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除夕夜,窗外飘着细雪。
厨房里热气腾腾,于妍站在料理台前,手指灵巧地捏着饺子皮,馅料饱满地裹进去,边缘一折一压,圆滚滚的饺子就排在了案板上。
顾野从身后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肩上,低笑：
手艺这么好
于妍侧头,鼻尖蹭过他的脸颊,笑道：
以前一个人住的时候,总要自己做饭。
顾野眸光微暗,指尖轻轻摩挲她的腰侧,声音低哑：
以后不会了。
她懂他的意思,轻轻嗯了一声,继续包饺子。
厨房外,客厅里传来孩子的笑声。
两岁的顾念正坐在沙发上,小手抓着玩具车,咿咿呀呀地自言自语。
顾野的父亲,顾老爷子坐在旁边,笑眯眯地逗他：
念念,叫爷爷。
耶耶！
小家伙口齿不清,却笑得灿烂。
顾老爷子哈哈大笑,摸了摸孙子的脑袋：
聪明,比你爸小时候强！
顾野挑眉,从厨房探头：
爸,您别教坏他。
老爷子哼了一声：
我教坏你小时候可比他皮多了！
于妍忍不住笑出声,顾野无奈地捏了捏她的腰,低声道：
笑什么晚上收拾你。
她耳尖一热,低头继续包饺子,假装没听见。
热气氤氲,厨房里弥漫着面香和肉馅的鲜味。
于妍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她一个人住在老宅的除夕夜。
那时候,她也会包饺子,但只有她一个人吃。
而现在。
顾野在她身边,念念在客厅笑闹,老爷子絮絮叨叨地讲顾野小时候的糗事。
这是她的家。
真正属于她的家。
想什么呢
顾野捏了捏她的手指。
于妍摇头,笑道：
就是觉得......真好。
他眸光微动,低头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
以后会更好。
饺子下锅,水汽蒸腾。
于妍端着煮好的饺子出来,顾野跟在后面,手里拿着醋和辣椒油。
念念,吃饭了。
她轻声唤道。
小家伙立刻丢下玩具,摇摇晃晃地跑过来,抱住她的腿：
妈妈！
于妍弯腰把他抱起来,亲了亲他的脸蛋：
今天吃饺子,念念要不要
要！
小家伙眼睛亮晶晶的,伸手就要抓。
顾野眼疾手快,一把拦住他的小手,无奈道：
烫,爸爸喂你。
念念撇撇嘴,但还是乖乖坐好,等顾野吹凉了饺子,才啊呜一口咬下去。
好吃吗
于妍柔声问。
小家伙鼓着腮帮子,用力点头：
好次！
顾老爷子哈哈大笑,夹了一个饺子蘸醋,满意地点头：
妍妍手艺不错,比顾野强多了。
顾野挑眉：
爸,您今天怎么总拆我台
老爷子哼笑：
实话实说。
于妍抿唇轻笑,低头吃饺子。
热气腾腾的饭桌上,笑声不断。
这是她曾经不敢奢望的团圆。
......
饭后,顾野收拾碗筷,于妍抱着念念在沙发上看春晚。
小家伙玩累了,趴在她怀里昏昏欲睡,小手还抓着她的衣角,像是怕她突然消失。
于妍轻轻拍着他的背,低声道：
念念,睡吧,妈妈在呢。
顾野走过来,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又亲了亲儿子的发顶,低声道：
我来抱他回房。
于妍点头,小心翼翼地把孩子交给他。
顾野抱着念念上楼,于妍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雪。
曾经的血雨腥风,仿佛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现在的她,有丈夫,有孩子,有家。
顾野下楼时,见她出神,走过来从背后抱住她,低声问：
冷吗
她摇头,靠进他怀里：
不冷。
他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温柔：
今年春节,我们带念念去海边吧。
于妍微怔,抬头看他：
真的
他低笑：
答应过你的,当然要做到。
她眼眶微热,轻轻嗯了一声。
窗外,雪渐渐停了。
而他们的未来,还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