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夜色深沉,婚宴的喧嚣早已散去。
于妍站在落地窗前,指尖轻轻抚过小腹。
那里正孕育着她和顾野的孩子,一个她曾经不敢奢望的未来。
浴室的水声停了,顾野擦着头发走出来,见她出神,从背后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肩上：
在想什么
于妍摇摇头,靠进他怀里：
只是觉得......像做梦一样。
顾野低笑,吻了吻她的发顶：
以后每一天,都会比今天更好。
她转身想回应他的吻,窗外却突然传来一声轻响。
什么声音
她警觉地回头。
顾野皱眉,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
可能是风,我去看看。
他刚走出卧室,于妍便听到一声闷响,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顾野
她心头一紧,快步走向门口,却在推开门的一瞬间,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捂住嘴,拖回房间！
嘘......别叫。
熟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于妍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沈夜。
他怎么会在这里！
她拼命挣扎,却被沈夜一把按在墙上,他的呼吸灼热,带着浓重的酒气,眼底猩红一片：
妍妍,你真狠心。
于妍的背脊抵着冰冷的墙面,浑身发抖：
沈夜,你疯了这是顾家！
顾家
他冷笑,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
你以为我会怕
他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眼神骤然阴鸷：
孽种！
于妍下意识护住肚子,声音发颤：
沈夜,你冷静点......
冷静
他猛地掐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捏碎她的骨头：
你让我怎么冷静嗯你明明是我的！凭什么嫁给别人凭什么怀他的种！
他的声音近乎嘶吼,于妍被他逼得退无可退,心脏狂跳。
她不能激怒他,她得保护孩子......
沈夜......
她强压下恐惧,放软了声音：
你先放开我,我们好好谈谈,好不好
沈夜盯着她,眼底的疯狂稍稍退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病态的迷恋：
谈什么谈你怎么背叛我
我没有背叛你。
她轻声说,眼眶泛红：
是你......先不要我的。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刺进沈夜的心脏。
他手上的力道松了松,声音沙哑：
我后悔了......妍妍,我真的后悔了。
他低头想吻她,于妍偏头躲开,强忍着恶心,伸手抚上他的脸：
沈夜,你先冷静下来,我们慢慢说......
沈夜呼吸粗重,攥住她的手腕：
跟我走。
现在
对,现在！
他拽着她往外拖：
我带你离开这里,我们去一个没人找得到的地方......
于妍死死抓住门框,指甲几乎掐进木头里：
沈夜！你清醒一点！顾野不会放过你的！
顾野
沈夜冷笑,眼底闪过一丝狠戾：
他自身难保。
于妍心头一颤：
你对他做了什么！
沈夜没回答,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阳台。
不......沈夜！放我下来！
她拼命挣扎,却被他死死扣住。
就在他准备翻越栏杆时,卧室的门突然被一脚踹开！
沈夜！
顾野浑身是血,踉跄着冲进来,手里握着一把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沈夜的后心！
沈夜猛地回头,眼神阴冷：
你还活着
顾野冷笑,指节扣在扳机上：
放开她。
沈夜非但没松手,反而将于妍搂得更紧,低头在她耳边轻语：
妍妍,你说......他敢开枪吗
于妍浑身发抖,眼泪滚落：
顾野......别......
顾野的枪口纹丝不动,声音冷得像冰：
沈夜,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沈夜嗤笑一声,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抵在于妍的脖子上！
那不如赌一把
他歪头,笑得疯狂：
看看是你的子弹快,还是我的刀快
锋利的刀刃划破皮肤,血珠顺着于妍的脖颈滑下。
顾野瞳孔骤缩,手指微微发抖。
沈夜！
他怒吼：
你敢动她,我让你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
沈夜低笑,眼神癫狂：
我早就生不如死了。
他低头,近乎痴迷地看着于妍苍白的脸：
妍妍,你说......如果我现在杀了你,顾野会不会疯
于妍死死咬住唇,眼泪无声滑落。
就在沈夜抬手的瞬间,顾野猛地扣动扳机！
砰！
子弹穿透沈夜的肩膀,他闷哼一声,匕首当啷落地。于妍趁机挣脱,跌跌撞撞扑进顾野怀里。
沈夜踉跄着后退,捂住血流如注的肩膀,不可置信地看向顾野：
你......真敢开枪
顾野搂紧于妍,声音冰冷：
这一枪是警告,下一枪......就是你的心脏。
沈夜盯着他们,突然笑了,笑得凄凉又疯狂：
于妍......你真的不要我了
于妍闭了闭眼,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沈夜,我们早就结束了。
沈夜的笑容一点点凝固。
下一秒,警笛声由远及近,刺目的红蓝灯光透过窗户照进来。
警察破门而入,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沈夜：
不许动！
沈夜没有反抗,任由警察将他按倒在地。
铐上手铐的那一刻,他抬头看向于妍,眼底是刻骨的执念。
于妍......
他轻声说：
你逃不掉的。
警察将他拖走,他的声音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于妍浑身脱力,瘫软在顾野怀里。顾野紧紧抱住她,声音颤抖：
没事了......没事了......
她靠在他胸口,听着他急促的心跳,眼泪终于决堤。
一切都结束了。
沈夜锒铛入狱,而她终于可以真正开始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