的小丑?而且…秦少那边…
想到秦风那张斯文却冰冷的脸,苏薇薇打了个寒颤。秦少要的是彻底按死这个外卖员,要的是那个绣绷无声无息地消失。现在这样,秦少会很不高兴。
她眼神闪烁,一个更恶毒的念头浮上心头。她重新拿起手机,拨通了另一个号码,声音刻意压低,带着一丝阴狠:
“喂?是我。帮我查一下,负责那个外卖员案子的警察是谁?对,姓张的那个老警察…我要他的私人联系方式,或者…他家人也行。嗯,价钱好说。”
***
派出所值班室。
老张警官盯着电脑屏幕上分屏显示的两个画面。一边是正常的拘留室监控,画面里林简依旧在对着证物袋“较劲”。另一边,则是技术科通事刚刚破解接入的后台——那个正在疯狂涌动着弹幕的直播平台页面。
“张队,”旁边一个年轻的技术警员指着屏幕,语气带着不可思议,“这…这在线人数快500了!弹幕都在讨论什么湘绣、非遗、守护传统…热度还在涨!好几个关于‘国潮’、‘手艺人在线’的话题都冲上热搜尾巴了!”
老张没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他看着弹幕里那些从最初的猎奇、嘲讽,渐渐转向疑惑、好奇,甚至开始有人认真讨论起那绷子上模糊的针法可能是哪种湘绣流派;他看着林简因为弹幕一句提示,就拼尽全力去“梳理”那个线团时,眼中迸发出的那种近乎燃烧的光芒;他看着那缓慢却坚定的0.01%、0.01%的进度爬升。
这不像演的。老张办案几十年,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绝望可以伪装,疯狂可以表演,但那种在绝境中抓住一丝微光、拼尽一切也要往上爬的狠劲,那种对一件死物近乎偏执的专注,装不出来。
他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拨通了证物室:“小刘,白天送来的那个证物,编号XZ-2025-0718,一个旧绣绷,装在透明袋子里那个…对,你把它…再仔细检查一下,特别是边缘、夹层,看看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标记,或者…不属于现代工艺的东西。仔细点。”
挂了电话,老张的目光再次落回分屏上。直播画面里,林简似乎遇到了新的瓶颈,手指停在一个地方,眉头紧锁。弹幕里立刻飘过:
“主播卡壳了?左下角!左下角那朵花的叶子!颜色分层好像乱了!”
“对对对!那叶子应该是深绿过渡到浅绿!现在糊成一团了!”
“试试‘分绒’?虽然没针…但隔着袋子用手指‘捻’一下模拟分丝?”
林简像是接收到了信号,立刻将注意力转向左下角。他隔着塑料膜,用拇指和食指极其小心地捏住那片模糊的“叶子”区域,尝试着用指腹极其轻微地捻动…
老张看着这一幕,布记皱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端起桌上已经凉透的浓茶,喝了一大口。苦涩的滋味在口腔里蔓延。他拿起笔,在摊开的案件记录本上,关于“涉案绣绷价值及来源”那一栏旁边,轻轻地画上了一个问号。笔尖顿住,在那个问号上,又缓缓地,画了一个圈。
拘留室里,林简对门外悄然改变的风向一无所知。他全部的意志,都凝聚在隔着冰冷塑料的指尖,与那泛黄布面上几缕褪色丝线的无声搏斗上。幽蓝的光屏上,血红的倒计时冷酷地跳动着:
**【46:0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