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楚幼禾一脚踹开技术部的大门,双眼通红,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母狮。
怎么回事！
她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你们不是说修复了吗
技术部的工作人员被吓得集体后退,只有主管硬着头皮上前：
楚、楚总,数据确实已经修复了......
修复
楚幼禾一把揪住主管的衣领：
那他为什么不认识我！
主管的额头渗出冷汗,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就在这时,角落里传来一个女声：
因为磨损。
楚幼禾猛地转头。
那是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女工程师,手里捧着一台平板,屏幕上闪烁着密密麻麻的代码。
什么磨损
楚幼禾松开主管,一步步走向女工程师。
女工程师推了推眼镜：
NPC死亡后虽然会刷新,但每一次死亡,他们的核心数据都会磨损。李辞鹤在现实世界遭受了太多伤害,灵魂已经.......
放屁！
楚幼禾一把打掉她手中的平板：
他刚才就在我面前！活生生的！
女工程师弯腰捡起平板,语气平静得近乎残忍：
那只是一段数据。我们修复了他的外表,但他的记忆、情感、灵魂......全都磨损殆尽了。
楚幼禾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那就再修复一次！
没用的。
女工程师调出一组数据：
您看,这是原始数据,这是现在的。核心代码已经......
我不管什么代码！
楚幼禾猛地拍碎了一旁的显示器：
我要的是他！是活生生的李辞鹤！
技术部鸦雀无声,只有显示器碎片落地的声音。
楚幼禾的胸口剧烈起伏,突然转身冲向主机房。
楚总！不能进去！
主管慌忙阻拦,却被她一脚踹开。
主机房里,数百台服务器闪烁着蓝光。
楚幼禾站在中央,像个迷路的孩子。
辞鹤......
她轻声呼唤,声音颤抖：
你在哪......
没有回应。
她突然发疯似的砸向最近的服务器：
出来！你给我出来！
警报声刺耳地响起,保安冲了进来,却被眼前的一幕震住。
楚幼禾跪在机器中间,像个破碎的布娃娃。
为什么......
她的指甲抠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
为什么连道歉的机会都不给我......
女工程师默默走到她身边,递过一份文件：
这是李辞鹤的原始代码备份。也许......
楚幼禾一把抢过文件,却在看到内容的瞬间僵住。
那上面全是她看不懂的符号和数字。
这是什么
她抬头,眼中最后一丝希望也在熄灭。
女工程师叹了口气：
他的‘记忆’。
楚幼禾的手指颤抖起来。
她突然明白,自己永远失去了那个会为她挡刀、为她算卦、为她缝制嫁衣的小道士。
滚。
她轻声说：
全都给我滚。
当所有人都退出机房,楚幼禾蜷缩在机器之间,抱紧了那份文件。
泪水砸在纸上,晕开了墨迹。
相公......
她像个孩子般呜咽：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而与此同时,游戏世界里。
卦摊前的李辞鹤突然抬头,望向天空。
一滴水珠落在他的卦盘上。
奇怪......
他喃喃自语：
明明没下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