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玄幻小说 > 蝉鸣落满旧时光 > 第10章
有些陪伴像花草的生长,藏在浇水的清晨、修枝的午后,不声张,却让时光慢慢开满温柔。
春末的风带着栀子花的香,我踩着满地梧桐絮往老街走,在巷口被一串风铃拦住了脚步。风铃是用干花串的,薰衣草、小雏菊、尤加利叶在风里轻轻摇晃,“叮铃”声里混着清甜的花香,顺着风飘向巷子深处的“花时小筑”。
推开门时,风铃的响声惊动了屋里的人。逆光中,一个穿米白色棉麻衬衫的男生正蹲在花架前,指尖捏着修枝剪,小心翼翼地剪掉月季多余的侧枝。阳光透过玻璃天窗落在他身上,把发梢的绒毛染成浅金,空气里飘着玫瑰和薄荷的混合香气,还有浅淡的泥土味,像刚被春雨洗过的花园。
“随便看,”他头也没抬,声音温温的,像浸过露水的花瓣,“今天的洋桔梗刚到,在那边的保鲜桶里。”
我这才看清屋里的模样:靠墙的花架上摆满了花草,绣球开得正盛,蓝的紫的堆成一团云;长桌上铺着浅绿的亚麻布,散落着剪花剪、喷水壶、牛皮纸包装,还有本翻开的花艺书,书页上沾着片干枯的银杏叶,像被时光夹进了故事里。
男生剪完月季,直起身时后腰轻轻靠了靠花架,动作里带着点疲惫,却还是细心地给剪口喷了保鲜剂。他的手指很长,指甲缝里沾着点泥土,虎口处有道浅浅的疤痕——后来才知道,是去年冬天修剪腊梅时被枝桠划的。
“老板这花养得真好。”我忍不住夸了句,目光落在窗边的茉莉上,细碎的白花正偷偷开着。
他这才转头看我,眼睛很亮,像盛着刚才没散尽的阳光:“花草跟人一样,得耐心等它舒展。”他指了指墙上的日历,上面用马克笔圈着各种花的花期,“我叫顾砚,这小筑开了两年,就守着这些花过日子。”
正说着,门外传来自行车的铃铛声,“叮铃铃”一路响到门口。顾砚的眼睛忽然亮了亮,放下手里的喷水壶往门口走,脚步比刚才轻快了半拍。
我转头,看见个穿浅蓝工装的女生推着自行车站在门口,车后座的竹筐里装着半筐新鲜的香草,迷迭香、薄荷、尤加利的叶子探出来,带着湿漉漉的露水香。她额前的碎发被汗打湿,贴在脸颊上,看见顾砚时眼睛弯成了月牙:“顾老板,今天的香草到啦!”
女生叫苏禾,是城郊香草园的花农,每周三都会送新鲜香草来。她把竹筐卸下来,香草的清香瞬间漫了满室,和屋里的花香缠在一起,像春末最温柔的拥抱。
“今天的迷迭香长得好,”苏禾蹲在竹筐旁翻捡,指尖捏着片叶子轻轻搓了搓,香气更浓了,“早上五点去采的,带着露水呢。”
顾砚蹲在她旁边帮忙,手指不小心碰到她沾着露水的指尖,两人像被草叶刺了下似的同时缩回,顾砚低头整理香草,耳尖在阳光里悄悄红了:“上周你说要的尤加利果,我留了半筐在里屋。”
“真的?”苏禾眼睛亮了,“刚好明天有场户外婚礼,新娘指定要用尤加利果配白玫瑰。”她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布包,递给顾砚,“给你的,上次看你修枝剪的橡胶柄裂了。”
布包里是副新的修枝剪套,用牛仔布缝的,上面绣着株小小的迷迭香,针脚歪歪扭扭,却看得出来很用心。顾砚接过来时,手指在绣着的叶子上轻轻碰了碰,像在确认它的温度:“很合适,比店里买的好。”
阳光穿过玻璃天窗,落在他们交叠的手上,落在竹筐里的香草上,落在长桌上半开的玫瑰上。苏禾的笑声、顾砚的低语、香草叶子的沙沙声、远处的鸟鸣声,混着满室的花香,像首被春风吹软的诗,让人心里忽然就暖了起来。
那天之后,我成了花时小筑的常客。有时是买束花放在书桌,有时只是路过进来闻闻花香,慢慢摸清了他们的规律:苏禾每周三、周六送香草,来时总带着竹筐和自行车铃铛声;顾砚每天清晨会给花草浇水,傍晚则坐在窗边修剪花枝,夕阳把他的影子投在墙上,和花架的影子缠在一起。
他们的互动总藏在细碎的日常里。苏禾会给顾砚带自己烤的薄荷饼干,用香草园的薄荷做的,放在印着小雏菊的瓷盘里,顾砚总会留一块在窗台,说是“给路过的小猫”;顾砚则会把用苏禾香草做的花艺作品拍照发给她,照片里的尤加利叶旁总会多放一朵小雏菊,那是苏禾最喜欢的花。
苏禾送香草时,会帮顾砚整理花架底层的花盆,那些重得搬不动的陶盆,她总能找到最合适的位置;顾砚则会在苏禾离开前,往她的自行车筐里塞一束刚开的小苍兰,“路上闻着香,不觉得累”。有次苏禾的自行车链条掉了,顾砚蹲在巷口帮她修,手指沾了油污,苏禾就拿着湿巾蹲在旁边帮他擦,两人的影子在夕阳里凑得很近,像幅被时光定格的画。
花时小筑的角落渐渐有了变化。顾砚在窗边加了个小木桌,上面放着苏禾送的瓷盘,盘里总躺着两块薄荷饼干;苏禾的竹筐里多了块浅绿的亚麻布,是顾砚给她垫筐子用的,怕香草被竹篾硌坏;墙上的日历除了花期,还多了些小小的标记,比如“苏禾说薰衣草该收了”“给香草园送花肥”,字迹是顾砚的,温柔又认真。
初夏的一个午后,我去买花时遇见了麻烦。天空明明晴得很好,突然就下起了雷阵雨,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天窗上,“噼里啪啦”响得吓人。苏禾刚送完香草准备离开,被大雨堵在了店里,自行车停在门口,竹筐里的香草被风吹得直晃。
“这雨来得太急了。”苏禾站在门口望着雨幕,眉头皱着,“香草园的遮阳网还没加固,怕是要被吹坏。”
顾砚正在整理刚到的向日葵,闻言动作顿了顿:“我陪你回去看看?”
“不用不用,”苏禾赶紧摆手,“你店里还有花呢,我自己骑快点就行。”
顾砚没说话,转身从里屋拿出件米白色的雨衣,又把店里的大伞塞进苏禾手里:“穿上,别淋雨。”他的语气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认真,“遮阳网真坏了,我明天去帮你修,我会木工。”
苏禾看着他手里的雨衣,又看了看外面的暴雨,眼眶忽然有点红:“顾砚,你不用……”
“拿着。”顾砚把雨衣往她手里塞,指尖碰到她微凉的手,轻轻捏了捏,“路上小心,到了给我发消息。”
苏禾点点头,穿上雨衣时,顾砚又从柜台下拿出个布包:“刚烤的红糖姜茶,路上喝,暖身子。”布包是用浅绿亚麻布缝的,上面绣着朵小雏菊,是苏禾之前送他的那块布改的。
苏禾抱着布包冲进雨里时,顾砚一直站在门口望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巷口,才转身回店里,却站在窗边没动,目光一直盯着手机,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修枝剪上的布套——那是苏禾绣的迷迭香。
雨停时,苏禾发来消息:“安全到啦,姜茶很好喝,遮阳网没坏~”后面跟着个笑脸表情。顾砚看到消息时,紧绷的肩膀才放松下来,嘴角悄悄弯了弯,给她回了句:“明天我带工具过去,顺便帮你修修篱笆。”
那天傍晚我离开时,看见顾砚在给向日葵换水,每朵花的花茎都被斜着剪了口,这样能更好地吸水。他的动作很轻,像在呵护什么珍宝,夕阳透过雨后的玻璃窗落在他身上,把向日葵的影子投在墙上,长长的,暖暖的,像在说有些牵挂,早已在心里扎了根。
盛夏的香草园格外热闹。苏禾邀请顾砚去帮忙收薰衣草,我刚好有空,也跟着去了。香草园在城郊的山坡上,大片的薰衣草开成了紫色的海,风一吹就翻起波浪,香气浓得像化不开的糖。苏禾穿着浅蓝工装在前面带路,顾砚背着工具包跟在后面,手里还提着给苏禾的防晒帽,“太阳大,别晒伤”。
园子里的老人们都认识顾砚,见了他就笑着打招呼:“小顾又来帮小禾啦?”“这孩子靠谱,小禾没白疼他。”苏禾的脸每次都会红,顾砚却只是笑笑,低头帮她搬收薰衣草的竹筐,动作麻利得像在自己店里。
收薰衣草是细致活,得用小剪刀一朵朵剪,不能伤着花茎。顾砚学得很快,坐在苏禾旁边的田埂上,手指捏着剪刀,动作轻柔得像在修剪店里的玫瑰。苏禾教他怎么分辨成熟的花穗,指尖偶尔碰到他的手背,两人就会同时缩回手,然后偷偷对视一眼,又赶紧低下头剪花,薰衣草的香气里,混着点甜甜的羞涩。
中午休息时,苏禾从竹筐里拿出饭盒,里面是她做的三明治,夹着新鲜的番茄和生菜,还有顾砚喜欢的薄荷酱。顾砚则从包里掏出个保温桶,打开是他早上熬的绿豆汤,放了冰糖,凉得刚刚好。两人坐在薰衣草田里,分享着午餐,远处的蝉鸣和近处的风声混在一起,像首夏天的歌。
“顾砚,你当初为什么想开花店啊?”苏禾咬着三明治问,阳光落在她的睫毛上,像镀了层金。
顾砚喝了口绿豆汤,望着远处的花田:“以前奶奶喜欢养花,她走后我就开了这店,好像她还在看着我似的。”他顿了顿,转头看苏禾,“你呢?为什么守着香草园?”
“爷爷留下的,”苏禾的声音轻了些,“他说香草能安神,种香草的人心会静。”她拿起朵薰衣草别在顾砚的衬衫口袋上,“你看,这样就像从画里走出来的花农啦。”
顾砚的耳尖在阳光下红得厉害,却没取下那朵薰衣草,只是低头帮她擦嘴角的面包屑:“你也像,像香草园里长出来的小仙女。”
苏禾的脸“腾”地红了,埋头喝绿豆汤,耳朵却竖得高高的,听着顾砚的笑声,像把薰衣草的香气都揉进了心里。
那天离开香草园时,苏禾给我装了袋新鲜的薄荷,又给顾砚塞了束最饱满的薰衣草。顾砚把薰衣草小心地放进工具包,说要回去插在店里的玻璃瓶里,“让店里也有香草园的味道”。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田埂上慢慢靠近,最后重叠在一起,像株并蒂而生的薰衣草。
秋天来时,花时小筑接到了个特别的订单——为一场乡村婚礼做花艺布置,新娘指定要用香草园的花草。顾砚和苏禾忙了整整一周,每天都在店里讨论方案:用尤加利叶做拱门,薰衣草铺成
aisle
路引,薄荷和迷迭香混在桌花里,连伴手礼都要放晒干的小雏菊。
他们在店里搭起简易的拱门框架,顾砚扶着竹竿,苏禾往上绑花材,两人的手指在绿叶白花间穿梭,偶尔碰到一起,就会像触电似的缩回,却又在下一秒默契地配合。顾砚记得苏禾说过尤加利叶的梗容易断,总会提前帮她剪好;苏禾知道顾砚对花粉过敏,总在他打喷嚏前递上纸巾,动作快得像有心灵感应。
婚礼前一天,他们去现场布置。我顺路去帮忙,看见顾砚在搭拱门时不小心被竹竿划了手,鲜血珠珠往外冒。苏禾吓得脸都白了,赶紧从包里翻出创可贴,拉着他的手小心翼翼地贴上去,指尖在他的伤口旁轻轻吹着,眼里的心疼藏都藏不住。
“没事,小伤。”顾砚笑着安慰她,另一只手却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别担心,我皮糙肉厚。”
苏禾的手指僵了僵,没抽回手,只是低着头帮他按住创可贴,声音闷闷的:“以后小心点,我会担心。”
那天的阳光很暖,透过树叶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顾砚的伤口被创可贴盖住,苏禾的指尖却一直停在上面,像在传递勇气。远处的田野里,稻子黄得发亮,空气里飘着桂花的香,和他们之间的沉默一样,温柔得让人心动。
婚礼当天的布置格外漂亮。尤加利叶搭的拱门上爬满了白色玫瑰,薰衣草铺的
aisle
像条紫色的地毯,每个桌花里都藏着薄荷的清香,连风里都带着甜甜的花草香。新娘穿着婚纱走过拱门时,苏禾站在顾砚旁边,眼睛亮晶晶的:“真好看,像做梦一样。”
顾砚转头看她,阳光落在她的发梢,像撒了把金粉:“以后……我们也能有这样的拱门吗?”他的声音很轻,像怕被风吹走。
苏禾愣了一下,转头撞进他的目光里,那里面有期待,有紧张,还有藏不住的温柔。她的脸慢慢红了,轻轻“嗯”了一声,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却清晰地落进了顾砚的心里。
顾砚的眼睛瞬间亮了,像点燃了整片花田,他伸手想牵她的手,又在半空中停住,最后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布包:“给你的,之前答应你的。”
布包里是枚胸针,用干薰衣草和尤加利叶做的,中间嵌着颗小小的珍珠,针脚细密得像顾砚修剪花枝的手法。“我学了好久,”他的声音有点抖,“怕做得不好看……”
苏禾接过胸针,指尖在干花上轻轻摩挲,眼泪忽然掉了下来,却笑着说:“好看,是我见过最好看的胸针。”她把胸针别在浅蓝工装上,刚好在心脏的位置,“以后我每天都戴着。”
那天的婚礼上,新人交换戒指时,我看见顾砚悄悄牵住了苏禾的手,苏禾的手指蜷缩了一下,然后反握住他,两人的手在花海的背景里紧紧交握,像两株缠绕生长的植物,根在土里相连,叶在风里相依。
冬天来得悄无声息,老街的梧桐叶落了满地,花时小筑的玻璃天窗上结了层薄霜,屋里却暖融融的,暖气开得很足,水仙和腊梅开得正盛,香气里混着肉桂和柑橘的甜。
苏禾的香草园在顾砚的帮忙下搭了暖棚,每周三送香草时,她都会带些自己种的小番茄,红彤彤的,放在顾砚的小木桌上,“补充维生素,冬天不容易感冒”。顾砚则在店里给她备了双棉拖鞋,“外面冷,进来换鞋暖和”,拖鞋上绣着小雏菊,是他找隔壁阿姨学的,针脚虽然歪歪扭扭,却看得出来很用心。
平安夜那天,花时小筑举办了场小型的花艺沙龙,教街坊邻居做圣诞花环。苏禾来帮忙,教大家用尤加利叶编底座,顾砚则负责教大家插冬青和小红果,两人一唱一和,默契得像合作了多年的搭档。有个小朋友问:“顾老师,苏老师是不是你的女朋友呀?”
苏禾的脸瞬间红了,手里的尤加利叶差点掉在地上。顾砚却笑了,很认真地对小朋友说:“是呀,她是我要一起种一辈子花草的人。”
苏禾猛地抬头看他,眼里闪着泪光,嘴角却扬得高高的。顾砚走过去,在众人的笑声里轻轻抱住她,动作温柔得像抱着易碎的花束:“以后花时小筑和香草园,都是我们的家。”
沙龙结束后,街坊们都走了,店里只剩下他们俩。顾砚在收拾工具,苏禾在擦桌子,暖黄的灯光落在他们身上,把影子投在墙上,像幅安静的画。外面飘起了雪花,轻轻落在玻璃天窗上,给这个冬天添了点浪漫。
“顾砚,”苏禾忽然开口,“明年春天,我们在香草园种片向日葵吧?”
“好啊,”顾砚笑着回答,“你喜欢的话,种满整个山坡都行。”
“那你要帮我浇水。”
“我帮你施肥。”
“还要帮我剪花。”
“还要帮你修篱笆。”
“还要……”苏禾转过身,撞进他的怀里,声音闷闷的,“还要陪我一辈子。”
顾砚紧紧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闻着她头发里的香草香,声音温柔得像冬天的阳光:“好,陪你一辈子,从花开到叶落,从清晨到日暮。”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屋里的花香越来越浓,水仙的甜,腊梅的清,还有香草的暖,混在一起,像被时光酿过的酒,让人心里暖暖的,醉醉的。墙上的日历上,除了花期,多了个圈起来的日期,旁边写着“我们的约定”,字迹是顾砚和苏禾的,一个温柔,一个明朗,合在一起,就是最好的时光。
后来我搬家去了别的城市,很少再回老街,但每次打电话给顾砚,都能听到电话那头的花香和笑声。他说苏禾的香草园种了大片向日葵,夏天的时候像金色的海洋;他说花时小筑的天窗换成了更大的,能看见星星;他说他们在香草园盖了间小木屋,周末就住在那里,听着虫鸣和风声入睡。
春天的时候,顾砚给我寄了个包裹,里面是包香草种子,还有张照片。照片里,顾砚和苏禾站在向日葵花田里,顾砚穿着米白色衬衫,苏禾穿着浅蓝工装,胸前的干花胸针闪着光,两人的手紧紧牵在一起,身后是无边无际的花海,阳光落在他们脸上,笑得比花还灿烂。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字:“时光会老,花草会谢,但陪伴的花期,永远都在。”
我把种子种在阳台上,看着它们发芽、长叶、开花,香气漫了满室,像又回到了老街的花时小筑,回到了那个有风铃、有花香、有温柔时光的地方。我知道,在那个叫花时小筑的角落里,在那片叫香草园的花田里,顾砚和苏禾的故事还在继续,像花草的生长,在浇水的清晨,在修枝的午后,在每个平凡的日子里,慢慢开满温柔,直到时光的尽头。
而那些藏在花期里的陪伴,早已像深扎在土里的根,像缠绕生长的藤,把彼此的时光紧紧连在一起,无论岁月如何流转,都能在花开的季节,闻到最温暖的香气,看到最动人的模样。这大概就是时光最好的礼物——让两个喜欢花草的人,把日子过成了花的模样,把陪伴种成了永恒的花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