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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关在了寝宫,厉王对所有人宣称那是一场我开的玩笑,制造的闹剧。
甚至昭告天下我旧疾复发,缠绵病榻。
所以拟旨将皇位传于他手。
朝中有人反对,亦有人支持。
他们怒斥我昏庸无能,不如厉王有帝王之相。
而这便是我与裴瑛将计就计的目的——钓出所有鱼。
按理来说,我提前在城内按住了他的府兵和同党,还连夜通知了几位将军坐守宫门,真要打起来,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更何况还有连夜去周边搬援军的秦尚书,以及早早被送往南境请救兵的大皇子。
可以说,我就算耗,也能把厉王耗死。
只是杀一个厉王,还会出现千千万万的厉王。这朝中厉王的势力盘根错节,腐坏不堪,若不根除,后患无穷。
厉王如果死得太快,那些人连头都来不及冒,我若毫无由头地贸然安罪,斩杀数民官员恐民心动荡。
所以让他快乐几日,体验体验皇权的快感。
这件事有风险,本不是我的首选。可裴瑛却执意选它,只为将国本板正。
这一刻,身为穿书者的我是不理解的。因此我更不理解身为穿越者的裴瑛,为何要为了别人的故事用自己冒险。
忽然,我意识到裴瑛不仅是一个穿越者,他更是一个重生者。
重生一世,他第一个拯救的人,便是大盛皇帝。
也就是我。
我失笑,有人在为你拼尽全力,有人却在笑对方傻。
所以那晚我告诉他——我跟你这一次,就当还你。
我尝试去理解他想要拯救我,拯救这个国家的心。
也希望我们,落子无悔。
几日后的登基大典,我重新回到了高台,将皇位让给了厉王。
看他受万人朝拜,台下无一人敢吭声。
在他们眼中,我或许就只是个落败君主。
但只有厉王自己知道,大皇子还在外面,连同一起在外的还有虎符。
又一周过去了。
厉王这些天一直在不断派人去寻找截杀大皇子,可我并不担心。
因为有裴瑛在。
那日他料到厉王的狠辣,所以早有防备。假死后便会直接溜出皇宫,在外统筹一切。
时至今日,都没有传来大皇子身死的消息,就是他还活着最好的证明。
现在,鱼已尽数上钩,就差收网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