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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半个月,我完美地扮演着一个高考失败者的角色。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拒绝和任何人交流,任由父母唉声叹气,将担忧的目光投向江澈,仿佛他是我们家唯一的救星。
江澈很享受这种感觉。
他每天都会来我家,隔着门对我进行心理疏导。
欣欣,别怕,有我呢。北大的风景很好,等开学了,我每天都拍给你看。
欣欣,我已经帮你规划好了,等你毕业,就在我们学校旁边开一家最高档的足浴会所,我让我爸投资。到时候,你就是老板娘。
欣欣,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未来。
他的话却像一把把钝刀,一下下割在我心上。
而他的小青梅林菀菀,则负责在线上对我进行精神打压。
她几乎每天都在朋友圈更新她为上北大做的准备。
今天晒出北大的风景照,配文：未来的家,好美。
明天晒出和江澈一起挑选情侣入学用品的照片,配文：有澈哥哥在,一切都好安心。
后天,她甚至直接把她和江澈的北大录取通知书P在了一起,发了九宫格,配文：北大,我们来啦。@江澈
@顾欣,欣欣姐也要加油哦。
这条朋友圈下面,点赞和祝福排起了长龙。
而我那个孤零零的@顾欣,就像一个公开的笑话,被挂在那里展览。
我所有的社交账号,都被闻讯而来的同学、亲戚、甚至陌生网友攻陷了。
735分上专科年度最大笑话。
听说还是个恋爱脑,为了男人放弃前途,蠢得可悲。
这种人就该被电一电,清醒一下。
恶毒的言论铺天盖地而来。
我父母顶不住压力,双双病倒。
我妈高血压犯了,我爸的胃病也加重了,整天唉声叹气。
整个家都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
江澈的父母提着厚礼上门,明着是探望,实则是炫耀。
江澈的妈妈拉着我妈的手,假惺惺地安慰：亲家母,你也别太上火了。女孩子嘛,学历不重要,将来找个好人家嫁了就行。我们家阿澈说了,他不会嫌弃欣欣的,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她。
我妈气得嘴唇发紫,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而我,就在这场由江澈和林菀菀主导的,针对我的大型公开处刑中,平静地等待着。
我在等邮递员。
等那封属于江澈的,来自河北蓝翔女子专修技校的录取通知书。
终于,在林菀菀收到北大录取通知书的第三天,EMS邮车驶进了我们这条街。
我站在二楼的窗边,清晰地看到,穿着绿色制服的邮递员,从车上拿下两份一模一样的,印着河北蓝翔女子专修技校字样的EMS特快专递信封。
信封材质单薄,边角还卷着毛边。
一份,送进了我家的邮箱。
另一份,径直走向了隔壁江澈家的大门。
我看到江澈家的保姆签收了信件,转身进屋。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闺蜜的电话：准备好录屏,男主角该登台了。
电话那头,闺蜜兴奋地应道：放心,高清摄像头,360度无死角,8k画质,保证把他疯癫的每一个细节都记录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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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的门铃很快就响了,是我妈。
她拿着那封土气的红色信封,手都在抖,连拆开的勇气都没有。
欣欣,你的通知书。
我平静地接过来,当着她的面撕开。
粗糙的纸张,印刷简陋的校名和logo,以及那刺眼的足浴保健专业,一切都和我预想的一模一样。
我妈看着那张纸,眼泪瞬间决堤,瘫坐在沙发上,泣不成声。
我爸则一言不发,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整个客厅都乌烟瘴气。
我没有理会他们,只是拿着通知书,静静地等待着。
等待隔壁那场即将爆发的风暴。
不到五分钟。
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尖叫,划破了午后的宁静。
是江澈的声音。
紧接着,是噼里啪啦的摔东西声。
假的,这他妈是假的,谁搞的恶作剧。
我的北大通知书呢,我的美好未来呢
我妈被这动静吓了一跳,担忧地看向隔壁：阿澈这是怎么了
我放下手里的通知书,慢条斯理地站起身：不知道啊,我去看看。
我刚走到门口,江澈家的别墅大门就被人从里面猛地撞开。
江澈像一头疯牛一样冲了出来,头发凌乱,双目赤红,手里死死地攥着一封和我一模一样的录取通知书。
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我,那眼神,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
顾欣。他咆哮着,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我面前,将那张皱巴巴的通知书狠狠摔在我脸上。
这是你干的,是不是你
通知书的边角划过我的脸颊,留下一道细微的刺痛。
我没有躲,只是低头,捡起那张纸。
【河北蓝翔女子专修技校——足浴保健专业】
【录取人：江澈】
白纸黑字,清晰无比。
我故作震惊地捂住嘴：江澈,这,这是怎么回事你的通知书怎么会和我的一样
你还给我装。江
澈彻底失去了理智,他抓住我的肩膀,疯狂地摇晃,说,你到底对我的志愿做了什么手脚,我的北大通知书呢,我的北大呢。
他力气大得惊人,我爸妈也冲了出来,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
阿澈,你冷静点,你放开欣欣。我爸上前去拉他。
滚开。江澈一把将我爸推开,双眼死死地盯着我,里面布满了血丝,顾欣,我他妈真是小看你了,你这个毒妇,你毁了我。
此刻,林菀菀也追了出来。
她看到江澈手里的通知书,脸色煞白：不可能,澈哥哥,这一定是搞错了,我们一起查的,录取通知书明明是北大才对啊。
是她,就是她搞的鬼。江澈指着我,对林菀菀嘶吼,这个贱人,她见不得我们好,她要毁了我们。
周围的邻居们也纷纷探出头来看热闹,对着我们指指点点。
场面,乱成了一锅粥。
我任由江澈摇晃,身体像风中落叶,脸上却流下了事先准备的眼药水：江澈,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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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不知道
江澈听到我的话,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他松开我的肩膀,改为一把抓住我的衣领,将我死死抵在墙上。
粗重的喘息喷在我的脸上,带着一股腥气。
顾欣,你真以为我傻吗志愿填报系统除了你我,还有谁能动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要换你的志愿,所以提前设了套等我钻
你好狠的心啊。
我爸妈吓得魂飞魄散,冲上来死命地掰他的手。
江澈,你放开我女儿。你要干什么。
林菀菀也吓傻了,尖叫着去拉他：澈哥哥,你冷静点,你这样会出人命的。
就在一片混乱中,我用尽全力,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我......我没有......我......被保送了。
在场的人都因为震惊而安静了下来。
江澈抓住我衣领的手,猛地一僵。
他难以置信地瞪着我：你......你说什么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虽然脸上还挂着泪痕,但我眼神却已经变了。
我说,我一字一顿,我早就在出分前,就被清华大学‘姚班’保送了。我根本,就没打算填报志愿。
清华姚班。
那是什么概念那是全国天才的圣殿,是比普通清北还要高一个维度的存在。
江澈的瞳孔骤然收缩,手上的力气不自觉地松开了。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满脸的不可思议：不......不可能。你骗我,你什么时候......
在你忙着和林菀菀卿卿我我,盘算着怎么牺牲我成全你们的时候。
在你拿着我写的竞赛论文去申请自主招生,享受着不属于你的荣耀的时候。
在你以为我只是个除了学习什么都不懂的书呆子,可以被你玩弄于股掌的时候。
我每说一句,江澈的脸色就白一分。
林菀菀的脸也瞬间血色尽失：澈哥哥,她说的是真的吗你的自主招生......
可江澈没有回答她,只是盯着我问。
所以,高考志愿,从一开始就是你给我设的局
我拿出了我的手机,点开了一个视频,将屏幕转向众人。
视频里,是我那间庆功宴客厅。
江澈站在人群中央,对着我忧心忡忡的父母,信誓旦旦地承诺着：叔叔阿姨,你们放心。无论顾欣去了哪里,读什么学校,我都会陪着她,照顾她一辈子。
我江澈,说到做到。无论她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离开你。
视频播放完毕,我关掉手机。
江澈,你看,我只是在帮你实现你的诺言而已。
你说过,无论我去哪,你都会陪着我。现在,我去了女子专修技校,所以,你也必须去。
我这个人,最喜欢成人之美了。
你,高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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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江澈再也撑不住,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
他指着我,眼睛瞪得像要裂开,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身体晃了晃,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澈哥哥。林菀菀尖叫着冲过去扶住他。
江家的保姆和司机也乱作一团,场面堪比灾难片现场。
江澈的父母闻讯赶来,看到儿子口吐鲜血不省人事,又看到我安然无恙地站在那里,江澈的母亲像个疯子一样朝我扑了过来。
顾欣,你这个小贱人。你把我儿子怎么了,我跟你拼了。
我爸妈立刻将我护在身后。
这一次,他们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的退缩和妥协,只有坚定。
江太太,请你放尊重一点。
刚才发生的一切,我们和邻居们都看得清清楚楚。是你的儿子,先动手要伤害我女儿。也是你的儿子,伙同林菀菀,偷换我女儿的志愿,欺骗我们在先。
现在事情败露,他自己气急攻心,与我女儿何干你们再敢动我女儿一根汗毛,我们就立刻报警。
江澈的母亲被我父亲的气势震慑住,愣在了原地。
而此刻,我将另一段录音公之于众,那是我在江家花园外,录下的他和林菀菀的对话。
还不是为了你能和我一起上北大,我才硬着头皮容忍她三年。
只要我一句话,她就一定会咬着牙去读专科,毕业后甘愿当洗脚妹,伺候伺候我们的同学......
清晰的对话,通过手机外放,传遍了整个院子。
每一句,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江家和林家人的脸上。
尤其是林菀菀,当听到江澈说她除了学习好,哪一点比得上你时,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而当听到洗脚妹三个字时,周围邻居们看向她的眼神,已经充满了鄙夷。
一个靠着窃取别人成果,毁掉别人人生的青梅,瞬间成了众人唾弃的对象。
不是的......我没有......林菀菀语无伦次地想要辩解,却百口莫辩。
江澈的父亲,一个在商场上颇有头脸的人物,此刻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他知道,江家的脸,今天算是彻底丢尽了。
他没有再纠缠,只是阴沉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指挥着家里人,手忙脚乱地把昏迷的江澈抬上车,狼狈地奔向医院。
林菀菀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汽车,又看看周围人鄙夷的目光,最终捂着脸,哭着跑回了自己家。
一场闹剧,终于落幕。
我爸妈走到我身边,我妈拉着我的手,眼泪又掉了下来,这一次,却是心疼和后怕。
欣欣,你......你被保送了,怎么不早说啊。吓死妈妈了。
我爸则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眶泛红：好样的,我顾家的女儿,有骨气。不惹事,但绝不怕事。
我看着他们,心中最后一点冰冷也融化了。
我笑了笑,拿出了另一份一直藏在包里的,真正属于我的录取通知书。
那是一封设计精美,带着清华大学独特印记的信封。
我当着他们的面,郑重地打开。
【顾欣同学：恭喜你被我校计算机科学实验班（姚班）录取......】
阳光下,那烫金的字迹,闪烁着比钻石还要耀眼的光芒。
那是我亲手为自己赢来的,不容任何人玷污和窃取的,光明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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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发酵速度,远超我的想象。
江澈被毁掉的,不仅仅是一个北大的录取名额。
当天下午,闺蜜就把剪辑好的视频和录音,匿名发给了本地最大的几家媒体和教育论坛。
【735分学霸被竹马偷改志愿上专科真相竟是......】
【天才少女绝地反杀。清华姚班保送生自导自坑,将坏男送进女子技校。】
【年度最爽复仇：你说让我当洗脚妹,我便送你去学足浴。】
一个个博人眼球的标题,配上江澈发疯、吐血的视频,以及他和林菀菀那段信息量巨大的对话录音,瞬间引爆了全网。
江澈和林菀菀,一夜之间,成了全国闻名的坏男贱女。
江家的公司股票,第二天开盘即跌停。
江澈父亲动用了所有的关系想要压下舆论,却发现根本无济于事。网络的洪流,足以淹没一切。
更致命的打击接踵而至。
北京大学招生办在得知此事后,立刻成立了专项调查组。
林菀菀的北大梦还没开始,就宣告破碎。她的录取资格被取消,并被记入诚信档案,这辈子都与顶尖学府无缘。
而她窃取我竞赛论文成果,用以申请北大自主招生的事情也被彻底曝光。
北大不仅立刻取消了她的录取资格,更将她的严重学术不端行为上报教育部,记入了国家教育考试诚信档案。
这意味着她未来几乎与所有正规高等教育绝缘。
同时,律师对她提起了侵犯著作权和欺诈的民事诉讼,她和她家为此付出了沉重的赔偿代价。一夜之间,她从云端跌落泥潭。
至于江澈,他醒来后,得知了一切。
他没有再来找我,因为他已经没有了找我的资格和脸面。
他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吃不喝,几天后,被家人强行送去了精神病院。
我听说,他每天都在病房里喃喃自语：我是北大的,我是北大的......
他疯了。
一个曾经天之骄子,众星捧月的存在,在短短几天内,变成了一个名誉扫地,前途尽毁的疯子。
我没有丝毫的同情。这是他应得的下场。
我平静地处理完家里的一切,安抚好父母,然后开始收拾行囊,准备前往北京。
出发前,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是林菀菀的母亲打来的。
电话那头,她的声音疲惫而沙哑,没有谩骂,也没有指责,只有深深的悔恨。
顾欣,阿姨对不起你。是我......是我没有教好菀菀,让她虚荣心作祟,走上了歪路。她犯下的错,她会自己承担。我只是......只是想以一个母亲的身份,请求你,如果可以,放过她吧,她已经得到教训了。
我沉默了片刻。
说实话,对于林菀菀,我的恨意远不及对江澈。
她只是愚蠢、虚荣,被江澈当成了枪使。
但我不会圣母般地原谅她。
阿姨,我平静地开口,路是她自己选的,后果自然也该她自己承担。法律会给她最公正的审判。至于我,从江澈和她决定算计我的那一刻起,我和他们之间,就再无半分情谊可言。
说完,我挂断了电话。
我不是救世主,也不是审判官。我只是一个夺回了自己人生的普通人。
9.
一个月后,我拖着行李箱,独自一人站在了清华大学的校门口。
清华园三个字,在秋日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这里,才是我真正的起点。
办理入学手续,搬进宿舍,认识新的同学和室友。一切都新鲜而充满希望。
我的室友们,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顶尖学霸,甚至还有几个国际奥赛的金牌得主。
和他们在一起,我才真正感受到了什么叫智力碰撞的快感。
我们一起在图书馆刷夜,一起在实验室里为了一个算法争得面红耳赤,一起在深夜的草坪上畅谈人工智能的未来和宇宙的奥秘。
我那段被网络放大的复仇经历,在开学时也引起了一阵小小的波澜。
但在这里,在清华园,大家的关注点永远是你的才华和思想,而不是那些无聊的八卦。
很快,风波平息,我顾欣这个名字,更多地是和各种学术奖项、科研项目联系在一起。
大二那年,我代表学校参加了ACM国际大学生程序设计竞赛,和团队一起,拿下了世界总冠军。
站在领奖台上,看着台下闪烁的镁光灯和一张张充满敬佩的脸庞,我恍惚间,想起了很久以前的江澈。
他也曾站在类似的领奖台上,意气风发。
只是,他手中的奖杯,是用我的心血和才华换来的。
而我手中的这座,每一个字节,每一行代码,都刻着我自己的名字。
那一刻,我才真正地,彻底地放下了过去。
所谓的报复,其实不是目的。
真正的目的,是挣脱枷锁,找回自我,然后头也不回地,奔向真正属于我的光辉未来。
至于那些被我甩在身后的人......
后来,我听闺蜜说起过。
江家破产了,江澈从精神病院出来后,彻底成了一个废人,终日酗酒,靠着父母变卖最后一点家产度日。
有一次,闺蜜去河北出差,在一个破败的小县城里,真的看到了那所河北蓝翔女子专修技校。
她说,学校门口的足浴店,新来了一个男技师,长得很像江澈。
而林菀菀,因为伪造成绩和学术欺诈,被判了缓刑。出来后,她没再读书,找了个普通的工作,嫁给了一个普通人,过着最普通的生活。
她再也不是那个众星捧月的小青梅,只是一个脸上写满疲惫和沧桑的普通妇人。
他们,都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
而我,在清华读完了本科和博士,拒绝了国外多家顶尖科技公司的天价offer,选择留校任教,并创立了自己的人工智能实验室。
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10
几年后,我的AI实验室因为一项颠覆性的技术突破,再次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
在新闻发布会上,有记者提到了我多年前那段轰动一时的高考志愿事件。
顾教授,很多人都说您是‘复仇女王’,您当年设计的那个反击计划,堪称完美。请问,回首往事,您对那段经历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看着台下的镜头,平静地笑了笑。
聚光灯下,我的眉眼自信而从容,再也找不到当年那个躲在高冷学霸外壳下,敏感而卑微的女孩的影子。
首先,我不是什么女王,我只是一名科研工作者。
其次,那不是一个计划,而是一个选择。一个当你的世界被黑暗笼罩时,你是选择沉沦,还是选择亲手点燃火把,照亮前路的选择。
我的人生,从不应该被任何人定义,更不应该成为别人故事里的牺牲品。我的价值,由我自己创造；我的未来,由我自己书写。
至于过去,我顿了顿,目光穿过镜头,望向了更远的地方,声音清晰而坚定,我不感谢伤害,但我感谢那个在废墟之上,选择重建家园,并最终活成一道光的自己。
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发布会结束后,我接到了闺蜜的电话。
她在那头笑得前仰后合：可以啊顾大教授,这发言稿写得,比你写的代码还滴水不漏。年度最佳金句预定。
我也忍不住笑了：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挂了电话,我走出喧闹的会场,独自一人漫步在熟悉的清华园里。
夕阳的余晖,将我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我走到那片我们曾经在深夜畅谈理想的草坪上,坐了下来。
微风拂过,带来了青草和泥土的芬芳。
我抬起头,看着天边绚烂的晚霞,心中一片宁静。
江澈、林菀菀,那些名字,那些往事,早已像风中的尘埃,消散得无影无踪。
我的人生,早已翻开了崭新的篇章。
篇章的名字,叫做顾欣。
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光芒万丈的篇章。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