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陈烨,一名顶级外科医生。我的手,能在直径一毫米的血管上精准游走,救人于生死一线。但当妻子林晚和她的上司,在办公室里颠鸾倒凤的证据甩在我脸上时,我这双救人的手,第一次想握住毁灭的刀。她嘲笑我无趣,指责我无时,原来,她只是把我拼死赚来的时间,慷慨地赠予了奸夫。别急,游戏才刚刚开始。我不仅要离婚,我还要用他们最引以为傲的法律,亲手为他们编织一个血本无归的地狱。看好了,我的手术刀,从不失手!
第一章:手术台上的背叛,办公室里的审判
止血钳。
我的声音冷得像手术室里的不锈钢器械。
无影灯下,躺着的是一个生命垂危的病人,腹主动脉瘤破裂,出血量超过2000毫升,生命体征正在飞速流逝。助手护士的额头上全是汗,手都在微微发抖。
陈医生,血压在持续下降!70/40!麻醉师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我的世界里,只剩下监护仪规律而急促的滴滴声,和眼前这一片血肉模糊的战场。左手分离钳轻轻拨开组织,右手持针器带着缝合线,如同一只优雅而精准的蜂鸟,在破裂的血管边缘飞速穿梭。
一针,两针,三针……
每一针的间距,都精确到毫米。我的手稳如磐石,甚至连心跳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加速。作为海城第一医院心胸外科的王牌,这种场面,是我刻在骨子里的日常。
血压回升了!90/60!
缝合完毕,准备关腹。我放下器械,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波澜。
手术成功了。
我走出手术室,脱下被汗水浸透的手术服,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点燃了一根烟。尼古丁带来的短暂麻痹,却无法驱散我脑海中那段刚刚收到的,足以将人灵魂冻结的视频。
就在这台手术最关键的时刻,我的手机在储物柜里震动了一下。是我的发小,一个私家侦探,发来的。
视频里,我的妻子,林晚,那个平日里妆容精致、口口声声说我是个不懂情趣的木头医生的女人,正和一个男人在办公室里疯狂地纠缠。
那个办公室我认识,是她律所主任王浩的。那个男人我也认识,就是王浩。
视频里,林晚笑得花枝乱颤,勾着王浩的脖子,声音娇媚入骨:亲爱的,你说陈烨那个书呆子,现在是不是又在哪台破手术上,闻着消毒水味,跟个机器人一样
王浩一口亲在她脸上,油腻地笑着:宝贝儿,别提那个废物。他赚的钱,再多也只是给你花的。他付出的时间,最后都变成了我们俩逍遥快活的资本。他就是个高级打工仔,而我们,才是人生的主人。
林晚的笑声更加放肆:就是!等我这次帮他打赢那场医疗投资的官司,拿到那笔巨额分红,我就跟他摊牌。到时候,他一半的财产都是我的!他做梦也想不到,他最信任的枕边人,会亲手把他送进地狱!
轰!
我的大脑在那一刻,仿佛被一枚炸弹引爆。
烟蒂烫到了我的手指,我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原来,她对我的抱怨,不是因为孤独,而是因为厌烦。原来,她口中的努力工作,是和别的男人在床上深入交流。原来,她帮我处理的所谓投资法律事务,从一开始就是个为我量身定做的陷阱!
我救了无数人的性命,却救不了自己早已腐烂的婚姻。
我的心,比手术台上冰冷的尸体还要寒冷。
我没有回家,甚至没有换下那身带着消毒水味的白大褂。我开着车,直接冲向了市中心最繁华的CBD——宏正律师事务所的所在地。
我没有预约,前台想拦我,被我一个冰冷的眼神逼退。
王浩的办公室在哪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血腥味。
前台小姑娘吓得脸色发白,指了指走廊尽头。
我大步流星地走过去,一脚踹开了那扇价格不菲的实木门。
砰!
门板撞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
里面的画面,比视频里还要不堪入目。林晚的职业套裙被扔在沙发上,王浩正气喘吁吁地趴在她身上。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闯入吓得魂飞魄散,像两只受惊的土拨鼠,尖叫着试图遮掩自己的身体。
林晚看到我,先是极致的惊恐,随即,那份惊恐就变成了被撞破后的恼羞成怒。
王浩则手忙脚乱地提着裤子,色厉内荏地吼道:你他妈是谁!敢闯我的办公室!保安!保安!
我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到那张巨大的办公桌前,将一个厚厚的牛皮纸文件夹,啪地一声,甩在了桌上。
那声音,像是法官敲响的惊堂木,瞬间让整个办公室的空气都凝固了。
我平静地看着他们,眼神像是在看两件即将被解剖的标本。
王主任,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陈烨,林晚的丈夫。
我的语气很平淡,平淡到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王浩的脸色瞬间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林晚则死死地咬着嘴唇,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不甘。
文件夹里,是你们俩从三个月前开始,每一次通奸的时间、地点、高清视频、录音,甚至包括你们俩利用职务之便,侵吞律所客户赔偿款,以及联手设计,企图骗取我婚内财产的全部证据链。
我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刺入他们最脆弱的神经。
王浩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他想去拿那个文件夹,手却抖得像帕金森患者。
林晚却忽然尖叫起来,她似乎觉得,只要声音够大,就能掩盖自己的心虚。
陈烨!你这个疯子!你居然调查我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你整天就知道手术手术,你关心过我吗我这么做都是被你逼的!
我笑了,笑得异常冰冷。
逼你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泡在手术室里,是为了谁我把所有的钱都交给你打理,是信任你。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我向前一步,逼视着惊慌失措的王浩。
王主任,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这份东西如果交给律协、经侦,还有媒体,你和你这间律所,会是什么下场。
王浩的汗水已经浸湿了他的衬衫,他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伸出两根手指,就像在手术台上发出指令一样干脆利落。
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我把这份东西公之于众,你和她,一起身败名裂,牢底坐穿。
第二,我顿了顿,看着他们愈发惨白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王浩,亲自代理我的离婚案。我要她,林晚,净身出户。你非法所得,必须双倍赔偿给我作为精神损失费。事成之后,这份证据,我会还给你。
整个办公室死一般寂静。
林晚不敢置信地看着我,又看看王浩,眼神里充满了乞求。
王浩的喉结上下滚动,他看着我,像是在看一个魔鬼。他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我平静的眼神背后,是足以将他彻底焚毁的疯狂。
我缓缓抬起我的手,那双刚刚拯救了一条生命的手。
我的手术刀,在手术台上,从不失手。
我的脑子,也一样。
第二章:泼妇的嘴脸,魔鬼的契约
寂静,死一样的寂静。
王浩的呼吸声粗重得像一台破旧的风箱,他看着我,眼神里是恐惧、是挣扎,最后,是彻底的屈服。他是个律师,最懂得权衡利弊。身败名裂、锒铛入狱,和暂时低头、保全自己之间,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我……我答应。王浩的声音沙哑干涩,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
不!林晚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她不敢相信自己的情人会这么快就背叛了她。王浩!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们是相爱的!你怎么能帮着这个疯子来对付我
她挣扎着从沙发上爬起来,抓过一件衣服胡乱地套在身上,冲到王浩面前,抓着他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
王浩却像躲避瘟疫一样,猛地甩开了她的手。
林晚!你给我清醒一点!他低吼道,脸上满是厌恶和恐惧,你没看到吗我们完了!我们所有的把柄都在他手上!
他只是个医生!他懂什么法律!林晚状若疯狂,王浩,你可是海城有名的大律师,你会怕他
我冷眼旁观着这场狗咬狗的闹剧,心中没有丝毫波澜。我拿出一根烟,点燃,靠在门框上,静静地欣赏着他们的丑态。
他不怕我。我吐出一口烟圈,淡淡地开口,他怕的是他自己。他怕他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怕他这张虚伪的精英面具被我亲手撕下来。
我转向林晚,眼神里的温度降到了冰点。
还有你,林晚。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我走到她面前,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恐惧。
你以为你帮我打理的那个‘海外医疗科技股权’投资,我真的信了那家公司,注册在开曼群岛,实际控股人,就是王浩的表弟。你们俩里应外合,把我这几年手术加班、科研奖金攒下的两千万,当成了你们的爱情基金。
你每次说去香港出差,都是和王浩去澳门的赌场。输掉的钱,就从我的账户里补。你刷我的卡,给他买百万名表,给自己买限量版的包,却在电话里告诉我,你工作很累,压力很大。
甚至,你连我给你父母买的房子,都偷偷拿去做了二次抵押,套出来的钱,用来给王浩的公司填补亏空。
我的话,每说一句,林晚的脸色就白一分。说到最后,她已经毫无血色,像个纸人一样瘫软在地。
这些,都是我那侦探发小,用我给的研究经费,在过去两个月里查出来的。我本以为,这些东西永远不会有用到的一天。
你……你……林晚指着我,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那张引以为傲的巧嘴,第一次失去了功能。
我没再看她,而是对王浩下达了指令。
明天早上九点,我要在我的邮箱里,看到一份由你亲笔起草的、最严苛的离婚协议。财产分割方案只有一个:她,林晚,净身出户。并且,自愿放弃对所有婚内共同财产的任何诉求。协议里要加上一条,她自愿赔偿我精神损失费五百万元,这笔钱,由你来出。
五百万王浩惊呼出声,这几乎是要了他的半条命。
我冷笑一声:怎么嫌多那份证据里的金额,够你在里面待多久,你自己算算。五百万,是买你的自由,很划算。
王浩的脸瞬间变成了猪肝色。
我掐灭了烟,扔进垃圾桶。
记住,王浩。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她的情人,你是我的律师。你的专业,你的智慧,你所有的人脉,都要为我服务。你要用你最擅长的手段,去对付你最心爱的女人。这个过程,一定会非常精彩,我很期待。
我转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
哦,对了。别想着耍花招。那个文件夹里的,只是副本。原版,我放在了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如果我出了任何意外,或者离婚案有任何不顺,它会在24小时内,同时出现在纪委、经侦、税务和你老婆的办公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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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王浩彻底崩溃了,他双腿一软,瘫坐在了昂贵的意大利真皮沙发上,眼神空洞,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我拉开门,离开了这个令人作呕的地方。
回到家,那个曾经我觉得温暖的港湾,此刻却充满了背叛的恶臭。我走进卧室,林晚的东西还摆放得到处都是,香水味、化妆品味,混合在一起,让我阵阵反胃。
我没有丝毫犹豫,拿出几个最大的行李箱,把她所有的衣服、包包、鞋子、化妆品,粗暴地塞了进去。不管多名贵,在我眼里,都跟垃圾没什么区别。
半小时后,林晚失魂落魄地回来了。她看到客厅里那几个巨大的行李箱,还有空空如也的衣帽间,整个人都傻了。
陈烨!你凭什么扔我的东西!她终于回过神来,冲过来想打我。
我轻易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不大,却让她动弹不得。
这不是扔,是物归原主。我冷冷地说,这些东西,大部分都是用我的钱,或者说,是用我们俩的共同财产买的。既然要离婚,自然要清理干净。
你休想!陈烨!我不会离婚的!就算离,我也要分走一半家产!房子、车子、存款,都是婚内财产!法律是保护我的!林晚开始撒泼,她以为她还能像以前一样,用眼泪和胡搅蛮缠来让我心软。
可惜,我的心,早在手术室里看到那段视频时,就已经死了。
法律我笑了,笑声里充满了嘲讽。你很快就会知道,你最引以为傲的法律,在我手上,会变成一把怎样的屠刀。
我甩开她的手,指着门口。
在离婚协议签好之前,你可以住在这里。但从今天起,我们分房睡。你最好安分一点,不然,我不保证王浩会为了保全自己,做出什么更疯狂的事情。比如,主动去检举你,当个污点证人,争取宽大处理。
林晚的身体猛地一僵,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她终于明白,眼前这个男人,已经不是那个她可以随意拿捏的老实人了。
我转身走进书房,反锁了门,将自己与那个肮脏的女人隔绝开来。
一夜无眠。
第二天早上八点五十九分,我的邮箱准时收到了一封来自王浩的邮件。
标题是:《关于陈烨先生与林晚女士的离婚协议草案》。
我点开附件,里面是一份长达二十页的协议,条款之严苛,逻辑之缜密,不愧是出自海城顶尖律师之手。每一个字,都在把林晚往绝路上逼。
协议的核心内容,和我的要求一模一样:
林晚自愿放弃所有婚内财产分割,包括房产、车辆、存款、股票及其他投资。
林晚承认在婚内存在严重过错(通奸、转移财产),并自愿向陈烨支付精神损害赔偿金五百万元。
林晚需在协议生效后三日内搬离住所。
最绝的是,王浩还贴心地附上了一份附件,里面是林晚和他的部分聊天记录截图,以及一些小额的转账记录,作为她婚内出轨并恶意转移财产的初步证据。
他,为了自保,已经开始主动向我递刀了。
我看着这份协议,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微笑。
林晚,王浩,你们的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接下来,我会让你们亲身体会一下,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第三章:釜底抽薪,法律的绞肉机
我把离婚协议打印出来,一式三份,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
林晚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从客房出来,看到茶几上的文件,身体晃了一下。她走过来,颤抖着手拿起协议,一页一页地翻看。
她的脸色越来越白,呼吸越来越急促。当她看到自愿放弃所有财产和赔偿五百万元的条款时,她终于崩溃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她把协议撕得粉碎,歇斯底里地冲我吼道,这是王浩写的他疯了吗!陈烨,你以为用这个就能吓到我我告诉你,我死都不会签!我要请最好的律师!我要上法庭!我要让你身败名裂!
她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以为这只是一场普通的离婚拉锯战。
我平静地看着她发疯,等她吼累了,才慢悠悠地开口:你请律师你觉得,海城还有哪个律师,敢接你的案子
你什么意思林晚喘着粗气,警惕地看着我。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王浩的电话,并按下了免提。
电话几乎是秒接。
陈医生,早上好。王浩的声音充满了谦卑和讨好。
王律师,协议我看了,很专业。我淡淡地说,不过,我太太似乎不太满意,她说要另外请律师,跟你法庭上见。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王浩冰冷而急切的声音:林晚!你是不是疯了!你还嫌我们死得不够快吗我告诉你,你要是敢乱来,我马上就去自首!我把所有的事情都揽到你身上,说都是你主导的,我只是被你迷惑!到时候,你觉得法官会信谁
王浩!你这个王八蛋!你不得好死!林晚对着手机破口大骂。
我不得好死王浩的声音也变得狰狞起来,是你先让我不得好死的!我告诉你,这份协议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你要是不签,我保证,明天海城所有律所的头条,都是你林大律师婚内出轨、伙同情人诈骗丈夫财产的丑闻!
说完,他啪地一声挂了电话。
林晚呆立在原地,脸上血色尽失。她最依赖的靠山,她最信任的情人,此刻却变成了捅向她心脏最锋利的一把刀。
这就是我要的效果。让他们狗咬狗,让他们互相毁灭。
现在,你还想请律师吗我看着她,轻声问道。
林晚没有回答,她只是用一种极其怨毒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我,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
我知道,她不会这么轻易屈服。
接下来的几天,林晚果然开始行动了。她动用自己所有的人脉,联系了海城各大律所的知名离婚律师。
然而,结果却出奇地一致。
林律师啊,不好意思,我们所最近案子太多,实在抽不出人手。
哎呀,是你啊,真不巧,我下个月要去国外交流,你的案子怕是接不了。
林晚,我们好歹同事一场,我劝你一句,这事儿……还是和解吧。对方是王浩,他手上的牌,我们都清楚。
短短三天,林晚碰了一鼻子灰。整个海城的律师圈,仿佛一夜之间都对她关上了大门。没人是傻子,王浩亲自下场对付自己的情人,这里面的水有多深,谁都掂量得出来。没人愿意为了一个必输的官司,去得罪王浩和背后那个神秘的陈医生。
林晚终于绝望了。但绝望,也催生了她最后的疯狂。
她开始在家里摔东西,砸碎了我最心爱的茶具,划花了我的医学藏书,用口红在我们的结婚照上画了一个巨大的叉。她想用这种方式来激怒我,让我失控,最好是能动手打她。这样,她就能抓住我的把柄,反败为生。
但我没有。
我只是默默地看着,等她发泄完,然后拿出手机,拍下满地的狼藉。
很好,这些都是你婚内过错行为的补充证据。我平静地对她说,到时候法官问起来,我会说,你不仅出轨、骗钱,还有严重的暴力倾向。
林晚的身体一僵,她所有的力气,仿佛都被我这一句话抽干了。她瘫坐在地上,第一次,流下了绝望的眼泪。
但,这还不够。
我要的,是全方位、立体化的毁灭性打击。
第二天,我让王浩以我的名义,向法院同时提起了三项诉讼。
第一,离婚诉讼。诉求:林晚因存在严重过错,净身出户。
第二,财产返还诉讼。诉求:林晚伙同王浩,以虚构投资项目为名,诈骗本人婚内财产两千万元,要求全额返还并支付利息。
第三,也是最狠的一招,我让王浩以他自己作为原告,起诉林晚。
起诉的理由是:林晚以恋爱为名,多次向他索取巨额财物(那些包、首饰),并在他提出分手后,以泄露两人关系相要挟,对他进行精神勒索。
这一招,叫壮士断腕,也叫自证清白。王浩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被美色迷惑、被感情欺骗,最后幡然醒悟的受害者。而林晚,则彻头彻尾地变成了一个不知廉耻、敲诈勒索的坏女人。
三份诉状,像三座大山,彻底压垮了林晚最后的心理防线。
法院的传票送到家里时,林晚看都没看,直接签了字。她整个人都麻木了,像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
与此同时,律所那边也传来了消息。
王浩为了向我表忠心,主动召开了律所高级合伙人会议。会上,他沉痛地检讨了自己用人不明的错误,并公开了林晚严重违反职业道德、损害客户利益的部分证据。
当天下午,林晚就被律所正式开除。
她的办公桌被清理干净,所有私人物品被打包成一个纸箱,扔在了公司门口。
失业、官司缠身、名誉扫地、情人反目。
短短一个星期,我亲手将她从云端,打入了地狱。
那天晚上,她没有再哭闹,只是安静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我下班回来,她抬起头,眼睛里一片死灰。
陈烨,我签。她说,我签那份协议。
我点点头,从书房里拿出了一份崭新的协议和印泥。
我只有一个问题。她看着我,声音嘶哑,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我看着她,想起了我们在大学校园里初遇的场景,想起了我们曾经的甜蜜,想起了她靠在我怀里畅想未来的样子。
从你给我买的第一件名牌衬衫开始。我说。
她愣住了。
那件衬衫,两万块。而我当时,每个月的工资只有八千。我问你钱哪来的,你说你炒股赚的。从那天起,我就知道,我们的价值观,已经不一样了。
我只是没想到,她会走得这么远,这么脏。
林晚的眼泪,终于决堤。这一次,不是撒泼,不是伪装,而是真正的,悔恨的泪水。
但,太迟了。
我的手术刀一旦划开,就再也没有缝合的可能。
她颤抖着,在协议的每一页上,都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按下了鲜红的手印。
那红色的印泥,像极了她流出的血。
第四章:尘埃落定,废墟上的重生
离婚协议一签,王浩的动作快得惊人。
他动用所有关系,走了加急程序。三天后,我和林晚就拿到了离婚证。那本暗红色的册子,在我手里,仿佛有着千斤重。一段十年的感情,就这样以一种最不堪的方式,画上了句号。
按照协议,林晚在第二天就必须搬走。
她走的那天,是个阴雨天。她没有带走任何东西,只穿着来时的一身旧衣服,拖着那个被律所扔出来的纸箱,站在门口,最后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复杂得让我无法读懂。有恨,有悔,有迷茫,还有一丝我从未见过的……脆弱。
陈烨,她开口,声音很轻,对不起。
这是她第一次,真心实意地对我说这三个字。
我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地看着她。原谅太奢侈了。我能做的,只是不再憎恨。
她惨然一笑,转身,拖着箱子,消失在了雨幕中。
门关上,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我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闻着空气中残留的消毒水味,第一次感觉到了无边的孤寂。
报复的快感,在尘埃落定的那一刻,迅速褪去,留下的是巨大的空虚。
我赢了,赢得了所有财产,赢得了尊严。
但我好像,也失去了一切。
接下来的日子,我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手术、科研、会议,我把自己的时间表排得满满当当,不给自己留下一丝一毫胡思乱想的机会。
王浩那边,也非常懂事。那五百万的赔偿金,一周之内就打到了我的账上。他还主动撤销了对林晚的敲诈勒索诉讼,算是给了她最后的体面。当然,我知道,他只是怕事情闹大,把自己也牵扯进去。
关于林晚的消息,我偶尔会从一些旧同事口中听到。
她找不到工作,没有一个律所敢要她。她租住在一个很偏僻的老旧小区,据说,为了生活,她去了一家餐厅端盘子。
有一次,我们医院的一个护士去那家餐厅吃饭,认出了她。据说,林晚当时穿着廉价的服务员制服,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憔uper和疲惫。当护士喊她时,她惊慌地低下头,匆匆跑进了后厨。
我听到这些,心里并没有什么幸灾乐祸的感觉,只觉得一阵悲凉。那个曾经在法庭上言辞犀利、光芒万丈的精英女律师,如今却沦落至此。
是她咎由自取,也是我一手造成。
我以为,我们的故事,到此就该结束了。我会继续当我的名医,她会在她的泥潭里挣扎,我们的人生,再无交集。
直到三个月后的一天。
那天我刚下了一台大手术,累得筋疲力尽,正准备回家。在医院门口,我看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是林晚。
她瘦了很多,脸色蜡黄,但眼神却比以前清澈了许多。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T恤,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局促地站在那里,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看到我,她鼓起勇气走了过来。
陈烨。
有事我的语气依旧冷淡。
她把手里的保温桶递给我:我……我听说你最近胃又犯了。这是我给你熬的粥,没放海鲜,你以前最喜欢喝的。
我看着那个保温桶,没有接。
不必了。
她的手僵在半空,脸上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但她没有放弃。
我不是想求你原谅,我也没资格。她低下头,声音很小,我只是……只是想做点什么。我这几个月,想了很多。在餐厅里端盘子,看各种各样的人,我才明白,以前的我,有多么可笑,多么无知。
我每天都能听到客人们谈论你,说陈医生是‘活菩萨’,说你救了他们的家人。我才知道,我曾经嗤之以鼻的,却是别人梦寐以求的希望。
我……我把那五百万,退回给了王浩。我告诉他,那不是我的钱,我一分都不会要。
我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然后呢
然后,她抬起头,眼睛里有了一丝光,我用自己打工攒下的钱,去报了一个法律援助的培训班。我想……我想用我学的这点东西,去帮帮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人。就像你一样,去救人。
她从随身的布包里,拿出了一张皱巴巴的传单,上面写着xx社区法律援助中心志愿者招募。
我现在,是那里的实习生。她笑了一下,有些苦涩,但也很坦然,虽然没有工资,但每天都很踏实。陈烨,谢谢你,谢谢你让我看清了自己。
我沉默了。
我看着眼前的她,那个曾经被物欲和虚荣蒙蔽了双眼的女人,如今,仿佛褪去了一层厚厚的壳,露出了里面最本真的模样。
也许,我的那把手术刀,在切除了她身上腐烂的毒瘤后,也意外地,给了她一次新生的机会。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急诊科打来的。
陈主任!快来!多车连环相撞,送来一个重伤的,大出血休克!是您岳父!
轰!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岳父林晚的父亲!
我猛地看向林晚,她的脸上也写满了惊恐和不敢置信!
我爸
我们俩几乎是同时,疯了一般地冲向急诊室。
第五章:手术刀的温度,废墟上的花开
急诊室里,一片混乱。
刺鼻的血腥味和消毒水味混合在一起,监护仪发出尖锐的报警声,医护人员在病床边飞速地忙碌着。
林晚的父亲,那个曾经对我视如己出的老人,此刻浑身是血地躺在病床上,脸色惨白如纸,呼吸微弱。
脾脏破裂!腹腔内大出血!血压测不到!准备开辟静脉通道,交叉配血!马上送手术室!急诊科主任看到我,像是看到了救星,陈烨!你快来看看!病人是你岳父!
我来不及思考,一个箭步冲上去,迅速检查老人的情况。瞳孔散大,四肢湿冷,典型的失血性休克症状。
备血2000cc!紧急行剖腹探查术!通知手术室,我马上过去!我用最快的速度下达指令,声音冷静得可怕。
越是危急的时刻,我越是冷静。这是刻在我骨子里的本能。
不行!不能手术!一个年轻医生忽然喊道,病人有严重的心脏病史!三年前才做过搭桥!麻醉风险极高!很有可能下不了手术台!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这是一个两难的抉择。不做手术,老人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做手术,他极有可能死于麻醉意外或者心脏骤停。
林晚在一旁,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她死死地抓住我的胳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陈烨!求求你!救救我爸!求求你!她哭得撕心裂肺,他只有我了……求求你……
我的手,被她抓得生疼。
我看着她,又看了看病床上生命垂危的老人。三年前,正是我亲手为他做的搭桥手术,才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我的脑海中飞速地计算着所有的风险和可能性。
局部麻醉,加硬膜外麻醉。我做出了决断,手术时间必须控制在四十分钟内!麻醉师,心内科医生,全程监护!准备除颤仪!
这,是一场与死神的豪赌!
我没有时间再犹豫,转身就冲向了手术室。换衣服,消毒,穿上手术服,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当我再次站上手术台,拿起那把熟悉的手术刀时,我的心,前所未有的平静。
这一次,我不是为了复仇,不是为了审判。
我是为了救人。救我曾经的亲人,救那个绝望女人的父亲。
手术刀划开皮肤,精准,迅速。
吸引器!
纱布!
我的指令清晰而有力,整个手术团队在我的指挥下,如同一台精密的仪器,高效地运转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手术室外,林晚蜷缩在冰冷的长椅上,无助地祈祷着。她的人生,在短短几个小时内,经历了从地狱到天堂,又瞬间坠落的过山车。
她后悔了。
她真的后悔了。
她后悔自己的虚荣,后悔自己的背叛。如果不是她做的那些错事,此刻,她本可以理直气壮地站在陈烨身边,作为他的妻子,共同面对这一切。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个罪人,连哭泣都觉得奢侈。
她想起了陈烨的好。想起他每次下手术台,都会带回一块她爱吃的蛋糕;想起他笨拙地为她吹头发,却总是烫到自己;想起他为了给她父亲治病,三天三夜没合眼,查阅了所有的文献资料……
那些被她鄙夷为无趣和木讷的细节,此刻,却像一把把刀子,凌迟着她的心。
就在她快要被绝望吞噬时,手术室的门,开了。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走了出来,摘下口罩,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倦意。
林晚猛地站起来,冲到我面前,紧张得几乎无法呼吸。
我爸……他……
手术很成功。我看着她,声音有些沙哑,脾气切除了,血止住了。已经脱离危险,转去ICU观察了。
哇——
林晚再也控制不住,蹲在地上,放声大哭。那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是无尽悔恨的宣泄。
我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去扶。
过了一会儿,她慢慢地站起来,擦干眼泪,走到我面前,做出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举动。
她对着我,深深地,深深地鞠了一躬。九十度,标准而郑重。
陈烨,谢谢你。她抬起头,眼睛又红又肿,但眼神却无比真诚。谢谢你,救了我爸,也……救了我。
说完,她没有再纠缠,而是转身,默默地走向了ICU的探视窗。她知道,她现在能做的,只有安静地等待。
看着她的背影,我心中那块坚硬的冰,似乎,有了一丝融化的迹象。
几天后,老人情况稳定,转入了普通病房。
这段时间,林晚寸步不离地守在医院。她不再是那个光鲜亮丽的律师,她素面朝天,穿着最朴素的衣服,给父亲喂饭、擦身、按摩,无微不至。她从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精英,变成了一个熟练的护工。
医院里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他们不再用异样的眼光看她,反而多了几分敬佩。
我查房的时候,偶尔会和她碰上。我们没有太多交流,只是点点头。但彼此都知道,有些东西,正在悄然改变。
一天下午,我查完房,看到她正坐在病床边,小声地给父亲读着报纸。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那一刻,我仿佛又看到了多年前,那个在大学图书馆里,安静读书的女孩。
老人睡着后,她轻轻地走出病房,在走廊上叫住了我。
陈烨。
嗯。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我。
这里面,是我这几个月打工攒下的钱,还有……我把唯一剩下的,我妈留给我的一个镯子也卖了。一共三万六千块。我知道,这对我爸的医药费来说是杯水车薪,但这是我能拿出来的全部了。剩下的,我会去打工,分期,慢慢还给你。我不会再占你一分钱的便宜。
我看着那张卡,又看了看她那双因为长期洗刷而变得粗糙的手。
我没有接那张卡。
我从口袋里,也拿出了一个文件夹,递给她。
她看到文件夹,身体本能地一颤,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那是刻在骨子里的PTSD。
别怕。我说,打开看看。
她犹豫了一下,颤抖着手,打开了文件夹。
里面,不是律师函,不是法院传票。
而是一份基金合同。
这是我用你‘赔偿’我的那五百万,成立的一个医疗救助基金。我平静地说,基金的名字,叫‘晚晴’。用你和,我母亲的名字命名的。
林晚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眼泪,瞬间模糊了她的双眼。
基金会专门资助那些像你父亲一样,患有重病,但家庭困难的病人。基金会的管理人,需要一个懂法律、有爱心、还信得过的人。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林晚,我问你,你愿意来做这份工作吗
林晚再也支撑不住,她捂着嘴,泪水从指缝间奔涌而出。她拼命地点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手术,已经结束了。切除了肿瘤,清除了坏死的组织。
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温度。
接下来,是漫长的恢复期。能不能长出新的血肉,能不能彻底康复,要看病人自己的努力。
我收回手,转身离去。
陈烨!她在身后叫住了我。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我……我们,还能……她哽咽着,问出了那个她不敢问出口的问题。
我沉默了很久。
走廊的尽头,阳光正好。
我不知道。我说,但我知道,我的手术刀,可以救人,也可以伤人。
但它的温度,是冷是暖,取决于握着它的人,想用它来做什么。
废墟之上,也能开出花来。就看你,愿不愿意用心去浇灌了。
说完,我迈开脚步,向着阳光走去。
身后,是林晚压抑不住,却充满了希望的哭声。
我们的故事,没有回到原点。
但或许,这是一个全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