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凭什么信你秦晚妆问。
就凭他。纪瑶的目光,转向了顾沉舟。
从始至终,顾沉舟都像一个没有灵魂的雕像,沉默地站在那里。此刻,他终于动了。
他没有看秦晚妆,而是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被雨水打湿的青石板路。
你以前说过这里的雨声,能洗掉心里的血腥味。他的声音很平听不出任何情绪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秦晚妆的身体微不可查地僵了一下。
这是她很久以前,一次醉酒后无意中对他说过的话。
她以为他早忘了。
或者他当时根本没听进去。
我不想听废话。秦晚妆的声音更冷了。
顾沉舟缓缓转过身从怀里拿出了那个冰冷的金属盒,放在了茶桌上推到秦晚妆面前。
这是我的投名状。
秦晚妆看着那个盒子眼神里充满了警惕：这是什么新的把戏
是诚意。顾沉舟说,也是纪总对这次合作的一个小小的测试。
他抬起眼,第一次,正视秦晚妆的眼睛。
那双曾经满是爱慕和火焰的眸子,此刻,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冰封的湖面。
纪总需要确认,秦总你,还有没有掌控全局的能力。哪怕是在绝境里。
她也需要确认,我这条被你遗弃的狗,是不是真的已经换了主人,断了念想。
顾沉舟的手指,在金属盒的声纹接收器上轻轻一点。
打开它,生意就可以谈。打不开,纪总会立刻离开东海。而我,他顿了顿,嘴角扯出一个自嘲的弧度,会第一个,死在你安排在周围的狙击枪下。
秦晚妆的心,猛地一跳。
他知道。
他什么都知道。
你要我做什么
说一句话。顾沉舟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或者说,唱一首歌。一首你很熟悉的歌。
秦晚妆的呼吸,几乎停滞。
她死死地盯着顾沉舟,好像要从他那张毫无破绽的脸上,看出他真正的意图。
让他唱那首只属于她和母亲记忆里的摇篮曲
这是羞辱。
是报复。
是用她最珍视的柔软,来践踏她此刻仅剩的尊严。
茶馆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窗外的雨声,滴滴答答,敲打着所有人的神经。
秦晚妆的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
拒绝。然后下令动手,在这里,彻底解决掉顾沉舟。
但纪瑶呢她敢一个人来,就一定有后手。杀了她们,纪氏国际的雷霆报复,她承受不起。
答应。
当着这个背叛了自己,毁了自己一切的男人,唱那首摇篮曲
她做不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纪瑶始终带着浅笑,好似一个置身事外的看客,欣赏着眼前这出精彩的戏。
顾沉舟也没有催促,只是平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她的判决。